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鲁国乱,圣凰出(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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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鲁国惠城,一客栈中
    被随风所救的女子终于在三日后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没有惊亦没有喜,眼中只有一片漠然,与随风看淡世间一切的漠然不同,她的漠然是麻木的,在她的眼中找不到半点应该属于人类的感情,空洞的虚无的,在她的眼中世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相同的没有区别的,不管是人是动物或是花草树木,只要是敢挡在她眼前的物体就只有毁灭,就如曾经的无魂,好似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人。但也只是好似,她并非曾经的无魂,一个完全没有灵魂之人,就算她再冷血再无情她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与常人一般无二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心,只要有心就会有欲望就会有梦,只是要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可以找到她欲望找到她的梦。
    “若生命之于你是可有可无之物,那便与我来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如何?”坐在床边不远处的随风并未抬头看躺在床上的女子只是一直低着头在手中雕刻着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女子有了反映转头看向随风,就如想像中的一般,眼前这个曾在自己生死一线中救过自己有着如天籁般声音的女子也有着与她声音相配的天人之姿,让从小就生活在杀戮与鲜血之中的她感到自惭形秽。“游戏?”女子木然的开口说道。
    “若胜则成为天下的主宰,天下的一切都将有你所掌控,你可以创造只属于你的世界和秩序,亦或者毁灭世间的一切等待数万年后新世界的重新到来,若败也不过只是失去这一身臭皮囊而已。”如此大逆不道目空一切的狂傲话语随风却依旧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属于我的。”听到随风说到这五个字时女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虽然转眼即逝但却无法逃过随风那双锐利的双眼。
    那五个字便是女子深藏在灵魂深处的欲望与梦想,自她三岁那年被选为血狼的那一刻起她的童年就已不复存在,在其他同她同龄的小朋友们正在父母的怀抱中撒娇的时候陪伴着她的却只有杀戮与血腥。刚开始的时候她会害怕的哭喊着爹爹娘亲,但这样的哭喊换来的却只有残酷的毒打,她很痛很痛,她拉着爹爹娘亲的衣角祈求着他们救救她,她不要呆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她也不要再挨打,但爹爹娘亲却只无情的甩开了她的手,她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对她的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无限的冷漠,那时她才终于明白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这个女儿而是战争的工具杀人的利器。在无尽的杀戮与战争中她开始渐渐的麻木了,变得无心无情,变得冷血嗜杀。再次见到她那对所谓的父母时她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恐惧亦看到了厌恶,她原本以为她那颗早已麻木不会再有半点情绪的心,在再次见到那对亲手将她推向地狱深渊的父母时她才知道她自以为麻木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有着仇恨的火种,只不过一直被她掩藏在了心底,若有朝一日被挖掘出来那绝对是一座沉寂了数千年的火山,愤怒而狂暴,直至将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在自己的火焰之下。
    随风将手中的东西放入怀中起身走向女子,伸出右手问道:“是否愿意陪我玩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
    女子静静的看了随风许久,才终于伸手握住了随风伸向自己的手,展露了自她成为血狼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简单的一个动作简单的一个字却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这是一个不是生便是死的生死契约,因为这一个契约大陆从此风云变化,一代铁血女帝就此降生。
    随风问道:“你的名字?”
    女子答道:“我没有名字。”是的她没有名字,即使有也早已被她遗忘在了曾经,而血狼从来都不是她的名字,它是只她的代号,一个杀人者的代号。
    “既然如此那便让我帮你取个名字如何?”
    女子无谓的回道:“随你。”
    随风托着下巴静思的了一会儿说道:“叫无泪如何?”
    “无泪?”
    “对,无泪。”随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曲悲凉而略带哀伤的调子从她的口中吟吟而出:“
    季节是流浪的人
    总在来去间失落青春
    生活让人奔忙
    谁要听梦想
    所谓成熟是学会隐藏
    回忆思念的人
    想努力留住永远的真
    对未来越迷惘
    越依恋过往
    所谓沧桑是无泪有伤“
    (歌曲:沧桑,歌手:童安格)
    “对未来越迷惘,越依恋过往,所谓沧桑是无泪有伤,所谓沧桑只是无泪有伤。”女子轻声的呢喃着随风刚刚所唱的那一首歌的最后几句歌词,所谓沧桑只是无泪有伤,漠视前方的双眼毫无焦距只有那满满的凄凉。
    她生活的前二十年是麻木的,因为从她一出生她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虽活着却已如死去,在这世间中的她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名字,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亦没有自己,只是一个任由他们摆布的木偶,一个无心无情因杀戮而生最终也会因杀戮而走向灭亡的木偶。不过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命运将从此刻开始发生改变,一个非生既死,要不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王者,主宰这世界的一切,要不万劫不复被打入地狱深渊。
    掩去眼中的凄凉深埋内心的伤痛,从这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他们手中的木偶,不再只为活着而活着,也不再只为杀戮而杀戮,她要创造出属于她的世界,演绎出属于她的传奇,“你呢?”
