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职场跌宕 第八节:尴尬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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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到了,周飞盘算着向“小仙女”发起第二次冲锋,但他不知道在何处下手,如何才能避人耳目。其实这时候,流言已经在车间里悄悄传开,而且版本众多,但无一例外地都将周飞、花花和凌雁卷入其中。周飞不知道如何面对花花,说实话,他对花花有一种情结,但不是男女感情,而是一种兄妹情感,跟花花逗几句嘴,他会觉得人生非常美妙,生活无比精彩。“小仙女”则不同,周飞认定了她才是自己的一切,这种感觉无比奥妙,口惹悬河的周飞也无法把这种感觉精准的描述出来,如果非要给一个交待,那就是“小仙女”给了他不是初恋却胜似初恋的感觉!周飞再也没有把“小仙女”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秦芳对照,更没有拿她去跟樊静对照,樊静只是他人生中一个白驹过隙的看客,周飞已经彻底忘记了她!
情人节的头一天是周六,跟周飞冷战了几天的花花,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又一次来找周飞。这几天她没有再发现周飞偷偷地看凌雁了,她坚定地认为周飞这个粗人根本与凌雁就不搭调,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她还听说凌雁可能过完年后不久,就会回家到更高一级的艺校深造,这个消息让花花兴奋得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这个世界我再也没有对手了!
周飞看到花花进来,马上提高了警惕,却也有些莫名的兴奋,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享受。花花倒是神情自若,就像压寨夫人进了山代王的“群英堂”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东摸摸西瞅瞅,一个劲地点头,然后冲着跟在后面傻乐地周飞说道:“小样,不错啊?整得明明白的!”
周飞嘿嘿笑道:“都是您教导有方!”
花花别过头上下打量了下周飞说:“切!小嘴还挺甜,那你怎么报答我啊?”
周飞摸摸头,想了半天说:“那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花花说:“本姑娘今天有约在先,改明儿吧!”
周飞没反应过来赶紧说:“成,明天就明天!”
花花喜笑颜开:“地方由我选哦?”
周飞说:“我口袋里只有百把块钱,您看着对付就行了!”
花花说:“得,那点钱刚够买花,吃了它我心痛!”
周飞这才突然想起来明天是情人节了,一不小心又被这丫头给拉下水了,郁闷得想哭,嘴里嘟噜道:“他妈的!”
花花眼一横:“他妈的,你骂谁呐?”
周飞硬着头皮:“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有事,约了老葛吃饭,答应你不是撞车了吗?”
花花说:“那你他妈的还答应得咔嘣脆,逗我玩啊?你跟老葛吃什么饭?大过节的两个老爷们搞什么名堂?”
周飞说:“我们早就约好了的!”
花花说:“我去跟老葛说,借你一天,他要是不干,削他!”
周飞吓得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从了你还不行吗?我自己跟他说!”
花花这才满意地说:“明天敢放老子鸽子,废了你!”
花花走了后,周飞懊悔得要死,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被人算计。这下子计划又流产了!他怕花花真去找老葛,揭穿了自己的慌言,赶紧给老葛打了个电话,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这天下午,周飞起码想了一百条理由,准备赶在下班之前回绝花花,可是一条一条地都被自己推翻了,他就又在想:得找个远点的地方,千万不能让“小仙女”给撞上了!至于给“小仙女”的那封泡制了两晚上的热情洋溢地情书,就只能揣在口袋里再等待时机发出去了!
花花下班前,又来了一趟测试房,补充了接头的时间,就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钟,周飞和上早班的老葛准时到了保安室门口,花花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跟那等着了,周飞还郁闷得闻到了花花身上的香水味。花花看到老葛跟着周飞,就傲得像只天鹅,扬着头问道:“老葛,你跟着干嘛啊?”
老葛搓着手傻不楞登地站在那一个劲地嘿嘿笑,也不搭腔。
花花就又问:“喂,我问你呐,你跟着干嘛啊?”
老葛这才脖子一横:“我还要问你干嘛呐?周飞请我吃饭啊,凭什么你要跟着?”
花花气得,白了一眼周飞,转头冲着老葛叫:“回去,回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大白天的,当电灯炮啊你?”
老葛有点架不住要淌汗了,周飞赶紧边走边说:“一起吧,反正人多了热闹!”
