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无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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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无羁。女。27岁。上海人。北京是我现在的家。自由职业。写本子,导戏,睡觉涵盖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三年前结了婚,老公对我很好。没有孩子。常年两地分居。人在江湖漂,没有身外之物。如同我的名字。
我的朋友不多。离开上海后更是如此。大学室友是我最好的姐妹。我长得很一般,家境普通,父亲酗酒,自小早熟,敏感,反叛。很奇怪,人人夸我乖巧,因为我的学**是第一。我爱和男生玩儿。排球、郊游、聊天。女孩子太腻,爱打扮,岂是一个繁字了得。我的初恋是一个高中哥们儿,到了大学我俩才第一次在黑暗中牵了手,我的心跳了好久。他每次骑车一个多小时来看我。有一次来晚了,宿舍息了灯,他以为我睡了,就在门外留了条。其实我在床上听歌想他。一个月后,他牵着我的手走了一晚。后来,我们牵手去爬山,牵手去屋顶上看星星,牵手回上海。在星光下他第一次吻了我。那年生日,他为我搭了一个房子,买了一个吉他,做了一个蛋糕,用光了所有的钱。那晚,我拒绝了他。我还没有准备好。后来的好多好多晚,我又拒绝了他。我几乎怀疑我有病。我爱他,却没有把自己交给他。几个月后,他又骑着车来了。我打球伤了脚,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里就是一整天。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我想,该来的终究是逃不掉的。他坐了很久,像从前一样不停地说着。看着他亮亮的眼睛,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还是老样子,说话没重点。其实意思我早就明白了。不想伤害我,所以说得那么含蓄。鬼灵精怪的我怎么不懂。他说一个月前去了颐和园。我说怎么不过来。他说不知道。我笑笑。始终,他没有提到她的名字。我又笑笑。我的脚好疼,可他还是在说。我送他下楼,送他出学校大门,看他离开,脸上还是笑。他看我笑得比从前的任何日子都灿烂,竟然开始走得犹豫。我转过身,吸了一大口气。他在等待最后的拥抱吗?他在渴求我的挽留吗?我又错了吗?他说,我不是从前的我了。从前的我怎样?是他不再懂我,还是我已不懂我自己。瘸着腿,我和他不再有交集。几个月后,又去长城,我号啕大哭。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可为什么心中是这样的空,空得没有心跳?年少轻狂,与风月无关。
没人理解为何我会去搞没有钱途的话剧。很简单,妄言被无羁当了真,虚构的世界很精彩。其实我也做翻译补贴家用。虽然精神要靠话剧养活,但肉体却少不了一个钱字。无羁的心里有一个愿望:今后十年,终有精神肉体皆靠话剧养活的一天。
最近我很烦。受挫。绝望。看不清前面的路。生活平淡如水,想爆发,想裸奔,想穿越。在另一个世界,或许我能真正放开手去抓住幸福,抛开世俗的指点去直面人生,聆听心底的声音去寻找自我。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或许无羁能够放下心中的牵挂和情爱,两袖清风,云淡风轻。
一个凌晨3点半,我的心又一次跳得厉害。咖啡过多,缺少睡眠,胃里空荡。关上电脑,关上手机,拔掉座机,我倒头就睡。被褥,枕头,淡淡的茉莉清香……梦里的我没有烦恼,没有困惑,没有缠绵,只有无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