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灭教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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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一直跟着白似雪回到了她的房间,一路上很想问问那三个人的来历,朱义送他们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对自己说明,只是说,这是少爷的吩咐,他也只是听命而已,可是,现在,少爷回来了,却什么也没对自己说。
进来房间,她也没有打算出去,可是,白似雪却想要休息,她径直走到床边,脱下了鞋袜,和衣躺在了床上,淡淡的说着:“腊梅,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等冷傲天醒了就来请我。”
什么?他是冷傲天?腊梅诧异的看着闭目养神的白似雪,有点不相信刚刚少爷救的人就是冷月教的教主——冷傲天!
腊梅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少爷怎么会救自己要杀的人!少爷不是灭了冷月教吗?为什么还要救他?腊梅带着种种疑问来到了冷傲天的房外。
推开门,看见月如静静的守在床边,而秋看到了她,含笑的上前打着招呼:“腊梅姐,你来了。白少爷有什么要你吩咐我们的吗?”
“秋,她是冷傲天吗?就是冷月教的教主么?”
“是啊,他就是我教的教主啊,这位就是我教的小姐。”秋很自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看见腊梅越来越难看的脸。
“你们也是少爷救回来的么?为什么少爷要救你们?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们?”腊梅冷声的问着;
冷月如听着腊梅的话,越听越觉得腊梅的话不对劲。果然,腊梅的话很冷也很生硬。
“其实,我们也很好奇呢,那日白少爷对我们说,若是以后看见我们就会杀了我们的,却在我们被人追杀的时候,又出手相救,还让我们父女相聚,今天还亲自出手医治爹爹。我们比你更想知道白少爷的用意!”冷月如也很生硬的回着话,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口齿伶俐的小姐,他第一次看见小姐这样,不再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条理清楚的大人了!
腊梅冷着脸看着冷月如,惊觉这个小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她与小少爷倒是有的一比!房间里的空气很低沉,没有人再说话,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静静的等待冷傲天的醒来,尽管都没有说,但是,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白似雪要救他们!
天色越来越黑,下人进来掌灯,腊梅才随着下人一起出去了,她亲自给白似雪送去了晚饭,可是,白似雪根本就没有睡醒,她也不好打扰,只好自己先退了下去。
窗帘随着风的波动而翩翩起舞,无声无息,安静的房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提醒着,这里有人在休息,一切都很宁静,只是,打破这宁静的却是那床上绝美的人儿,她的呼吸由平稳转为急促,绝美的面容由平静转为不安,最后,满脸的泪痕,而她的额头最是明显,由光洁转为红焰,最后转为一朵妖艳的红莲!
“娘,不要……不……”伴随着一声大叫,床上的人儿突然坐了起来,她的双眼睁开了,额头上的红莲也不见了,她安静的看着四周,突然轻声说到:“不……你,不要走。我知道你就在我的附近!”
“少爷,你发生什么事了?”腊梅在房间外急急的问着,她的身后还有六义,等着随时冲进去救人。
“没事,你们下去吧!”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众人安心了,腊梅招手让六义下去休息了,自己也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一路上都在跟踪我,我疗伤的时候,你也在,不是吗?”白似雪不留痕迹的拭去脸上的泪痕,又缓缓的躺下,淡淡的说着:“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现在,请你不要走。”
站在外面的顾兢铭,静静的听着白似雪的话,既不回话也不离开,只是静静的守在门外。原来,你都知道了,只是,你为什么就没有想到会是我呢?
白似雪又闭上了眼睛,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八年来,我每晚都会梦见娘死在我的怀里,还有我满心欢喜回家时看见的凄惨!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身边的人和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其实,我也很累,坤的离开,我……”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人就睡着了,翻窗而入的顾兢铭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才转身离开了。却没有看见自己转身离开后,那明亮的眼睛……
“叩,叩。”站在门外的腊梅敲着门,唤着房间里的白似雪;“少爷,该起床了。”
“吱呀!”门打开了,白似雪淡淡的看着一对大熊猫眼的腊梅,淡定的问着:“腊梅,你昨夜做贼去了?”
“什么?”腊梅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她身后的六义却笑了。
“哦,不对,是你们七个人一起去了。”很淡定的声音,却含有一丝笑意。
“少爷,您今天的心情很好啊,您很久没有这样取笑我们了!”终于反应过来的腊梅,欢喜的说着少爷今早的心情。
“是吗?”依旧淡定的声音,却有一丝疑惑。白似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今早这么有闲情取笑他们,不过也觉得今天心情不错,可能是昨天夜里睡着了以后,居然一觉到天明。或许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心情才不错的,白似雪这样理解着自己的心情。
吃过早饭,白似雪和腊梅就开始下五子棋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就听见白似雪喊停。
“停,我下错了,要悔棋!”白似雪淡淡的说着;好似那个悔棋的人与她无关。
“少爷啊,你都悔了多少棋了啊?”腊梅也不甘示弱的说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少爷这么有兴致和自己下棋,反正少爷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自己也该作陪的,只是,跟少爷下棋真的是……
“白少爷,我爹爹他……”冷月如急急的叫着白似雪,腊梅听到她的声音,第一次觉得那是非常好听的天外之音!却没有听清她的话,就急急的说:“少爷,月如在叫您耶,腊梅还是去看看冷傲天醒了没有吧!”
