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真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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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东面的暖房是皇上平时处理政事后就寝之处,此时却显得十分幽静。
    原本快要入秋的天气还是给人一种闷热,不禁便会使人烦躁不安。
    兆远自将婉盈送去慈宁宫后,心里便一直忐忑不安,一路走回御书房,心中一直被是否应该带婉盈进宫一事所困扰,因为他非常担心婉盈的安危。
    皇上还是平静的躺在床上,皇后则一晚未休,一直陪在床边看护。
    小米在外间焦急地来回踱着,眼看兆远回来,立刻拉开兆远,轻声问:“你把婉盈姑娘带去慈宁宫了?”
    兆远深呼一口气,担忧道:“带去了。希望太后不会为难她!现在只有皇上能救的了她,但是皇上何时才会醒过来啊?”兆远说着,探头向内探寻着皇上的动静。
    兆远与小米的谈话,全被皇后听在耳里,皇后突然问道:“你们所说的婉盈,就是昨天皇上为其挡剑的女子?”
    兆远和小米都是一愣,兆远立刻回答说:“是的。”
    皇后此时心中一阵酸楚,但是脸上却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她,他们是不是交往很长时间了?”
    兆远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
    皇后看出兆远的心思,下令道:“据实告诉我,不许有半点隐瞒!”
    兆远无奈,只好将皇上与婉盈认识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皇后。皇后听着,心情失落无比,泪水不由涌满眼眶,手上不自禁的扭动着手帕。
    皇后为不要兆远与小米看到自己落泪,便借为皇上拿药为由,离开了。
    小米看到皇后离去的背影,叹息道:“皇后对皇上真是痴心一片啊!皇上有这么好的皇后相伴,还有后宫众多嫔妃,干嘛还要去招惹婉盈姑娘啊?现在倒好,也不知婉盈姑娘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小米,你胆子真够大,敢议论皇上的事!”兆远呵斥小米隔墙有耳,自己走到皇上的床边,试着想叫醒皇上,“皇上,请您赶快醒来吧!婉盈姑娘已经被太后叫去问话了,现在只有皇上您才能救得了她啊!如果您再不醒,婉盈姑娘就会凶多吉少了!”兆远不能否认对婉盈旧情未了。
    兆远的话音刚落,皇上便奇迹般地动了动眼睛,醒了过来,小米赶忙在一旁谢天谢地。
    兆远看到皇上醒过来了,轻声叫道:“皇上,能听到吗?”
    皇上用极其微弱地语气,嘶哑的答道:“朕刚梦到与婉盈一同在蝶幽谷中骑马,就听到有人叫朕赶快醒来,是谁打断了朕的美梦啊?”
    兆远转忧为笑,喜悦地说:“皇上,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恕臣无礼,在皇上受伤之际,也要对皇上说,太后把婉盈姑娘叫到慈宁宫,想必会为难婉盈姑娘,现在只有皇上能救她了!”
    皇上听到婉盈有事,毫不顾自己的伤势,立刻试着坐起身,不料触及伤口,一阵疼痛传来,但皇上还是顽强的要求兆远扶自己下床,因疼痛而皱紧眉头问道:“兆远,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今天一早,太后派臣去水月庵找婉盈姑娘到慈宁宫问话,臣想,太后不会轻易放婉盈离开,所以,臣才试着叫醒皇上去救婉盈。”
    小米想帮皇上整理衣衫,却被皇上推开了。皇上急切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更衣!”由于躺了一天一夜,腿上毫无力气,但皇上还是努力挪着脚步,由兆远与小米搀扶往慈宁宫走去。
    兆远叫住皇上,想着婉盈的嘱托,便说:“皇上,婉盈姑娘说,让您在见太后以前,请先看这封信。”
    “快拿来!”皇上一把接过信,脸上具是担忧,他一边打开信,一边问兆远:“婉盈去慈宁宫多久了?”
    兆远脱口而出:“有一柱香的时间了。”
    皇上慌忙打开信,上面写道:
    皇上,婉盈知道这次事件不会轻易过去,太后为了您的安危,也肯定会来找我。太后会如何处置我,我心里明白,所以,皇上一定要答应婉盈三个要求,因为,这已是婉盈最后求您为婉盈做的事了: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艳岚的身份;其二是,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阿玛和额娘还是会把艳岚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所以,请皇上娶艳岚为妻,完成二老的心愿;三则是,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为国家社稷着想,做一位爱江山爱百姓的贤君。如果真有不测,即使婉盈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但我的灵魂也会保佑皇上朝政顺利,天下太平的。
    试着忘了我吧!去接受艳岚!
