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各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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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去哪儿了…?房内,还穿着睡衣的我,到处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了……
“找不到…”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我最终放弃了漫无目地的找寻。
妈妈…女儿对不起你…
你临终时留给女儿的遗物…叫女儿给弄丢了…唔…我的宝贝手链,你到底去哪儿…?
有些无措的抓紧略微泛白的指尖,我努力的回想着手链最有可能的丢失地……
突然的…忆起下午的那个相撞,对了…我怎么早没想到。一定是下午和那家伙撞到一起的时候,不小给丢了的……
我一脸兴奋的忆起这事,但下一秒表情却被失落占据。就算知道有可能被那人拿走了又能怎样呢…现在都是夜里了,人家总不能还呆那地方等你来找链子吧…这茫茫人海的,我上那去找那个人啊…
我几乎难过的想哭了…懊恼、失望、后悔…五味陈杂的思绪一时间统统涌上心头,叫人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我挫败的塌拉着脑袋,眉心纠结的紧了又紧…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就算机会渺茫,我但是我还不想没去过就放弃…抖擞了精神站起身,我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披上就打算出去找链子。
刚打开房门…一声急促的咳嗽声便夺去了我的注意,我本来没打算太在意的。但是咳嗽声越来越大,并伴有轻声的喘气,使我不得不注意到在离我身处的位置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那咳声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小心的走近那房外,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伸出头朝门缝看去,却发现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身影跌坐在床边。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单薄瘦弱,剧烈的咳嗽使他的肩膀抖动的很厉害。叫人揪心他的单薄能否承受住这剧烈的来袭……
“薰…薰……”我慌张的跑到他身边,扶住他单薄的肩头。再看到了他几乎惨白的脸色上,因为咳嗽而泛出的不协调的红晕后…心一下子揪痛的彻底……
“小薰…怎么了,你怎么了…?”扶紧他因剧烈咳嗽而经不住打颤的身子,我心痛的为他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倒在我怀里,薰难过的一直紧闭着双眼。胸口总是不规则的起伏…乌紫的双唇吐出重重的喘息……
“来…来人!赵姨…夜月先生…!”感觉到怀中的少年体温似乎越发的冰冷了…本就乌紫的双唇也逐渐失去血色,微张着发出干哑的呼气声…我心痛的搂紧了他些,焦急的出声叫人。
就在我声音刚停下的那么一会,门被“碰”得一声重重推开。慌慌张张进来的佣人们,一下子就把本来还稍显宽敞的房间,挤的狭窄了许多…
“少…少爷,薰少爷!”赵姨神色慌张的第一个冲到我身边,在看清了我怀中人儿惨白的脸色后,吓得身子重心不稳的晃了晃。
“小姐,麻烦您让开一下,我帮薰少爷看看。”紧随其后的夜月,拨开人群栖身至我身旁。轻抱起薰将他放到床上躺平,夜月拿出一旁的柜子里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瓶子,掰开薰的嘴便喷了进去…
“少爷…怎么样了?”一旁的赵姨小声开口寻问,我敝了眼她的眼框…还是红的…
掐住薰的人中,夜月的眉头在见到薰因不适,而发出的轻声咳嗽后才缓缓舒展开来。“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安全起见,夜里还是留个人下来守着吧…”动作轻柔的帮薰盖上被子,夜的语气放松多了……
“薰少爷这里有我在,你们都去休息吧。”赵姨的声音仍旧严肃,但望着薰的表情却柔和了很多…
“那个…星良小姐…多谢您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她的道谢是出自真心的…
…是的…我就是知道……虽然我不明白她出于什么跟我道谢,说白了…我只是救了自已的亲生弟弟……我想…在这个家里,我不能理解的事情…也许会越来越多……
“……”代上薰的房门,我的心却象湖面上漾起的波澜…久久地不能平静……
只要一想到薰刚才的样子,我的心脏就像被人撕扯般疼痛…也许这痛…就叫作血脉相连吧。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他才可以轻易地就扰乱我的心……
“星良小姐…”看到我忤在薰门前,久久的没有任何动作。夜月淡淡的开口,轻推了下我的肩头。
“夜月先生…薰是…那个病吧…”
那种有家族遗传史…发作起来死亡率极高的…
“…是…”
“他…还那么小…”
哮喘…竟然真是哮喘…就刚才薰的情况看来…他难受的不轻吧…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
“少爷的病是家族遗传…大概是这几天气温突然下降,夜里才会发作的。小姐勿用太挂心了…少爷的身子,保养的好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真的…?”
