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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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树春这么一催,我们也没心思再去研究骸骨,继续向前走。不过主观上不想去研究,但我们前进的方向必须要从骸骨旁经过,眼睛会不自觉瞟到了这些骸骨上。我就发现这些骸骨的头盖骨上都有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洞,不知这些洞是生前所弄还是死后才弄的,要是生前那得遭受多大的痛苦,要是死后遵从所谓的仪式那到未必不可。这里的白骨这么多,死后凿洞的可能性更大吧。
整个头骨里长满细小的树根,从头骨里延伸出来,往四周扩散,看起来骷髅像是在这里落地生根了一样。想清理掉这些树根一时半会也是做不到的。
浪子觉得奇怪,便用手电往洞里照,看看里面有什么。“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噬出来的,边缘呈齿痕状。”浪子盯着洞说。
“东西咬出来?”我感到很不可思议。骨头分解一般需要几十年,有些甚至可以上千年不腐。头骨算是人体骨头中硬度最大的,我无法想象这个东西的外形,光看这头骨上的洞就觉得不寒而栗。
“那你看到什么东西没有?”
浪子把头凑近头骨,我想起他说的,忙拽住他,“要是里面的东西飞出来咬你一口,你还不死定了。”
浪子不以为然道“里面应该没有东西。”
“没东西你还凑那么近。”
“我的意思是里面没有虫,但有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嗯?蛛网,在头骨上方。”
“这种环境有蛛网应该是正常的,有蛛网的地方一般没虫子。”
“所以我才说没虫子么。”浪子打着手电四下查看,每颗头颅里都是这样的情况,有些蛛网还包裹着树根,形成茧状。“这么多的尸骨,怎么就没听到新闻提过一字半句?”
“看白骨在这里的年岁,应该是我们出生前的事了,即使报过你也不知道。”
浪子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就纳闷了,他们干嘛非要以坐禅的姿势坐着。”
“以张教授所说这可能是种信仰”
“信仰这东西太抽象,也未必是这里某些白骨的信仰。”
“谁知道,痴狂的人太多。”
“依我看这里的白骨,不是同一时期来的,而是慢慢的累积才有这样的规模。”
“那总得有人把它们送来呀,不然临死前自己跑来?”
这么大规模的尸林,肯定有个像古墓一样的守陵人,把想入这林中安葬的人的尸首搬运到这里。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摒弃了这种信仰,最后才不得不终止。
只是这么大一座尸林为什么没人发现?目前国内没有哪座山无人迹,就连神农架那种禁区都有人踏足,何况这里。
张树春见我俩又停下来了,便催促我们快走。浪子只好不再一一去看个究竟。
这片林子的绝对面积不大,只是树木过于茂盛且树根突起在地面又与藤蔓接连交错在一起,很容易形成视觉上的错觉。
浪子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但凡有骷髅的地方不长青苔也没有藤蔓,好诡异。”
“可能跟这里的气候有关吧,我们越往这边走就越感觉冷,可能不适合它们生长。”
我俩收敛心神,不去琢磨这些东西,跟着张树春继续赶路。忽然,急于要出去的张树春一个踉跄从一根突起近半米高的的树根上摔了下去,树根下的白骨被张树春压的全散了架,挣扎老大会儿没爬起来。
我跳下去想扶起他,“怎么了?摔到脚了?”张树春满脸痛苦的捂着脚点点头。
“让你急吧,这下好了。”浪子蹲在树根上说风凉话。我瞪了浪子一眼,扶着张树春让浪子在上面拉,浪子边拉边骂娘,别看张树春干瘦,其实挺重的。把张树春拉上去后查看他的伤,脚踝处肿了一大块。
“张教授,你包里有药吗?”我知道他包里没有,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而我也没带跌打损伤的药,张树春摇头道,“麻烦你到我包找找。”
我做样子往包里翻动几下,“没有,那怎么办?你的伤……”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如果快些离开这里,今晚就要陪这些骸骨一晚上了。
“看样子我们今晚得在这地方过夜了。”浪子在旁冷眼相待,幽幽道。
“只能这样子了。”张树春手摸着脚踝,面露歉意道。
我环顾四周,没有一块空地能容纳两个帐篷,况且周围都是白骨,这跟睡在坟地有什么不一样,我自认心理素质还没达到那种地步,而且也没有可以御寒的衣服,住一晚怕是十分不妥。按道理以张树春的经验,就算疼也不会留在这里营宿。先前不是还着急催我们么,这摔一跤给摔迟钝了不成?