    请不要责怪太后的决定,因为,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
    还有一事,请转告我的阿玛和额娘,让他们保重身体,就当我这个女儿从未出现过,让二老忘记我这个不孝之女。
    婉盈书
    皇上看完信后,神经立刻绷紧,把信紧紧攥在手里,大喊了一声“不要”,便使出混身力气,跌跌撞撞的冲去慈宁宫。
    此时,皇后正端着药过来,见皇上像疯掉一般跑出御书房,心中不禁无比伤感。
    今天的天空到现在还没有放晴,好像随时都有落雨的可能。又是一个阴翳而憋闷的天气。
    太后高坐在软塌上,对婉盈此时的平静甚是不解。
    婉盈手中拿着鹤顶红,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默默自语道:“阿玛、额娘,婉盈这一生不能再孝敬二老了,请二老保重;师父,再见;文希,我的好姐妹,再见;芷春、无剑、无双再见。”最后,婉盈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绝望地说:“再见了,这个美好的世界;皇上,我们今生无缘,希望,下辈子我还能和你相识,相爱!永别了!”说完,婉盈毅然将鹤顶红吞下。
    当皇上跑到慈宁宫的宫门口时,已经太迟了。皇上还未跨进门,便听到瓶子掉落在地上的清脆声,皇上此时的心也“砰”地猛跳一下。皇上已经预料到悲剧的发生,随着“不要”的喊声冲进去,可是为时已晚。此时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景象是,婉盈安然的倒在了地上。
    皇上努力挣扎着上前将婉盈抱在怀里,浑然不觉此时的伤口已有鲜血溢出。皇上看到婉盈安然的睡去,心痛远远大过伤痛。
    特意配置的鹤顶红药效果真厉害,婉盈毫无痛苦的睡去了……皇上痛哭流涕,久久将婉盈揽在怀里,仿佛希望能保存婉盈的体温,她便可以复活一般。
    太后对皇上的突然出现十分惊讶,皇上竟然连一件外衣都没有披就跑了出来。此时看到皇上如此伤心,心中也为此一颤,“皇儿,你的伤势好了吗?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
    皇上绝望的抬头看着太后,眼神中充满怀疑,“母后,你真的是那个一直信佛,心慈善念的母后吗?你竟然害死了你皇儿这一辈子最心爱的女人。”
    太后听到皇上突如其来的质问,立刻起身解释道:“皇帝,你不能怪哀家,哀家这全是为你好……”
    还没待太后说完,便被皇上硬生生的打断了,“这就是母后所谓的对朕好吗?朕真的接受不起啊!母后,你怎么会这般狠心,居然能对这么一位手无寸铁的女子下毒手。”
    “皇帝,哀家没有选择,你只能从江山和美人里选择一个,可是自你出生之日起,你便只能选择江山。自古红颜多祸水,你要相信,哀家是对你好才这么做的。”
    皇上此时极为痛心,不由痴鼻,坚硬说道:“那为什么朕不能江山和美人一并选择?母后,您这个理由太不充足了,恕儿臣不能接受。”
    艳岚见势,便上前劝慰道:“皇上,所有母亲为孩子做的事,都是为孩子着想啊!敢问哪位母亲会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请皇上不要再责怪太后了。”
    皇上看到艳岚,眼里充满恨意,“你当时也在场,为什么不为婉盈说情?哈,也是,正好随了你的意了。”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艳岚不由心虚道。
    皇上愤恨地看着艳岚和太后,仿佛太后对自己来说,也已是个陌生人,“你们同时害死了一个善良温婉的姑娘,你们难道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你们知道吗?婉盈在来此之前,托兆远给了朕一封信,上面说,如果她有什么事,叫朕要孝敬母后,娶艳岚为妻,试问,这么一位纯真善良的姑娘,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你们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朕还是会按照婉盈的遗言一一做到的。”皇上说完,由于大病初愈,外加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太后和艳岚听到皇上最后一番话后,心中不由动容起来。
    兆远随即,找理由,将婉盈抱回水月庵。
    正如婉盈所料,她是被抬到水月庵的。
    当婉盈被抬进水月庵时,水月庵里的人全都愣住了,一个平时爱说、爱闹、爱玩、爱笑的婉盈,从此只能长埋地底,大家都伤心的泣不成声。
    天允师太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儿紧闭双眼,脸上已无血色,便赶忙让兆远将婉盈抱到床上。
    兆远自责道:“几个时辰前,我带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婉盈,可是,现在,我送回来的却是一个永远离我们而去的婉盈。我真是惭愧。”
    “这是怎么回事?”天允师太紧闭双眼,手中的佛珠一直转个不停,“婉盈怎么会变成这样?”