“只要…不受什么刺激的话…”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夜月的声音显的异常冷静。
“这么晚了,小姐也请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辞了。”向我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夜月说完便顺着二楼的楼梯走了下去…
只要…不受什么刺激的话……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呆呆的盯着床顶。夜月的话一直回响在我耳旁…还有那若有深意的一眼……
即使迟钝如我…也看出来了,那话…是对我说的……
他的意思是,我会刺激到薰么…?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因为我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姐姐…?
“…小薰…”我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漫无目地的轻晃。想着薰灿烂的笑容…纯结、无瑕…想着他说话时小心亦亦又乖巧的样子…忆起他那晚,在那个雪夜里像雪一样透明、单薄的身子…忆起他漆黑如夜的双瞳中,泛起的浓浓雾气和浅浅落漠……
为什么呢…明明是没说过多少话…没见过几次面的弟弟。为什么我对于他…会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觉呢…?
…小薰…我想我果然还是…无法放着你不管么……
……林肯……!
……法拉利……!!
……劳斯莱斯……!!!
……宾利……!!?
这这这…世界名车大展?!
疑惹的看了眼大门的门头,在看到雪都学院几个烫金大字后,确定我不是走错了地方……
啧…啧、啧…这有钱人还真是不一样,不就开个学么…用得着开个车队来这么夸张么?他们真该学学我,自己途步走来即锻炼身体,又不污染环境…忍不住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我避过来往的车辆,走入学院的高等部。
“哇…噻…”看着高等部学院内,花园式的建筑。我忍不住张开嘴发出一声惊叹…美…太美了!即使自己是第二次看到,还是觉得太美了…这种宛如仙境般的校园……
踏着自认为优雅的小碎步,我轻快的步入了一旁的石子小路。早晨清新的空气窜入我的肺部,让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把小道两旁的积雪踩的咯吱作响,我一边东看西看路边的景色和建筑,一边忆起了前几天来参加入学试时的情景……
“转晴了呢…天气…”刚参加完考试,我在夜月的代领下,走出雪都学院高等部的大门。
“未来的几天里…也许还会转好哦…”抬头看了眼耀眼的阳光,夜月瞟了眼校园内大道两旁的绯雪树“今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绯色雪…薰少爷…异常的喜欢这花呢…”夜月的声音徐徐传来,纯粹不代一点杂质……
“夜月…先生…”
“…什么?”
“我…想为薰…作点什么……”
面前的背影…在我说出这句话时顿了顿,许久轻轻的转过头似是赞赏的瞧了我一眼。“…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呢?”
“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是对于薰…我有我无法割舍的部分,也许…是出于血脉相连的亲情吧…”目光坚定的看向他,我的眼神中透出那份必需的坚持。
“…亲情…嘛…”夜月的声音幽长,透着耐人寻味的语调……
“叮呤”“叮呤”一阵阵若隐若现的脚踏车铃声,将我重新拉回现实。随着铃声的越来越近,让我隐约看见了一个骑着脚踏车的银发少年。
嘿…穿着高等部的制服呢!是这个学院的人来着…没想到,这个学院还是有不那么铺张的家伙么…
啊…长的还真不错…那少年骑着车离我越来越近,也终于让我看清了他的面容。银色的发丝被风吹起…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一双茶红的双瞳透着淡漠……
少年轻车熟路的骑着脚踏车,从我身边晃晃悠悠的过去了。遗留下那淡漠的背影,那随风飞扬的银发,让人好生神往……
好青年那…真是好青年哪……这年头,穷人家的孩子里都没几个骑脚踏车的了。这项传统的人力车,当是应该有人来发扬一下才是…一脸赞赏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崇敬之心由然而生……
瞧瞧…真该让那些娇生惯养的家伙们瞧瞧…同样的一种人,这位少年跟你们的差别有多大啊!
那修长的腿……
那挺直的背……
就连那一头在平时看来有些刺眼的银发,都叫人好生……眼熟?!
