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雨惊风 第十九章 双姝争驹竞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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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静一静!”看台的正中有人高声喊,“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春猎,此次春猎主要有三项任务,第一,猎场东方有一旗杆,离此地三十里路左右,旗杆立在一株古树之上,总高度三丈六尺,旗杆挑着今年最大的礼物,一匹照夜狮子马的领取单,大家都是爱马之人,这照夜狮子马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第二项,狩猎两个时辰,总重量最多者胜,得彩金两千两,第三项同圈赛马,在狩猎中的前十名参加,得彩金五千两。”
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向四周的人群望去,真是各色人等一应俱全,在这些人里也许就有深藏不露的高手。
众多的马匹在出发线前站定,我几乎被人群淹没了,好在左边有安景康右边有陆辰旭护着,才不至于被蜂拥着的人挤到。
起令官一声令下,众马如离弦之箭冲过起点线。
我的马术是师兄手把手教出来的,可是一点都不会比别人弱,我双腿一收,跨下的马冲出马群,跑在最前面的几匹马之中,我侧目看到安景康、陆辰旭都在其中,说明我们的马的确是很好的马,第一次骑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三十里路不算远,这么短的赛程完全加大了偶然的成分,毕竟马匹都是自备的,良莠不齐,组织者可能也是想借这种短程的偶然性缩小马匹好坏带来的差距。
马是通人性的,很难在第一次骑上它就有什么好的发挥,我轻拂拂马的脖颈,并没有为难它,可是它还是跑在了第一集团,随时间马与马之间的优劣逐渐体现出来,第一集团的几匹马也逐渐拉开了距离,一匹黑马冲在最前面,这匹马黑得闪亮,跑起来显得轻盈自如、姿态优雅,我可以断定,这是匹受过训练的战马,而且是战马中的佼佼者。
骑这匹马的人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细心看过去,第一眼的感觉让我自己都惊讶,这是个女人,纤细的身影,刚强中带着柔韧,从她坐在马上的姿态看,她是一位经常骑马的人,想必也受过一定的训练,看来今天还真是遇到有趣的人了。
我的好胜心被引了出来,我用力夹紧双腿,马儿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奋力向前冲去,紧跟在那匹黑色战马的后面,陆辰旭和安景康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没多久我和她的距离已经非常的近了,她也感觉到身后有人紧紧跟随,也加快了速度,不仅仅是人有好胜之心,马也一样,我的马没用我多做指示,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那黑马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战马,我的马已经尽了全力也还是与它有段距离。
转眼间三十里路已经到了尽头,旗杆已遥遥在望,悬在高处的包裹着奖品领取单的红色绸缎包那长长的锻带在风中飞扬,格外的显眼,我目测了一下距离,胸有成竹的一笑,我的马跑不过她的马,但是我却不一定会落在她的后面。
我从马鞍后面解下弓,从箭囊中取出箭,轻轻的松开疆绳,小心而大胆的站起身来,稍稍平衡了一下有点摆动的身体,我将一支脚踩到了正在奔驰的马背上,我的马似乎已经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跑得更稳了,我看到越来越近的旗杆,拿准时机一跃上了马背,开弓搭箭,双手拉雕弓如满月,对准那飞舞的红色绸缎包,松弓弦,放飞箭,那支箭直直的飞向绸缎包。
我双脚一点马背,我的身体亦如一支离弦之箭,直奔目标。
绸缎包被我的箭射个正着,向下坠落,此时我也已经掠到,伸手将绸段包稳稳的拿在手中,然后轻飘飘的落到地面。
我落下的同时看到那匹黑马也停住了脚步。
我仔细的打量马上的人,明眸皓齿,粉白的皮肤,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的身前身后有其他女孩子没有的英气。
“你的身手不错,也很聪明!”她的声音里带着冷冷的傲气,却也中气十足,语气里尽是不甘,这是一个不习惯失败的姑娘。
我好脾气的对她微笑,翻身上了刚跑过来的马的马背,“别那么大的火气,很容易老的。”
严格的说,我的话是对一个女人说的,听到这样的话她却吃了一惊,“没关系,还有余下那两项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大笑,看着她气得泛红的脸,她还真是率真得可爱,“那两项我不跟你争,让你赢就是了,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已经驱马往来时的路跑去,留下独自生气的她。
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了停在原地的安景康和陆辰旭,不在意的看了看脸色都不太正的他们,我挥了一下手,他们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三人放马奔驰。
我们在一片辽阔的草地上停了下来,我翻身下马,深深的吸了口气,偶尔到郊外来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气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你刚刚那个动作很危险你知道吗?如果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办?”随后赶到的陆辰旭很气愤的斥责我,这种气愤之中竟包含着若有若无的关心和心痛。
我回头看着一脸不悦的他,轻轻一笑,用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你不必担心我,因为有把握才会那么做的。”
陆辰旭皱紧了眉,“我们的马都是借来的,对它们的脾气还不熟悉,你怎么知道马儿会听话的不把你摔下来。”
我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我已经跟它交了朋友,它是不会把我摔下来的。”
我又转头轻轻的抚着马儿的鬃毛,对马儿说,“我说的对不对?”
马儿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仰头嘶叫了一声,我欢喜的拍了拍它的脖颈。
“事有意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出了事就什么都晚了。”他这话说得还真是有点少年老成。
他的语气好象在保护他的所有物一样,这个信号太危险了,把他送走的决定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不会有万一的!”我满不在乎的说。
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安景康,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声音里满带着郁闷的说:“没想到你的马术这么好,这还是我在女人面前第一次出丑,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我心里暗笑,看来效果不错,“怎么啦,难道这样就让你自尊心受伤了吗?那你还是别再来找我了,不是我为自己吹嘘,除了武功之外,琴棋书画诗酒茶没有我不懂的,如果你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以后还是少来找我吧!”
安景康的眉皱了起来,看着我的巧笑嫣然,他不甘心的说:“你就这么小看我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琴棋书画诗酒茶都比不上你呢?”
“那你就说说,这七项之中哪个你在行?”我笃定他没这个能耐。
安景康一时语塞,白皙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看不起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我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心软,可是为了我的计划,为了他的前途,我只能继续,“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呵呵,先不要说这些,就连赌钱,你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大大的伤到了他的自尊心,想他安景康几乎是在赌场里泡大的身子,竟被一个娇娇柔柔的姑娘家说成这样,不服气是理所当然的,“赌钱,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上京城的各大赌场我都去过,而且还真没碰到过几个能赢得了我的人。”
“是吗?那安公子最擅长的赌具是什么?”我的语气轻松,神态自如,根本没把他的怒发冲冠放在眼里,“说实话,以你的性格,即使玩了二十年也未必有什么独到之处。”
他的脸已经胀成了酱紫色,可能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名公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评价,偏偏这话还是出自我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