    随风扬唇一笑道:“随风,雾幽随风。”
    “雾幽随风。”无泪,不错,从此以后她的名字便是无泪,一个伴她一生的名字。无泪呢喃的重复着雾幽随风这个名字,一个从此刻起深深烙印在她心中永远也无法再抹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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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辰历二零三四年,二月二十五,这对大陆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极其普通的一天,但对于鲁国来说却是极其不普通的一天,因为鲁国的历史将从这一天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鲁国皇都——馨城,皇宫仁承殿(鲁国朝会之殿堂)
    一群带着血狼面具身穿血色铠甲的近万血狼战士冷血无情的屠杀着所有阻挡在他们眼前的一切生物,只要是他们所走过之地绝无活着的生命。直到杀入仁承殿他们才终于停下了手中挥舞的死神之刀,而在他们的身后已是汇聚成了河川的鲜血,与堆砌成了一座座小山的尸骸。
    进入仁承殿中的近百位血狼战士冰冷的看着坐在鲁国最尊贵位置上的中年男子——鲁国皇帝鲁昆。鲁昆作为一国之帝他具备了一个皇帝该有的冷酷与无情,但也同时缺少了作为一个皇帝应有的仁慈与才干。
    “朕要见血狼。”不得不称赞即使面对如此困境,鲁昆依旧不失一国之君的风范,但是从他扶着帝椅微颤的双手中却还是能看他心中的紧张与害怕。
    鲁昆一说到血狼在场的所有血狼战士的眼中全部闪过了一丝寒光,若非副统领野狼命令过他们不得轻举妄动他们早已挥刀将眼前这个差点害死了他们统领的男人砍成肉末了。
    “皇上您就不要再做戏了。”一个听似浑厚却又夹杂着些许嘲讽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听到声音殿内的血狼战士统一整齐的分别向左右各退后了两步,顿时一个身穿鲁国宰相服饰的男子出现在了鲁昆的面前。
    “张祜竟然是你。”鲁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背叛自己的逆臣贼子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宰相张祜。“张祜枉朕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真是罪该万死。”鲁昆目眦欲裂怒斥着缓缓走进仁承殿的张祜。
    “呵。”张祜嗤笑一声反问道:“皇上认为有资格这样说臣吗?”
    鲁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张祜冷笑一声道:“臣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的心中还不清楚吗?”
    “你,你,你……”曾经对自己唯唯喏喏惟命是从的一条狗,现在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反叛自己还敢用如此不敬的态度对自己说话可想鲁昆此刻心中的愤怒,但此刻的形势却让他那满腔怒火却难以宣泄,只能愤瞪着张祜,“让血狼来见朕,让血狼来见朕……”鲁昆重重的拍打着帝椅的扶手一遍遍的不停着叫喊着让血狼来见朕这句话。
    “住嘴。”一个带着血狼面具的男子上前冲着鲁昆冷声的喝道。
    “你,你,你是何人,竟敢这般大胆的对朕说话,朕要让血狼杀了你,杀了你。”鲁昆可能从来也不曾想到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如此期盼着血狼的出现,那个曾经最让他厌恶只拿她当战争工具杀人利器的女儿。
    “皇上你到底还要做戏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祜三番两次的说他是在做戏,他到底做什么戏了?
    “皇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要装傻,我真是为血狼感到不值,想血狼一生精忠为国,但到头来他得到的又是什么结果,无法得到你的信任也就罢了,你竟还怕他功高震主危险到你的地位对他暗下杀手,我张祜也许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什么是义,今天反你是我张祜不忠,但为了鲁国的江山社稷黎和鲁国的数百万黎民百姓就算是被天下人所耻骂我也绝不允许鲁国败在你这等是非不分残杀忠良的昏君手上。”张祜说得义愤填膺正气凛然好似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舍己为人的救世主了。
    “你,你,你……”鲁昆被张祜气的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的能力比起大陆四大强国的皇帝要差了许多,但毕竟也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张祜一说刚才的话他就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是没想到张祜竟然如此处心积虑杀害血狼栽赃给他,血狼战士们因统领被杀而对自己愤懑异常,又在张祜的挑拔离间之下和他同出一气对付自己。
    “皇上看在你我君臣一场的份上你自尽吧。”张祜仁至义尽的说道。
    “好,好,好,哈哈哈……”鲁昆怒极反笑,想他一生为了自己欲望手中染满了无数的鲜血,更为了自己的欲望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地狱深渊,有现在的下场也许就是报应吧,笑了许多他才缓缓的停止了大笑,对张祜说道:“有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只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妻儿不要为难他们。”此时鲁昆不再称自己为朕而是称我,说明他此时已不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在命令张祜,只是以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身份在所求张祜放过他无辜的妻儿。
    张祜回道:“只要他们能安分守己的做他们的逍遥散王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张祜的话中之意鲁昆自然明白,但他也只能为他们争取到这么多,他们是否能逃过张祜的魔爪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鲁昆接过血狼战士手中递过来的长剑,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也许是在为即将结束的生命哀悼,也许是在为曾经的所做的错事忏悔,一用劲长剑狠狠的抹过他的脖子,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发而出,溅在了他的衣上,地上,椅上,因为生命的慢慢消逝他执剑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最后从他的手中掉落。
    此时的大殿是寂静的,除了滴答滴答鲜血的滴落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的声响,也许是对死去之人的一种尊敬也许只是不想打扰这美妙的乐声,“啪,啪,啪。”不合时宜的掌手突然在静寂的大殿中响起,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听到突然响起的掌声张祜心中猛的一怔,转过身阴冷的看着声音来源之地,叫道:“什么人出来?”只差一步他便可以登上那梦寐已久的至尊宝座,他绝不允许让任何人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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