“银发……?”朝着他的背影呆愣了下,我被那突然涌上心头的熟悉感,弄的有些无措…
银发…嗯…哪里见过来着……
到底是哪里……啊…啊!!!!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是…他是…那天那个怪人!!
你给我等等…!!你这个身份不明的怪人!!还我链子来…!!一忆起那少年的来历,我便风一样的速度追了上去……
“嗯…?”再说那少年,骑车骑的好好的。突然感觉背后有道凌厉的视线,刺的他背脊一阵发凉。他本能的捏紧急刹车,让车突然停了下来。
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一名少女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一辆晃晃悠悠的脚踏车。谁料那车突然停下来了,直接导至那名少女一下没刹住力道。作了个优美的空中转身回旋360度后,一头栽进了一旁的雪堆里…
“十分!”那少年翘起大母指,眼中滑过一毕惊愕。除了那个落地不怎完美外…整套动作找不出一点瑕疵…
“我呸呸呸呸呸!”忙不迭的吐掉进入口中的雪花,我恶恶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那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来……
怎么一遇着这小子,就准没好事…?我想我一定跟他命相犯克…
“喂…我说,你还记得我么?”
“……”
“就是那天那个…我们不是撞在一起的么……”
“……”
“…你想起来了么??”丫的…这个子看个P呀……
“……”那少年的表情仍旧木纳,表情淡漠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还…还看…老娘比别人多长个鼻子还是怎么了…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了,我尴尬的把头撇向一边…
“…嗯……”鼻中发出一个长长的拖音,少年疑惹的将头歪了歪“照理说,我应该不太可能见到这么朴素的脸才是…”将头伸近我的脸又仔细看了看,少年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疑惹。
那还是真是对不起啦,我长的这么朴素…忿忿的瞟着他,此刻我不满到了极点……
“…明明是这样的脸,我为什么会有微妙的…好像在哪看见过,又好像没看见过的感觉呢…?”少年侧过头去,手托着腮像是自言自语般。
“您老,别那么费力想了…我来也就想问你个事…”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对于他那点记性实在是敬谢不敏。
“那天…就是那天…我们不是撞在一起了么……”我努力的引导他,进入状况。
“啊啊……”
“…那,我那天丢了样东西…”这小子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丢……?”
“对…是条链子,银制的…有镶边,上面刻着英文字母的手链…”
“那你……”
“哎……?”
“应该去失物认领中心…”我在他的话中,咧了个大大的趔趄。敢情这小子…自始至终,都没搞情楚状况……丫的!他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您老…到底是用什么地方…考虑问题的?”我勉强挤出一个相当惊人的笑容对着他,哪知那小子听了后一脸你是白痴吗?考虑问题当然是用脑子了的表情看着我。竟管在外人眼里那还是面无表情…
……这小子,找死……我勉强忍下怒气继续跟他解释。
“我再向您解释一遍…我丢的是条链子,银制的…有镶边…比较特别的是…手链上有绯色雪的纹章图案…您,有看到这样的链子么?”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在加上声音,一定足够吓坏许多小朋友。
啊啊…我真是个有耐心的人……
“绯色雪…?啊……”那少年考虑了好久,终于想起了什么。
“你…你拣到了…?”嗯嗯?有希望…我找回链子有希望。上天那…你果然还是末有抛弃我么……
“那条链子……”
“嗯…嗯嗯!”
“我把它……”
“…哎?”
“交给警察叔叔了!”
“哎哎??!!”
“嘛…开笑的…”碰嗵一声,我终于在他的话中,不幸栽倒在地。这…这小子,他是故意的…吼…!!我怒了!他丫的…挑战老娘极限……
“给你…链子!”那家伙从怀中慢吞吞的掏出链子,抛向空中…链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轻掉在了我身边……
哦…!!我的链子……!我激动的像什么一样,猛得扑了上去。紧紧的抓住链,用力的拿脸蹭着它光滑的链身。就生怕它再从我手中消失不见了…
“啊…”刚抬起头却发现,那少年已推着脚踏车走远了。徐徐的轻风中,那少年的银发被风吹起,缓缓得飘起…又落下…
没向他道谢呢……嘛…反正也不可能在见到面了……这么想着的我,将链子在手上戴好。周身轻盈的迈向高等部耸立的大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