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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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伟在伤心之余,想到刺客一而再,再而三的伺机刺杀皇上,绝非等闲之人可以做到,仿佛皇上的一切举动都在刺客的计划范围内,他觉得皇上现在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所以,他决定要将那队精兵及早训练好,可以在不被之时派上用场。
但是想到训练精兵之地——天汇山下,正离皇上遇刺之地不远,恐怕已有敌人知道此地,所以必须转移校场,以免让敌人再次有机可乘。
不管怎样,较场也是林俊伟每天必去之所,要再选择他处,又必定会花费一些时间,再说那儿的地势、环境都不错,总有些舍不得,所以第二天一早,林俊伟独自去了天汇山下,在天汇山下最后一次训练。
天汇山此时到处绿意盎然,处处充满的勃勃生机,当林俊伟来到天汇山下时,不禁想起婉盈上次带自己游览天汇山以及武莲山上的美景。触景生情,林俊伟再一次伤感起来,便决定再四处走走,想再一次仔细欣赏一番妹妹从小生活的环境,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一个最后的印象。林俊伟想着,心中不觉一酸。
此时的山峰由于雾气,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
林俊伟走在两山之间的山脚下,忽然发现在草丛中有人躺在那。林俊伟毫不犹豫快步走近,查看伤势。此二人正是文希和无双。
可是当林俊伟把二人的脉象和呼吸时,无双早已失去脉象,而枕在无双身上的文希,却有很微弱的脉象,并且头部受过很严重的撞击,额上一块很大的瘀血印子赫然醒目。可以推测出来,无双用自己的身躯在生死关头护住了文希的命脉。
林俊伟当场安葬了无双后,立刻背文希赶回林府。
回到林府,林文昌诧异的看着林俊伟背回一个昏迷的姑娘,立刻上前询问:“俊伟,你今天不是去校场了吗?怎么带回一位受伤的姑娘?”
林俊伟把文希背到婉盈曾住过的房间,林福晋也一直在旁不解地问道:“俊伟,这是你妹妹住过的房间,你怎么能把一名陌生女子带进来呢?”
林俊伟已顾不得解释,“先去找个大夫来吧!我看这姑娘脉象微弱,就让她先在婉盈的房间里养伤吧!”说着,就吩咐小慧快去找大夫。
林文昌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文希,对林俊伟说:“你该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
“我今天在校场附近的草丛中发现的这位姑娘,跟她一起的还有一名男子,不过那名男子受了重伤,已经死了,而她还有一口气在,所以我就把她救了回来,看看还能不能救治。”
林福晋仔细端详着文希的外表,不禁痛心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猜测她是从武莲上摔下来的,你们看,”林俊伟一边指着文希的各处伤痕,一边说道:“她的衣服有扯碎的痕迹,我想是从山上摔下时,被长在峭壁上的树枝划破的;她头上还有淤血,搞不好,这块淤血会伤及大脑。等大夫来了,需要立刻诊治!对了,她如果是从武莲山上摔下来的,她有可能和婉盈认识,说不好,也是水月庵的人。”
林文昌点点头赞同道:“对,极有可能,你明天有空去一趟水月庵,查一查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水月庵的人。”
“嗯,我明天一早就去。”
林福晋看着文希,越发觉得可怜,下意识中又想起了婉盈。
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治后,大夫说道:“这位姑娘从山上掉下,不死真是万幸,而且只是镇到经脉,没有断裂之处,脚也只是扭伤,没有错位,姑娘真是命大啊!最为重要的还是头上的淤血,淤血不散,肯定是受过撞击,说不定会导致失忆。”
林俊伟听后,紧张地说道:“大夫,你要想办法给她化淤啊!”
大夫连连答是说:“我肯定会尽力,但是治得好治不好,那还要看姑娘自己的意志了。我现在先开处方子,一会儿你们派人跟我来拿药。”
林文昌也在一旁嘱咐道:“大夫,你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治好这位姑娘的伤。”
“那是当然,像林大人这样的为我们老百姓请命的好官,我肯定会竭尽所能来帮的。只不过我的能力也是有限,说不好会使林大人失望。”大夫惭愧的说。
林文昌点头回礼说:“尽力就好,有劳大夫了。”
大夫写好药方后,小慧便跟着大夫去拿药了。
经过几天的调理,昏迷的文希终于醒了过来。
文希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心里不由害怕起来。林俊伟在床边,看到文希醒来,也顺势松了一口气。
文希试着坐起身来,林俊伟想上前扶她一把,不料文希故意避开林俊伟,将身上的被子裹紧,脸上一幅恐惧的样子,“这是哪?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俊伟听到文希的声音如此轻柔,便回答说:“姑娘,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你别害怕,是我从天汇山下将你救回来的,我叫林俊伟,这里是我家。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文希听着,用手按着头,“头好痛,还有身上,到处都痛。”
“据我估计,你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浑身都有痛感是对的。对了姑娘,你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呢?”