“还是出了这片林子吧,这里不能营宿。”我提议道。
“张教授的脚怎么走,我可没力气背了”浪子忙拒绝。
“你看这哪里有我们扎帐篷的地方。”不知道浪子为什么要提议在这鬼地方睡一觉,我有点意外。
“无妨,这里的树大多空心,找个能容纳我们三个人蜷缩一晚的树洞就好。”张树春道。
浪子点头迅速的往林中去,我看他在树根上跳来跳去,活像一只猴子。我心里抵触,更不想去找什么树洞,只好原地坐在张树春的身旁,心里暗自祷告浪子千万别找到什么树洞,我们还是出了这片坟地再睡为好。
不到十分钟,浪子便从树根上往我这方向跳来,我内心十分煎熬,心里大骂浪子傻逼,这回怎么这么勤快了。
浪子兴奋道,“果真找到了,还是张教授有经验。”说完便扶起张树春往树洞方向走,我看着浪子的背想从后面一脚踹他下去跟白骨来个亲密接触。
浪子忽然回头,眉头一皱道,“你杵在那干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扶着点张教授。”
我背起包跨过树根往浪子身边走,在扶张树春的时候在浪子的手上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浪子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猛瞪我。
树长在一土坡上,有我大腿粗的树根像八爪鱼一样,突起在地面上向四周延伸,树的表面跟水泥地面一样,树很高只有树梢有点叶子,在这茂密的林子算是独树一帜了。
顺着树根爬上去,一半人高的洞口出现在面前,里面黑漆漆的。浪子打开手电往里照了一圈就钻了进去,树洞比我认为的要大的多,三个人坐在里面还绰绰有余。我打量了下这树洞,这洞壁上有一层蜜蜡一样的东西,摸起来滑滑的。一颗树中间留这么大一洞,居然,还能长20多米高。
浪子等我们在树洞中坐下后,转身就钻了出去,说是去找点干柴晚上好烧。我本想跟着浪子一起去,顺便问问他突然发什么疯,浪子拒绝道,“你还是在这里陪着张教授吧,我很快就回来。”心里又气又迷惑,浪子这一系列的举措我实在是没看懂。
浪子出去后,张树春一直在揉他的脚,我则坐在旁边心急如焚,外面天完全黑了下来,浪子出去有一段时间了,还不见回来。我把手电递给张树春,“你先拿着手电,我出去找他,别乱走。”我刚把头钻出树洞,一根树枝扑在我头上,“这么晚去哪呀,不怕这林中的白骨么。”
我顿时松了口气,转而骂道,“你大爷的,捡个柴火捡这么久,莫非你看上林中那副白骨长得好生俊俏约会去了吗。”
浪子把柴扔在树洞口嚷道,“你才猥琐呢,这不是回来了么。”
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浪子不敢把火堆离树洞太近,怕晚上烟飘进洞里,造成窒息。我们合着衣服尽量靠在火光照的地方休息。我想问浪子的话最后没找到机会而最终放弃。
奔劳了一天,一停下来困意顿生,我在沉睡中被人摇醒,睁开眼,程仡蹲在我面前,一脸着急的样子,“你醒了,快跟我走。”我睡意一下就没了,“你怎么在这里。”他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再次催促我跟他走。
“去哪?叫醒浪子他们先。”我转头看向旁边,浪子跟张树春都不在,他们人呢?程仡仍旧重复着那句话,“跟我走,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程仡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跑。我被他拉着一路飞奔,白天的那些树根此刻在脚底下如履平地一般,“程仡,你等等,浪子他们哪去了你知道吗?怎么我睡一觉他们都不见了?”程仡只顾一路奔走,我想挣脱却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
不知跑了多久,程仡突然停了下来,微笑着看着我说,“我们就在此别过吧,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转身离去。
我急了想抓住他,我的脚像被禁锢了一般,什么也挪不开步伐,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程仡,你回来,你要去哪?程仡!”
“喂,成涧,成涧。”我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浪子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做什么春梦呢,一脸享火急火燎的神情。”原来刚才是梦,我长吁口气,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怒道,你打我干什么。”
浪子道,“不打你你能醒吗?程仡,程仡!啧啧。”
我揉揉眉心,这个梦太诡异了,“我刚梦到程仡拉着我就跑,你和张树春都不见了。”
“你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思你个头,你把我叫醒干嘛,天不是还没来亮么?”我看着树洞外的篝火,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显得格外耀眼。
“你看看你旁边。”浪子努嘴道。
我转头一看原本坐在我旁边的张树春不见了,当即一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