花花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口,转身紧跟着周飞,老葛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花花扭头龇着牙,恨恨地瞪了一眼老葛,轻声道:“一点都不自觉!”
人就是这样,越怕碰见鬼,就越是碰到鬼,不过,周飞碰到的不是鬼,是“小仙女”凌雁。这丫头跟着一帮男的女的一起远远地迎面走来,这些人周飞有得认识,有得不认识。看到她走过来,周飞脸都绿了,偷儿似的一步就闪到了路边一个卖成人用品的店铺里,花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直目不斜视地努力地跟着像去救火一样的周飞和老葛的后面,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胡扯。花花红着脸站在店门口冲着里面喊:“你们俩搞什么鬼?”
转身一看,凌雁正跟着一帮同学走到她身边,凌雁跟一个长得像五阿哥一样的帅哥走在前面,看到花花就喊:“组长,逛街啊?”
花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勉强地冲凌雁笑了笑,就算回复了。周飞狼狈地从店里面钻出来时,“小仙女”已经走远了。花花气得鼻子都歪了,本想挪揄两句,一看老葛,就忍了。这会,是她气汹汹地大踏步地走在前头了,周飞和老葛后面跟着,周飞无暇顾及花花的感受,一个劲地在想:跟“小仙女”走一块的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呐?会不会是她的男朋友?要是的话,那男的是干什么的?看那样子,很像一个公子哥,人又帅气,我这个黑老粗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周飞越想越心慌,越想越灰心,想得手脚冰冷,头皮发麻。
老葛满头雾水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花花没走多远,看到一家西餐厅就直闯了进去,周飞低着头往前走了好远,才发现不见了花花和老葛,回头一看,老葛和花花站在西餐厅的门口,老葛咧着嘴暴笑,花花却黑着个脸死命地盯着他看。
这顿饭我不说,各位看官都知道,周飞肯定吃得没滋没味。花花倒是什么也不顾,一句话不说,点了两盘五成熟的牛排和一扎鲜啤,还嫌刀叉麻烦,干脆用手抓了就狠命地啃,啃得满嘴血糊糊地,不像吃牛排,倒像是在啃周飞的骨头!老葛被吓得连放屁都不敢出声。周飞也觉得自己过份点了,中途就逗花花:“慢点儿,别那么粗鲁,一看就是个村姑,这里面吃饭的可全是有身份的人,注意点影响!”
花花鼓着嘴,抬头瞪了一眼周飞,然后故意吧唧着嘴巴,就是不说话。周飞也觉着无趣,只好傻楞楞盯着花花吃,花花吃完了,打了一个响亮地饱嗝,一口干了杯子里的啤酒,抓起桌布擦了擦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葛目送着花花下楼,转过头疑惑地问周飞:“怎么个意思?”
周飞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估计是来月经了吧!”
老葛坏坏地笑:“你狗日地还不去追?”
周飞说:“追个屁啊,明天哄哄就好了!”
老葛又说:“要不,一会买捧花我帮你送过去?”
周飞作势要打老葛:“他妈的!你还嫌不够乱是吧?”
两个人吃完了,周飞去结帐,结果一看帐单傻眼了,三百多块,周飞口袋里就一百块钱,他本来是想带花花和老葛去吃自助火锅的,一人二十八块,还有多。周飞就问老葛有没钱,老葛摸遍了所有的口袋,只掏出七十五块钱,周飞就叫老葛去取点,他守在这里,等着他过来赎人。
花花估计是彻底对周飞失望了,回来一个人反锁在宿舍里哭得惊天动地,舍友们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有人把宿舍管理员给找来了,花花抹了泪开了门,又笑嘻嘻地没事一样。管理员进来摸了摸花花的额头,关切地问:“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
花花摇摇头,管理员就又说:“男人甩了你啊?”
花花又摇摇头,三八管理员又问:“那是不是痛经了?”
花花有点不耐烦了:“没事啦,我不好好地吗?”
管理员就冲那几个叫她过来的员工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
这以后很长时间,花花就没再理过周飞,周飞也不敢去讨好她,就写了封信,说自己把她当作妹妹,对她造成的伤害,非常抱歉,花花把信撕得粉碎。一年后,花花被调到了周飞的手下当助理,那时候,她已经跟自己原来的主管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