文希此时像大夫预料的一样,已失去了所有在水月庵的记忆,“我,我也不知道,我好象脑子里一片空白。”说着,又开始努力的想,可是却是徒劳。
林俊伟劝慰道:“姑娘,你先别着急,大夫说过,你头部受过撞击,可能会失去记忆。那姑娘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吗?”
“我叫文希,我家……我家……”因为文希从七岁起,就住在水月庵,水月庵和天允师太有联系,所有与天允师太有关的人或物,文希都已记不起来。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林俊伟见到文希发急的样子,忙说:“文希姑娘,你别着急,慢慢想。”
文希使劲地摇着脑袋,可是终究一片空白。“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每次想事情,头都好痛,我不要再想了。”
“那好,不要再去想了,”林俊伟说道:“好了,我扶你去后院走走吧!你都昏迷好几天了,也该下地活动一下了,顺便,去大厅用膳吧,我想你肯定饿了。”
林俊伟刚要上前扶文希,文希便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林俊伟见到文希对自己仍有敌意,便不禁摇头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坏人?”
“你,看起来不像,我……”文希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俊伟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让下人把饭菜拿进来吧!你等一下。”林俊伟说完,欲转身离开。
文希突然叫住了林俊伟,柔弱地说:“林公子,对不起,我是不是伤到了你?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相信你。”说着,抬起一肢手臂,意思是让林俊伟来扶。林俊伟长的斯斯文文的,即英俊又潇洒,文希对林俊伟的敌意已消除大半。
林俊伟听到文希叫自己“林公子”,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心下却是欣慰的,于是扶着文希,出了房门,去了大厅。
林俊伟搀扶着文希来到大厅,林文昌和林福晋正坐在大厅内聊天,看到文希进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尤其是林福晋。
林福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文希身边,仔细端详着文希,犹如往日婉盈进府,端详婉盈一样,高兴地说:“姑娘,你终于醒了。”
文希下意识的退了退,看着林俊伟,现在,文希只相信林俊伟一个人。
林俊伟忙对文希说:“你别怕,这是我额娘,坐着的那位是我阿玛,他们都跟我一样,都是好人。”林俊伟转头对林文昌和林福晋说:“阿玛、额娘,她叫文希,她头上的淤血真的影响到了她的记忆,现在她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林福晋听后,遗憾地摇头道:“这姑娘真可怜,长的多标志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文希听了林俊伟的话后,看着林福晋,微微鞠了一躬说:“伯母,刚才,很抱歉。”
林福晋笑着说:“孩子,别放在心上,以后,你就留在我们府上好了,正好,我现在又没人陪,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文希高兴地说:“文希在这儿谢过伯母了,谢谢你们肯收留我。”
林文昌终于开口了,“如果你的家人找不到你,岂不是很担心,俊伟,你明天去户部查一查,看有没有人家丢失女儿。对了,我让你去水月庵,你去过了吗?”
林俊伟这才想起,自己早把此事抛到脑后去了,立刻说:“我忘了,我过会一并去办。”
林福晋看到文希憔悴的样子,不仅关心道:“对了,你肯定饿了吧,我让小慧给你准备些饭菜,你可是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文希感激道:“有劳伯母了。还为文希准备了这么漂亮的衣服,文希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
林福晋握着文希的手,笑道:“多么懂事的姑娘啊!”
这是婉盈离开后,林福晋第一次舒心地笑。
这天,林俊伟匆匆地赶回林府。林文昌见事,知道林俊伟肯定查到了什么。
林俊伟一见到林文昌,还没来得急喘息,就立刻说道:“阿玛,水月庵出事了!”
“水月庵怎么了?”林文昌忙问。
“水月庵不知为何,现在已不复存在,已成为一片废墟,而且,还有一些官府的衙役也在调查此事!”说着,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林文昌甚是焦虑,“水月庵怎会出这等事?那水月庵里的人呢?都不见了吗?”
“是!山上荒无一人!”
林文昌背着手,焦急地来回在大厅踱着,“自文希来府上,我就觉得水月庵肯定出了事,没想到,竟会……俊伟,你改日再去一趟衙门,看他们有什么线索!”
“是,阿玛!”