    兆远难过地回答道:“太后让婉盈喝下了鹤顶红。”
    文希已经受不住打击,伤心的晕了过去,无双立刻将文希扶去房间。
    “好,谢谢你将婉盈送回来。不知道林大人是否知道这件事?”天允师太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平静。
    “还没有,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林府一趟。”兆远惆怅的说道。
    天允师太赶忙阻拦道:“贫尼认为不必,皇上自会处理。好了,施主辛苦了,请施主回去吧!下面的事就交给贫尼吧!”
    兆远随心有不舍,但死者已矣,于是痛心地离开了。
    无剑看到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婉盈此时再也没有机会跟自己动嘴了,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流血般疼痛难忍。于是走上前,看着婉盈安然的样子,心下握紧拳头,问道:“师父,婉盈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似乎还有微弱的脉象!”
    皇上由于伤心过度,昏迷了很久,直到申时过后,方才醒来。
    皇上昏迷时,一直激动地叫着婉盈的名字,直到醒后,也想立刻站起来去见婉盈,他不想面对婉盈再也不能回来的现实。兆远和小米一直在旁边劝慰着皇上,但是皇上根本听不进去,因为皇上无法停止对婉盈的想念。
    兆远看到皇上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伤感,“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还是面对现实吧!我想婉盈姑娘的在天之灵,看到皇上这么作践自己,她也会很伤心的。”
    小米也随声附和着:“是啊!皇上,婉盈姑娘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您再伤心难过也是无济于事的。您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奴才叫御膳房做了些吃的,这就给您端来。”
    皇上根本对兆远以及小米的话毫无反应,仍然独自悔恨道:“如果朕不坚持去见婉盈,婉盈就不会……都是朕害了她,朕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朕作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太后这时由皇后搀扶,从外面进来。前脚刚踏进房里,便听到皇上泄气的话,立即严厉地说:“皇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就因为失去一个女人,就不再做皇帝?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皇上轻笑着,丝毫不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失望,朕又何尝不对母后您失望!您竟然能眼睁睁地害死一个如此单纯的姑娘,您不觉得您太残忍了吗?您每天都要在佛堂里念佛拜菩萨,连一只小虫都不忍杀死,您又怎么能下的了手杀死朕的真爱!”
    皇上说此话时,并没有注意到皇后的存在,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这句话使得皇后心下大为伤心。
    “哀家自始至终都只是为皇儿着想,拯救我们大清的江山,哀家不想让皇上成为一个整天沉迷于女色、不理朝政的昏君!”太后的音量明显加重。
    “母后,您认为朕是您说的那样的人吗?”皇上闭目,他此时已无心再看任何人,但嘴上却反驳道:“朕即使有了婉盈,她肯定也会帮朕治理朝政。她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贪图富贵的女子,她与世俗女子不同,她从小虽然谈不上饱读诗书,但是她机智过人,母后,您知道吗?当她知道朕是皇上时,她都说出不嫁于朕的话来,可想而知,她是一位多么难得的好女子。”
    太后自从看到婉盈毅然喝下鹤顶红后,她的心便开始摇摆不定,但是她必须坚持到底,即使做错了,也要继续下去,“这只是皇上的一面之词,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儿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住了。好了,哀家不想再跟皇上争论了,况且婉盈也不可能再死而复生,皇上现在就一心好好养病吧!还有,你和艳岚的婚事,哀家已经挑好吉日了,就在下个月初,离现在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皇上快休息吧!好好保重!”说完,太后扬长而去。
    皇后对这重重的打击,就仿佛在她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艳岚入宫为妃,皇后同样知道皇上并不喜欢艳岚。皇后此时更加觉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身上的爱意已经快被其他女人抢走一般,心下无奈,只有跟随太后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刚刚因婉盈的事受到极大的打击,现在又要准备接艳岚进宫,皇上的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
    “皇上,”兆远看出皇上的心思,叫道:“上天已经为我们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命运,我们根本没有法子去违抗,所以请皇上不要再伤感了,现在应当好好调养身子才是,即使不为您自己,也要为天下苍生,为婉盈姑娘,赶快振作起来!”
