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歌见他那副强忍的样子，忍不住骂他：“没出息！”
    程亥苦涩地笑着：“是。”
    李存歌长叹了口气，歪头看向他：“高守真那个兔崽子不喜欢烟味儿，你真就一点也不碰了？”
    程亥点点头：“他的嗓子还要唱歌，闻不了烟味儿。”
    李存歌没再管他，只自顾自的点了火，那熟捻的动作，一副老烟枪的样子，跟他这张青春干净的脸实在是无法联系到一起去。
    李存歌用着傅星来这具身体，要比前世矮不少，这时候伸出手去搭程亥的肩膀有些费力，但这是老习惯了改不了了，程亥也自然而然地配合着他。
    只听李存歌问：“值吗？”
    程亥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值不值，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他就落在了你的心尖上，就算他再混蛋，你还是会忍不住对他好。”
    李存歌深沉的吐了个烟圈出来：“这点上，我真是永远也不懂你。”
    这时的程亥整个人的样子是很忧郁的；
    他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尘嚣，灰蒙蒙的，嘴角更是难得的带了世俗的温度，他说：
    “我也不懂我自己。”
    李存歌透过洗手池的镜子看到程亥脸上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对他来说，眼前的程亥身上蒙了一层灰色的、愁苦的阴影，这是他不懂的、陌生的一部分。
    那是程亥的爱，爱而不得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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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程亥分开之后，李存歌下午照常去了公司。
    李存歌从门外看到孟轶还在舞蹈室上课，他静静地注视了里面的人一会儿。
    李存歌早就想好了，并不打算将徐望死了的消息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孟轶。
    孟轶现在马上就要参加节目了，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说来奇怪，连他自己都没那么在意的事，他却在心底里觉得孟轶会因为这件事而担心。
    李存歌在门外盯着孟轶看了好一会儿，也许是今天见了程亥的缘故吧，心中有几分感慨！
    孟轶进步很大，身上的素人感渐蜕，在一群练习生中慢慢变得出众了起来。
    孟轶年轻的样子真好啊！不是什么清澈的眼神，也不是什么漂亮的皮囊，而是那颗鲜活的心……
    为了给练习生们放松一下以良好的状态去迎接比赛，晚上公司特地准许了练习生外出组织团建，地点他们随便挑。
    于是，二十几个活泼的练习生们齐刷刷的挑了一家湘菜馆，不为别的，就这一个多月来的饮食控制早就让所有人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可算是能吃点有滋有味的东西了。
    好不容易允许外出了，但孟轶一路上还是心事重重的，这让纪池一度怀疑他有病，有好吃的还板着个脸，不是有病是什么？
    孟轶板着脸是有原因的，今天晚上出门之前他收到了李存善的消息。
    存善要让他找个机会见一面，并且没有说是什么事。
    孟轶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存善找他会有什么事，难道是李哥的事又出了什么意外？
    算了算了！还是等一会儿见了面再说吧！
    席间，孟轶借口不舒服，避开人去到他和存善约好的地点，存善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了。
    再见到存善，孟轶有些尴尬，上次葬礼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存善应该不想见到他才是……
    然而，只听存善在一边低声说着：“孟哥，对不起，那天葬礼上我很抱歉……”
    额？孟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不起？存善和他道歉？还是因为他上次大闹葬礼的事！她不是一直在怪自己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存善又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其实就算你那天葬礼上不挑明，我也一直都知道，哥哥的事和方路之脱不了干系，经过你上次葬礼上的那些话，再加上我这些天一直观察方路之，现在我更加笃定了，方路之一定在哥哥这件事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你知道？那你还……”孟轶惊讶的看着李存善。
    “是，我只是想查清楚哥哥是怎么死的，我相信就算方路之的手段再高明也是会留下证据的，杀人凶手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我的哥哥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存善抬起的脸颊比孟轶上次见她消瘦了许多，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看着存善坚定的样子，孟轶没来由的难过了起来，要是李哥还在的话，看到存善为他筹谋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那个他捧在手掌心里的妹妹长大了……
    可代价却是：李哥的命。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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