白似雪从棋局里抬头,眼眸里有很浓烈的鄙视,淡定的语气也有一丝不乐:“腊梅,你没有听见月如的呼喊吗?她这么急的来找我,就证明了冷傲天醒了啊!你还去看什么?”
“呃……那少爷,我们快去吧!”腊梅的嘴角有些抽搐,白似雪眼里的鄙视,她也看到了。
“白少爷,你快去看看我爹爹,他……”冷月如看到白似雪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有些着急的说着,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似雪给制止了。
白似雪听着她的声音,有些烦躁,好好的心情被她给搅合了,轻摆了一下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起身向冷傲天的房间走去。
秋远远的看着白似雪来了,欢喜的跑到了她的身边,“白少爷,我教主他好像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白似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进去了,还随手关了门,将他们三人关在了门外。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她认为,他们知道的越少,就能活的越好!
她静静的看着床上刚清醒的冷傲天,淡淡的问着:“冷傲天,你完全清醒了吗?”
冷傲天转头看着坐在床尾的白似雪,那淡定的神情,雪白的衣服,和印象中的雪国少主有些相似,尽管那日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是,那气质却是一样的,那么淡然,那么傲气!
白似雪为他把完了脉,又收回了手,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淡然:“你可以说了吧!他为何要杀你?”
“你是雪国少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干涩。
“我是白似雪!”白似雪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看着他喝完。
“谢谢,不过,你现在和那日的雪国少主有些相像,却不像那天的你。”
“哦?”
“你现在的淡然和傲气很像那日王府中的雪国少主,就是少了一些怒气和鄙视!相反,灭门那日,你周身是浓烈的肃杀之气,没有丝毫的淡然。”冷傲天冷静的分析着;
“同一个人么?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灭教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六爷又有什么恶毒的计划吗?”白似雪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淡然,而是急切!
“是啊,你救我的目的是这个吗?”冷傲天却很冷静的没有直接回答。
“不是,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救你是因为毅然!”白似雪又回复了以往的淡然。
“唉!谢谢你也放过了秋和月如。”冷傲天的话有些感激,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自己和放过了自己的女儿,再者,自己本来就欠着白府的血债!
“他们是无辜的,只是,六爷却不打算放过他们,不过,你大可放心,六爷还不知道你没死!”
“其实,在你们来之前,六爷来找过我,我记得那天,六爷来到了冷月教,依旧是青衣长袍,面容却还是六王爷的面容,他说他有一个很完美的计划,可以对白府的人斩草除根,只要我跟他合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还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冷傲天慢慢回忆着那天六爷所说的每一句话,生怕自己漏掉了那一句。
“是什么计划?”白似雪对六爷那个很完美的计划很感兴趣,会是什么呢?还可以斩草除根?
“关于这个计划,他没有明说,只是问我要不要与他合作。”冷傲天的话没有一句是作假的,因为,他的眼睛很真诚,面容也很认真。但是,白似雪还是很怀疑他,既然六爷没有对他说出什么具体计划,那么,为什么还要杀他?
“你既然不知道具体的计划,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你?”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既然白似雪今天要来杀你,那么,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你是说,他知道我要来?”白似雪好像抓到了重点了,为什么六爷会知道自己要来杀他?或者,六爷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对!他好像很了解你的行踪!我也很纳闷这点。”冷傲天听着白似雪的问话,也明白了自己灭门的真正原因了。
“其实,要你合作只是借口,灭你冷月教也只是顺手,真正的目的是要向我示威和挑衅!”白似雪淡淡的说着,语气却有一丝不屑。
“这……”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要告诉任何人。”白似雪淡淡的说完就出去了。
冷月如看着白似雪出来,脸上的气色不好,也不敢看口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离开后,才敢进去看自己的爹爹,秋也随着她一起进去了。
腊梅一言不发的跟在白似雪的身后,来到了后面的花园,白似雪抬头看着翠绿的桑叶,思绪很混乱,六爷的一举一动,都在向自己宣战,他的每一步棋都算计的很好,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是如何暴露行踪的呢?他的完美计划又是什么?是对付自己么?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对付自己呢?越想心里越乱,不知不觉间,她周身的气息也变的紊乱了。
腊梅站在白似雪的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此时白似雪的疑惑和心乱,只有少爷疑惑和心乱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看桑树,这已是少爷五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坤,你说,这件事说明了什么?”白似雪习惯性的回头询问着;却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先是一楞,而后对腊梅无奈的笑了笑。
“少爷,您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吗?坤少爷已经回西国了。”腊梅觉得少爷的笑很酸涩和无奈。
“是吗?这是习惯吗?”
“是啊,少爷不知道吗?您不是习惯了坤少爷在您的身边吗?”
“习惯吗?”白似雪再次看着桑树,腊梅又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却被风吹散了,白似雪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两个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