第一卷不忘 第五章 他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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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萧善不想与他再有肢体接触,但偏偏头脑晕沉,他不得不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停滞了一会。
他靠在肩上的模样,墨一寒从镜中看到那紧闭的眉目,好像,好像回到了从前。
曾经,在极其倦乏之时,少年也会借他的肩膀靠一会,按少年的话来说,把自己的肩膀当成了靠枕。
然而因这个美好的梦,已然被现实残忍的打破。
怀中的人立刻推开了他,动作决绝带着几分嫌弃,他再见,他的冷傲彻骨。
“小善,你刚刚怎么了?”
“与你无关,别碰我。”他果断的躲开了那只欲要搀扶他的手。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对他来说极其厌恶,甚至恶心。
墨一寒紧抿着唇,脸色阴沉,他的耐性似是到了极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萧善。
这双眼睛,如黑夜中的猎鹰,既有孤高孑然的气势,又有锋锐带着侵略性的意味。
萧善本不屑,但却在这一刻竟产生了些许的慌张。
他假装镇定,面无表情:“看够了吗?”
男人突然微勾唇角,本就魅诱的凤眸因这缕笑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鸷。
当他想靠近时,身后的一个声音很不恰当的打断,他不悦的皱眉。
“墨总。。。。。。”助理洛天尘看到这比较暧昧的两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对墨一寒尊敬的称呼。
萧善抬高冷清的眼,十有八九便猜到了这是墨一寒的助理。
但偏偏这张脸长得妖娆精致,桃花眼自带邪魅,却想不到这个外表清俊的男子只是一个总裁助理。
又冷瞥了一眼墨一寒,难道在他手下做事的,外形上都有一定的要求吗?
“什么事?”
“柳总一直不见你回来,便让我来看看,”洛天尘阴戾的眼扫过萧善,又转向墨一寒:“墨总,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墨一寒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男子早已默不作声的直接走人。
被这般冷落,墨一寒面子上过不去,冷冷道:“走吧。”
“是。”洛天尘恭敬地颔首,却在抬眼的刹那意味深长。
之后的谈判,都意外的顺利,顺利到让柳丽池觉得墨氏集团继承人根本不像外界说的独断专横,不近人情。
反倒是还挺随和的,双方很快达成了协议,正式签订了合同。
但外表上越随和,柳丽池就越发不安。
因为在饭局上,墨一寒的眼神时不时都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似是在从里到外的想把萧善看透。
她生怕这次的重逢,让自己的儿子重新沉陷到了过去。
直到饭局结束,天色还早,又为了巩固双方合作的关系,亦或是出于想多和萧善多呆一会,墨一寒以了解彼此公司的名义招待所有人进了KTV。
一向性情冷淡的墨一寒竟主动提出去唱K,这对于众人来说都是很意外的。
但这一次,难得见墨一寒那张千年冰山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易见得的温和。
柳丽池虽然恨不得让儿子远离这个墨一寒,但碍于是合作商,又是如此大的面子,不给也说不过去,也就强拉着萧善一起前去。
墨一寒潇洒大方的包下了一个豪华包间,因为双方公司加起来的人差不多有头十个,坐豪华包间都绰绰有余。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唯有一个角落的身影,既不惹尘埃孤芳傲世。
他埋头刷着手机,灯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投上斑驳的光影,一瞬间如刹那烟火迷离了男人的眼。
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萧善对上了绚烂中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双方就这么对视了几秒。
墨一寒微微一笑,这一笑恍惚令众人出现了幻觉。
他们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种温柔竟会出自平日冷漠如冰的墨总。
萧善迅速低眉,又做着自己的事。
而在众人的拥簇下,墨一寒首先来了个开场曲,歌名叫做《年少有为》。
“这首年少有为,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我想将它,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他温柔的目光一直放在萧善身上,“或许现在,他已经把我忘了,可我只想让他忆起,我们曾经的美好。”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轰然鼓掌,个个都说着‘好’。
萧善就算再不屑,却也知道这句话是在对他说,他自然在莫名其妙中又觉有些怪异。
而当旋律回响,低沉性感的嗓音透过话筒穿过耳膜,萧善的身体却为之一震。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唱到这一句,墨一寒的余光瞟向了角落里的男人,在这句歌词中,承载了关于他们太多的光景。
曾经,他在这世间许下一诺,只为与他并肩到雪山之巅。
只是这个承诺,却也迅速的消失殆尽。
他永远记得,少年那日的绝情离去,以及,他愤愤丢下冷漠的一句话折磨了他三年的每个夜晚。
“墨一寒,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你。”
少年提着行李箱转身决绝的离去,刚好又下着滂沱大雨,他终究,眼睁睁看着少年上了计程车离去。
他跪在雨里,撕心裂肺喊着那个名字,那一天,他为了那个少年,掉了第一滴眼泪。
回首到现在,他一直看着萧善,看着曾经那纯真的少年竟变成了这般冷傲孤清的模样。
一曲终尽,掌声哗然响起,但角落里的萧善却蓦然起身,一言不发便离开了包房。
而整曲歌中,柳丽池的脸色异常难看,看到萧善离去,想去追赶的心又被墨一寒抢了去。
此时又恰巧碰到一些老板拉着敬酒,也就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出了被嘈杂包围的包房,萧善才深呼吸一口气。
脑海中,却是挥之不去那个男人的动情歌声以及炙热目光。
那一刻,他承认他被吸引了,不知是因为一个模糊的回忆,还是因为真的单单对他起了兴趣。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对另外一个男人感兴趣呢。
想想,真是可笑!
还在思绪中,后脑勺却突然被什么重物敲击了一下,疼痛过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