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胭脂血 第九章 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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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牡丹般娇艳,又如桃花般风情万种,这样的美人令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让某些贪婪之人抓住了那些好色之人的心里,以此来凭空生出许多银两,胡妈妈就是这样,她是个极为贪婪的人,胭脂楼中的每个娇艳如花的女子都曾被她以这种方式摧残过,用以换来她最爱的银子。
本就有让牡丹出来接客的念头,如今更有前日之事催动了她快速的做出了此事,即便牡丹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守身如玉,可在青楼之中,这样的女子能有几人守得住,到最后都没了这清白之身。
金陵城内的富商权贵不少,腰缠万贯之人常常流连烟花之地的更是多如牛毛,消息一经传开,本就热闹的胭脂楼中更是挤满了人,大多像是有备而来的,一则为了得到美人的初夜,二则为了显示自己家底殷实一般。
牡丹无奈,无奈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更无奈自己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曾几何时,她是个名门闺秀,丫鬟仆人伺候着,可那一场变故,改变了所有的事情,她再也不是那个千金小姐,也不是那个娇生惯养之人,她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与痛苦,尝到了世间百态,她甚至沦落到烟花之地,她该怨谁呢?
她本已想清了很多事,忘却了该忘记的,可她没想到竟突然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或许是上天垂怜,能让她再见他,却又让她想起了仇恨,想起了过往了的痛楚,仇恨如同火焰一般焦灼着她的心,啃噬着她的灵魂。
看着楼中挤满的那些面相猥琐又带贪婪的人,她的心开始凉了,冰凉冰凉的,彻骨的疼痛起来。
青楼之中的绝色美女都是用来赚钱的,特别是初夜,女子的处子之身,那些有钱之人寻欢于此,谁会在乎那些钱,所以在听见那些男人口出喊出的价钱之时,她没有太大的惊讶,她的心本就凉了,只是心底却还有一种期待,似在期待着南宫烨的到来,又似在期盼他不要来,她不愿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既可怜又可悲。
南宫烨听得这样的消息怎能不去呢?他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她的姐姐,他自然是要救她出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岂是她待的,他一路飞奔,急急的赶往胭脂楼,却是去得晚了一步,被一个人抢了先,那人以一万两的高价得到了她的初夜。
待看清那人之后,南宫烨心中的无名之火直往上窜,当真是冤家路窄,忍不住脱口喊道:“我出两万两。”说罢,走上平日里表演的那台子上去,将银票塞入胡妈妈手中,胡妈妈的脸比那花开得还灿烂,频频点头。
霍颜冷笑一声:“咱两还真是有缘得很,这么快又见面了!”转眼看向牡丹,“我出五万两。”
满座哗然,座上之人大多识得霍颜,也知道他平日里时常沉醉于温柔乡之中,也有一掷千金的习惯,却没有亲眼见过,难免会觉得吃惊。
“哼,你若敢碰她,我便杀了你,”南宫烨满面怒气。
霍颜却不以为然,笑道:“为了个青楼女子便大开杀戒,值得么?”
“这个用不着你管!”
“呵呵,是么?那你想要我的命那还早了些,”霍颜大笑一声,霍然起身,掠上台去,直直落在牡丹身旁,伸手一拉,便将牡丹揽入怀中,牡丹拼命挣扎,他的手却越发的紧了几分。
南宫烨看着怒气更胜,大声道:“你放开她!”
“我不放又如何?”霍颜笑道。
正自僵持不下,大有开打的意味,却传来一女子尖细悦耳的声音,“着火了,着火了。”
众人回头一瞧,浓浓的黑烟升起,胭脂楼四处皆是烟雾缭绕,便都慌乱起来,南宫烨迅速出手,一把扯过牡丹,逃也似的直往外窜,霍颜愣怔之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恍惚回过神来,紧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