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风云篇 第二十章 天涯海角两相隔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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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问柳处,向来销金更销魂。
大红灯笼光照处,“销魂楼”三个大字招摇张扬。“销魂楼,消魂楼,销的金主魂,更消佳人魂”。雕栏画栋不曾变,朱颜不知换几何。欲望和金钱交织的地方,隐藏了多少黑暗,多少堕落,多少伤心,多少无奈。
邪天一向不喜欢来烟花之地,因为不喜欢混浊污秽的空气,因为不喜欢淫荡糜烂的气氛,更因为不喜欢这里腐朽贪婪的人性。
但他必须呆在这,因为要引出一个人。一个跺一脚江湖就抖三抖的人,一个邪肆残虐的狂人,一个喜欢收集美男的人。
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他真的要怀疑江湖百晓生已经落后了,要不怎么那个人还没来呢?
百无聊赖的把玩酒杯,透过包厢的隔帘,外面的景象一览无遗。放开六识,邪天施展听风术,外头模糊嘈杂的闹声一下清晰起来。
“爷,最近都不来找人家,人家都害相思了。听说你娶了第十房,有了新人就忘了人家这个旧人了,人家好伤心呀~”
“哪的话,今晚不是来找你了么,小骚货,大爷今晚喂饱你。嘿嘿嘿……”
“噗”冷不丁吐出一口酒来,邪天额头降下黑线,还是换个~
“我且出个对子,上联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我对下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好对,不知冯兄如何对句?”
“这容易,我会。你们听着,‘酒香菜香美人香,香香香鼻’。”
……
“噗”再一次浪费美酒一口,包厢里的人额头黑线再降三分,覆盖半张脸,真是绝对啊~
“再来,‘闻香识美人,美人如玉’。”
“我对‘把酒论英雄,英雄似剑’。轮到冯兄了。”
“让我想想……啊,有了,‘茅坑有石头,又硬又臭’。”
……
啧啧啧,这文化水平,真和茅坑有一拼,换个~
“爷,用力用力,嗯嗯嗯啊啊啊,好爽好舒服,啊啊啊——”
“咔咔咔”,这一次邪天清晰听到自己上下牙打架的声,生平第一次,黑线覆盖整张脸,也是这一刻起,邪天发誓再也不在红楼楚馆施展听风术。
皎月,清风,凉亭,人离风月场,少了脂粉气,心也舒畅许多。
流水迢迢,碎了水中明月,却打不散心中的思念。流月,流月,你在哪里?那天,你匆匆离去,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可是这个凡世有什么麻烦可以绊住你的脚步?若非与你同系一命,我真担心你已遇到什么不测?身边习惯了你的陪伴,这样美丽的月夜我竟感到冷意袭人,孤独入愁肠,硬生生在骨子里注入零度冰水,搅得人五脏六腑冰冰凉凉。
酒暖不了人心,且让我奏一曲以解相思。
箫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寄相思。
江山如画,美人如玉,你应我同看冬去春归;渔火灯帆,夕阳红醉,你许我共钓天涯月明。
白马西风瘦,相思断人肠。
青梅煮酒,我一曲月半箫声谁来和?
一盏离愁,一壶漂泊,思君不见,惟将思念化箫音,秋风为信,携去天涯海角,盼君早归。
“啪啪啪——”
从身后传来的掌声惊醒吹箫人,一回头,就看到一白一黑,像是那索魂无情的黑白无常。
“余音不绝,绕梁三日。真不愧是妖皇看上的人。”冰冷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吐出,那一双无情的猫眼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妖界来的?”邪天暗中警惕,从步入修真之途开始,他已经会判别凡人和修炼之人。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二人朝他走来,一股威压笼罩而来,邪天忙运起内丹抵抗,只是他毕竟修炼不久,就算有流月一半内丹,还是撑得十分辛苦,不一会儿,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不过漂亮些罢了,真搞不懂,妖皇大人怎么会和这等下贱人类定下生死约。”白衣妖媚的脸因嫉妒扭曲狰狞。他不愿承认,此人美丽干净的气息不染纤尘,在那双透彻的眼里,他们倒像那最肮脏污秽的泥淖,而污泥如何比得上高远素洁的云?
“流月……”邪天刚启口,啪一声,脸上多了重重的五指山。
“妖皇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吗?”
话音一落,邪天身上又受了一脚,狠狠撞到亭柱上,喉咙一甜,满口都是血腥味。心中苦笑,第一次这么狼狈呢,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莫把人弄死了。”最先开口的黑衣,漠然道,在他眼中,人类和蝼蚁没有区别。之所以不杀邪天只是因为妖皇和他身上的生死约没有解除。生死约,也叫同生共死契,顾名思义,定契的两人,黄泉碧落永相随。
“哼,等得到那七种乐器,大人和他解了契约,我要他魂飞魄散。”白衣高傲的仿佛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赤橙黄绿黑白紫,邪天听流月提过,是他手下七个得力干将,跟在他身边多年,妖界传称七色子。现在看来,这几人不仅仅只是手下。混蛋流月,惹得这风流债!要小爷替你受罪!
“这可是难得的凝魄魂。魂飞魄散太浪费了。”冰冷的黑衣仿佛极地冰冻了千年的寒冰,说出的话也生生让周遭一里冰冻三尺。
“那便炼成神将,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真狠哪!邪天坐在地上,心中苦笑,这二人是太有自信还是根本不把他放眼里,就在他眼前讨论怎么处置他,或许根本是想让自己从心底惧怕。
“拿了紫竹凤箫,还需去下一处。”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嘴角挂起残忍的笑,眼睛没有离开地上的人。
“随便。”黑衣夺过邪天手中凤箫,斜睨眼地上的人,只要白衣不将人弄死,随他如何折腾,结个手印,瞬间便从原地消失。
看着眼前邪恶的脸,邪天心道这残虐的主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日怕要受苦头了,但愿这个变态别太变态。
“啧啧,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毁掉可惜呢?”满意的看到对方眼中的惧意,白衣开心的拍拍面前红肿的脸,“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毁掉这张脸的,毕竟有了这张脸,不怕没男人喜欢。哈哈哈——”
一阵狂风刮过,凉亭消失了两人。清冷的月周围渐渐聚起红云,注定这人间不太平。
“贱人!”白衣恨恨道,“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从今天起,包你天天被干到爽。”所有勾引妖皇的贱人他都不会放过,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这房里有十个被喂了**的男人,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哈哈哈——”
手一挥,一道劲风卷起,人儿被扔到房内,看着一群邋遢龌龊被喂了药性强烈的**的男人,恶狗扑食扑向那个风华绝世的人,白衣嚣张得意的咧嘴。
门缓缓阖上,房间内衣裳的撕裂声、凄厉的惨叫声、疯狂的呻吟声交织残酷的野兽交姌曲。
不管从前、现在还是将来,胆敢勾引妖皇者,他不会让他们死,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疯狂在白衣眸中积聚,心里猛兽在嘶喊:毁了他,毁了他!将那个干净的人染黑,那么肮脏的身体,看他如何配得上妖皇!
销魂楼的何妈妈看着白衣人,那可怖的笑靥让妖媚的脸生生扭曲。寒气打脚底升起,又是为爱疯狂的人!这年头,情字害人哪!房内的惨剧她无能为力,那么个仙儿似的人,但愿别被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