没事的时候,林福晋就会叫文希来陪自己聊天谈心,偶尔说着说着,就因为提到婉盈的事哭起来。但是时间一长,林福晋跟文希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林福晋也渐渐接受文希、成为林府的一员。
文希自失忆后,人变得开朗了许多。
文希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想让林俊伟带她去府外走走。
于是文希找到林俊伟,试探着说:“林公子,我每天都呆在府里,真的很无聊。”
“你在府里跟额娘相处的不好吗?额娘不是每天都找你聊天吗?你怎么还觉得闷啊?”林俊伟完全没明白文希的意思。
文希立刻摇头道:“福晋还有自己的事,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我,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妹妹不是在宫里作妃子吗?为什么你额娘总是为失去女儿而哭泣呢?”
林俊伟忙问:“我额娘又哭过吗?”
“是啊!每当我们不经意提起时,福晋都会落泪。”
林俊伟非常担心林福晋会忧郁成疾,于是便向文希解释道:“其实是这样,在宫里的艳岚不是我的亲生妹妹,我的亲生妹妹还没与我相认,她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额娘一直觉得自己还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对女儿尽的义务,她每天都很自责。文希,要是你以后与我额娘再提到妹妹时,尽量帮我劝劝她,因为额娘现在最听你的话,告诉她,虽然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请她相信事实。”
文希听完后,也有些伤感,啜泣着说:“我能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我会尽量去劝福晋的,你放心。”
林俊伟想起刚才文希对自己说的话,便问道:“你今天找我,还有其他事吧?”
文希照实说:“嗯,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带我出去散散心,不知道你有空吗?”
林俊伟便答应道:“真不好意思,刚才打扰了你的好心情,走,今天我有时间,我带你去外面四处转转。”
大病初愈的文希,来到街市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心里特别愉快。文希缠着林俊伟陪自己转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总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瞧热闹。
文希一边走,一边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林俊伟说道:“今天好高兴,看到热闹的街道,真是自在呢!”
林俊伟见文希对如此平常之事也感到高兴,不禁笑道:“你可能是因为呆在府里时间太长的原因,所以才会觉得闷,出来走走,便会有另外一种感受,不过,跟你出来玩,我也很开心。”
“是吗?”文希笑答:“那你每天出来的时候,都带上我,让这种快乐永久,好不好?”
文希说完这话后,才知道自己说的话过于暧昧,立刻有些后悔;而林俊伟此时的感觉却是高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文希,每当林俊伟跟文希在一起时,林俊伟都会有一种无拘无束、自在放任的感觉,他觉得这可能就是“爱”。
文希走在前面,两人同时刻意保持着距离。而当文希看到前面有一个做投环生意的小摊时,便认为这正是一个避免两人尴尬的机会,立刻对跟在身后的林俊伟说自己要玩,就上前问小摊老板要了十个环。
小摊老板一直在吆喝:“一文钱掷一次,随便套,只要套住,不管何物,都归你。快来玩喽,一文钱一次!”
小摊老板看到文希要掷,甚是高兴,赶忙将环递给文希,但是小摊老板可万万没想到,文希以前可是专门练柳叶镖的行家。百发百中自不必说,在一旁观看的人群也都发出佩服的赞叹声,就连在一旁观看的林俊伟也十分惊讶,一直在一旁帮文希拿“获胜的战果”。
可是再这样掷下去,小摊老板会赔光的,他便想方设法在一旁加以阻拦。
林俊伟看出小摊老板的看着自己拿着战果心痛的目光,于是便将其拉到一边,并递给了他一锭金子,“你就让她玩个尽兴吧!这钱,你拿好,回家为你的家里人买些好吃好用的吧。”
小摊老板诧异的拿着金子,不敢相信的看着金子发呆。一锭金子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见不着的宝贝。
文希玩了个过瘾,而林俊伟可遭了殃,东西太多,都拿不下了。
文希豪爽地对林俊伟说:“都还给老板吧!再说,这些东西咱们都用不上不是吗?只是玩玩而已。”说完,文希帮林俊伟一同将战果放回了原处。林俊伟也文希的举动表示赞同。
临走时,老板叫住林俊伟,小声道:“这钱……”
“这钱是给你的,自是要你拿着!”林俊伟说完,便跟上已经走远的文希。
走在回林府的路上,文希问林俊伟:“刚才老板跟你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林俊伟接着说:“对了,你这一招是从哪学的,这么厉害,你没看到吗,刚才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被你的‘百发百中’给惊呆了。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文希笑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百发百中,我只是想随便玩玩而已。”
“幸好你只是随便玩玩,否则,整个小摊都被你搬回府了。”林俊伟毫不夸张地说。
文希仰起下巴说:“难道你嫉妒啊!”
“呵呵,小弟乃是佩服啊!”林俊伟打趣道。
此时天色已晚,天边被绮丽的红霞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摸红纱般,甚是绚丽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