    皇上听到兆远的话也觉很有道理,便硬打起精神,要小米去拿吃的。皇上问兆远:“你们把婉盈送到哪去了?”
    兆远看到皇上振作起来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回答道:“我亲自将婉盈姑娘送回水月庵了,这是文希姑娘之前交代的。”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心中却仿佛被大石堵住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兆远看着皇上刚刚被太医包扎好的伤口,关心的问道:“皇上,您的伤现在感觉好些了?”
    皇上此时对自己的伤,已早早地抛到脑后去,“没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各自回去好好休息吧!”
    皇上此时已无心再理会任何人,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抚平心中正在流血的伤口。
    其实,说忘掉一个人,谈何容易?皇上此时的心情,便是这样。
    第二天,皇上一早便要小米摆驾出宫,想亲自去一趟林府交代一下婉盈的事。可是小米却担心皇上的身体会因长途奔波而对身体复原有影响,正想阻拦之时,林俊伟请安进来。
    林俊伟看到皇上,作揖道:“臣今早才得知皇上受伤一事,便特意来探望皇上的病情,不知皇上现在的病情如何?有无大碍?”
    “没事。”皇上平静的说:“对了,朕正想去府上找林大人,没想到你却来了。”
    林俊伟忙问:“不知皇上找家父有何事?皇上刚刚大病初愈,出宫有所不便,还是让臣转告或是让家父进宫一趟便是。”
    “朕想跟林大人谈谈关于婉盈的事。”
    林俊伟停顿不了一下,焦急地说:“对了,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婉盈,刚刚进宫时,听宫里人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婉盈出事了,皇上,这是真的吗?”
    皇上点点头,脑海中再一次充满婉盈的身影,“都是朕不好,朕没有想到会给婉盈带来杀身之祸啊!”
    林俊伟听后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问:“皇上,您的意思是婉盈死了,这怎么会是真的?”
    “是朕没用,”皇上的泪水涌满眼眶,伤心的自责道:“朕没有保住你妹妹的性命,朕现在也很懊恼。”
    “妹妹?皇上,您把微臣给弄糊涂了。”林俊伟听后更为惊讶了。
    皇上看到林俊伟诧异地表情,心下明白道:“原来林大人还没将婉盈才是你亲生妹妹的消息告知于你。”
    林俊伟充满质疑和吃惊地说:“我怎么平白无故又出来一个妹妹?”
    “俊伟,你先别着急。”皇上转头吩咐小米道:“小米,你让林大人进宫一趟,就说朕有要事跟他商谈。”
    林文昌接到圣旨后,立刻就动身来到宫中。
    皇上跟林文昌说明了婉盈的死因。林文昌当场险些晕倒,幸好被在一旁的小米及时扶住。林文昌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失女之痛使得作为父亲的他伤感不已。
    林文昌当场对林俊伟说明了婉盈才是林俊伟的亲生妹妹一事。
    皇上看到林文昌和林俊伟此刻纷纷伤心落泪,皇上感到很抱歉。
    “林大人,”皇上愧疚地说:“朕对不起婉盈,也对不住你们林家,朕没有想到和婉盈在一起,会给婉盈带来这般后果,如果朕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朕起初就会放弃婉盈。”
    林文昌此刻已老泪横流,听到皇上说出如此重情之话,立刻回道:“这是婉盈的命,请皇上不要太过自责,臣知道皇上对婉盈是真心的,臣想,婉盈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真不知若是福晋知道此事,她会不会经不住打击。”皇上担心道。
    林文昌心中的伤感,已承受不住了,示意林俊伟搀扶着自己,对皇上说:“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我和犬儿就先行回府了。”
    皇上无奈点点头,目送二人出门。
    林福晋一直担心小米急着叫林文昌进宫不知为何事,顾自在大厅来回踱着。见林文昌与林俊伟一同回府,便立刻上前询问林文昌被皇上叫去所为何事,林文昌不想隐瞒福晋,就照实将婉盈出事一事告之于其。林福晋听后,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泪水瞬间滑落,失女之痛,谁人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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