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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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西北方,连绵数万里都是高耸入云的山脉。这些山脉大都高耸陡峭,其间灌林丛生,不乏各种奇珍异草抑或是各类世间罕有的飞禽走兽。表面看似杂乱,相互没有多大联系,其实却有着一定的顺序,当中蕴含着的大自然鬼斧般的玄妙。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所有的这些山都有序地散布在当中的一座最高山脉四周,一圈又一圈将其围绕,形成一天然的屏障,其间积蓄着庞然的仙灵之气。而各个山脉之间抑或是山脉之上都裹着一层淡淡的云雾,让人琢磨不清这其中是否有着让人膜拜的山隐仙士,或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妖魔。而这,更是让这些原本就已经有些古怪的山峰又增添了些许难以莫测的神秘……
忽然,从天际飞来一金黄色的光团,径直往中心山脉疾驰而去,轻易地突破禁制,眨眼间飞入山脉。而后,金光大盛,刺眼的光亮更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在下一瞬,金光却毫无征兆地完全消失了。这一幕,仅发生在数秒之内,因此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就算有看见的人也自然只会认为那是一颗流星而已。不过,说实在话,谁也没看见过世上还有如此之快而且彻底的流星。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深山的静寂。
“生啦,生啦!大王,夫人她终于生了!”说着话的是一年若五十的老妇,但奇怪的是她头上却长着两只羊耳朵。
“什么,生了?真的假的,这话都说了八年了,可是多没见哪次产下个蛋。羊婆,你这次该不会又在开我玩笑吧?”苦笑,无奈,摸着他的牛角,不禁陷入沉思。自从八百年前自己的爱儿被南海观音收去做了什么善财童子,便一直没了音讯,到现在这牛头山就只有他跟发妻铁扇两人孤孤寂寂。但是,八年前铁扇突然跟他说,她又有了。其后也见过她肚子有了些许变化,并有好几次说她就要生了,但一直等了八年也没见着自己儿子的踪影。这次又说生了,叫人真是难再相信,说不定怀的根本就不是呢。恩,对!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这么久也没见生?
“大王,你还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去看看夫人,还有咱们的二公子?”说着,眼中不时还显示出阵阵难以抑制的兴奋,眼角更渗着几滴热泪,就这样一直往下任其流着,却忘记了将它拭去。
“难道,难道这次真的,真的生了?”难以控制心中的激动,连说话都显得有些结巴了。
“嗯,是的。是的大王,夫人这次可是真的生了,而且还是个胖小子呢!”羊婆看着她的大王,乐呵地答道。
“还是个小子,哈哈……我牛家又有后了,我牛家有后了!!!走,快走,快去看看我的儿子!哈哈,我有儿子了!……”说着便不管羊婆,直接往铁扇的房间走去。说是走,其实就算跑也不为过了。而羊婆这时也回过神,赶紧跟了过去。
“夫人,夫人。快,快给我看看我们的儿子。”还未道房门口就听见他兴奋的叫喊声。三步并两步,一脚跨进房门就往床边走去。床上铁扇一手撑着头一手枕着用绣有“天外飞龙”的淡红色棉布包裹者的婴儿。只见那婴儿细细长长的眉,大大的眼睛咕噜噜四处转悠,视乎在打量自己的新家,小小的嘴中时不时的还发出咿呀的儿语,甚是可爱,看的铁扇不禁陶醉其中以至于连刚才的叫喊都没听见。
“哈哈,儿子,你老爹来了!快来,让你爹抱个。”说着便伸手要去抱。“啪……”一声脆响。“你个死牛,看你那脸不知都多少年没理过了,小心吓着咱儿子。去,快去理理,不然休想抱儿子。”说完就不再理他了,转而又对这婴儿,“乖,儿子噢。咱不让脏爸爸抱,就不让他抱噢,除非他去洗洗干净,整整齐齐地,否则不让他抱噢?”说着还在他那红红的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两口。而这时那婴儿却也咯咯地笑着,仿佛很是赞成这个陌生的娘。
“夫人,你要急煞老牛我吗?快让我抱抱先,马上我就去理。求你,就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下,一下。”边说,还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扑哧……”看到他这样,铁扇终于仍不住笑出声来,“真受不了你了,快收起你那一套吧。否则,要是被外人看见,你这‘平天大王’的威风可就全扫光了。”说着就轻柔地把儿子递过去。捧着盼了整整八年的儿子,手似乎在这一刻却不听使唤了,微微的有些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谁又能体会一个做父亲的此时的心呢,特别是在失去过之后重新拥有的感受!?但是,这一切对于刚刚出生的婴儿却不同了,原本舒舒服服地睡在温暖的床上,突然却被一个陌生的人抱起,而且还抖抖索索让自己睡也睡不安稳。于是,小小的眉头微微有些皱了,显示他的不满。然而,这一切却并未引起这还沉浸在得子之喜中的牛魔王的注意。相反,把婴儿抱得更紧,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可爱的小脸,深怕下一刻就突然不见了似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的的早已冰凉的泪,顺着脸颊滴在了婴儿的脸上。婴儿小手不自禁的握得紧紧地。
“儿子,儿子,乖儿子,爹终于盼到你了。你知道吗?你迟迟不来,可把你爹我给等死了!你这臭小子,还没出生就知道整你爹了?”说着,便伸手去拎那诱人的小脸蛋。顿时,婴儿脸涨得通红,原本不满的情绪升级到了有些愤怒。“夫人,你瞧。咱儿子脸红的时候还真好看,就像我,怪不得是我牛家的孩子。”牛魔王看着自己儿子涨红着脸的可爱摸样,心中甚是欢喜。“得了吧,就你那牛样,我还敢指望儿子长得像你?真怀疑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头死牛,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铁扇公主虽这样说道,但脸上却挂着笑容,“快,把儿子给我,你去洗洗干净。”
“不急不急,再多抱一会儿。”说完又在婴儿小脸上摸了几把,顿时小脸变得比刚才更红。“来来来,乖儿子让你爹亲一个”将嘴凑到婴儿脸蛋上,在脸颊处狠狠地亲了一口。扎人的胡须,在婴儿细嫩的脸上游走,疼痛不断的刺激着他,极怒。原本涨红的脸上这时突然出现两条若隐若现的小龙,而随着小龙的不断出现,原本张红的脸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接着,小龙消失,全身体温也下降了几度。婴儿两眼盯着这让他难受,疼痛的陌生人,眼神甚是诡异仿佛在期待某些事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