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假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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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文昌被抓走后,林福晋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郁郁寡欢,生怕林文昌会被皇上定罪。
她惆怅的在房里坐立难安时,视线突然落在放在梳妆台上的翡翠玉镯。这只玉镯自从事发之日起,便一直留在自己手里,当时完全没有心思顾及这只手镯的独特之处,但是当下再看到时,心下不由一紧,立刻拿起玉镯再次端详起来。
而这时,婉盈也正为要回自己的翡翠玉镯来到林福晋的房门外。
林福晋听到敲门声,定神问道:“谁啊?”
“福晋,是我,婉盈。”
林福晋本有意叫来婉盈,现下婉盈正好前来,立刻起身为婉盈开门,引婉盈进房,“找我有事?”
婉盈没有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只道:“福晋,您不要为林大人的事太过担心,少爷一早便出去查真凶了。”
“这个我知道。”林福晋看出婉盈此时犹豫的的表情,便问道:“你肯定不光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是啊!福晋,我的……玉镯一直寄放在福晋这儿,我想……”婉盈有些不好开口要回。
林福晋明白了婉盈的意思,立刻拿起放于梳妆台上的玉镯,还给婉盈,有意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只镯子的时候,就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婉盈,你能告诉福晋,这只玉镯,你是怎么得到的吗?”
婉盈双手接过玉镯,小心地拿在手里,回答道:“自从我懂事之日起,这只镯子就一直跟随着我。师父告诉我,在她收养我的时候,这只玉镯就已经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想,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我一直很珍惜这只玉镯,不论我身在何处,我都把它戴在我身上,寸步不离。每当我看到这只玉镯,我就会想起我娘,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的容貌,但是,它总会在我无助之时,赐予我力量。”说着,婉盈不觉有些伤感。
林福晋看到婉盈对这只玉镯如此珍视,知道自己引发了婉盈的伤心事,马上道:“对不起,孩子,我让你想起伤心事了。不过以后,你就当我是你娘,当林府就是你的家!”
婉盈从林福晋的眼神中,看出林福晋对自己的关怀,婉盈此时泪如雨下,林福晋一把把婉盈搂在怀里。婉盈此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哭着说:“福晋,您对婉盈真好!”
林福晋安慰着婉盈,改口道:“婉盈,你说过,水月庵的菩萨是很灵的,我想去水月庵给菩萨上柱香,保佑老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来!你可以带我去吗?”
婉盈听后,立刻擦干脸上的泪水,答应道:“没问题!我们何时出发?”
“就现在吧!”林福晋说完,两人便一同出发了。
艳岚本想来找林福晋谈心,正看到婉盈搀扶福晋离开,艳岚此时的心中不明所以的泛起恨意。
婉盈亲自驾着马车,带林福晋沿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上武莲山的路,前去水月庵,并且沿路为林福晋讲解着山上的美丽景象。
不多时,两人到达水月庵门前,婉盈搀扶着林福晋,走进大堂。
天允师太及众人看到婉盈,纷纷高兴不已,但是碍于婉盈身边还有位美丽的贵妇人,便将上前拥抱的冲动压抑住。
婉盈上前给天允师太请安道:“师父,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望您老人家了,您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
天允师太笑笑说:“是啊!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你在我耳边,叽哩呱啦说话了,为师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师父给忘了呢!”
婉盈撒娇道:“徒儿怎么可能忘了师父呢?师父就会拿婉盈开玩笑!”说着,全堂哗然。
天允师太看到林福晋,一眼便认了出来,“想必这位就是林福晋了!”
林福晋双手合十道:“正是,阿弥陀佛,师太,你好,我常听婉盈提起您,今天有幸,终于见到师太了。”
天允师太的眼中此时透出莫名深邃,但还是笑着说:“福晋言重了。”
婉盈在一旁附和道:“师父,我今天带福晋来,是来拜菩萨的!”
“是啊!最近我家老爷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听说水月庵的菩萨会显灵,所以我就让婉盈带我来,祈求菩萨,保佑我家老爷事事顺利。”
“阿弥陀佛,菩萨一定会保佑林大人万事平安的,请!”说着,天允师太便引林福晋来到上香之处。
林福晋满怀诚意地跪在菩萨面前,上香。
文希走近婉盈,故作生气的小声说道:“你现在当上了林府的护院,可神气了,把我们这些姐妹都忘了,你真不够意思!”
婉盈冤枉道:“我哪有啊!只不过最近真是太忙了,所以没机会回来看你们,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连这个也生气!”
“师姐才不是那种人呢!我们是好姐妹嘛!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一聚,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误会?”芷春所说的误会,是指她与无剑的事!
婉盈一笑而过:“师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啊!要是真有误会,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婉盈当然知道芷春提的误会与无剑有关,芷春这次也是充满诚意的,听到婉盈的话后,自然,心里舒服了好多。
此时,只见无剑和无双出现在院子里。
婉盈没有回避,反而主动走出上前笑脸相迎地打招呼:“无双,无剑,好久不见!”
“哎!婉盈,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回水月庵了!”无双开玩笑道。
婉盈对无双作了个鬼脸。无意间,将眼神落在无剑脸上,“你最近还好吧!”
无剑有些尴尬地说:“很好,你呢?在林府住的习惯吗?”
“当然啊!林府上下,对我都很照顾,我在林府住的很好。”说着,回头看看林福晋,见林福晋已起身,便想上前搀扶。
文希看到婉盈欲回大堂,立刻道:“你不会这么快就要走吧!”
“应该是吧!因为最近林大人被人陷害,进了刑部大牢,林府上下都很担心,所以林福晋今天来上香,祈求菩萨保佑林大人平平安安!”婉盈双手合十,虔诚的朝着菩萨说道。
天允师太见林福晋上完香,便说道:“菩萨一定会保佑林大人安然无恙!林福晋也不要太担心!”
林福晋感谢道:“谢谢师太。”
“对了,婉盈自去你府后,没有给您惹事吧?”天允师太笑问道。
林福晋看着在外面正笑脸灿烂的婉盈,说道:“这孩子很懂事!常常替我分忧,就好像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
“是啊!婉盈从小没有父母,但从小都乐观向上,活泼开朗,也为我们水月庵上下带来了不少乐趣。”天允师太笑着看着婉盈。
林福晋想起玉镯的事,便想将婉盈的身世问个清楚:“婉盈这孩子的身世真是可怜,那么师太知不知道婉盈的父母是何人?为何将其遗弃?”
“阿弥陀佛!贫尼在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收养了还是襁褓婴儿的婉盈!现下想想,婉盈今年的生日,贫尼也没有为她庆祝!”
“生日?”林福晋忙问:“不知婉盈是哪天的生日?”
“五月十六,就是刚去林府的那段日子!”
林福晋听后,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艳岚此时的心中又气又急,气的是婉盈再次得宠,急得却是艳岚竟然在帮陷害自己父亲的人,同流合污。便急忙来到凤悦楼来找欧阳清。
原来在前不久,艳岚为与婉盈争风吃醋,而来凤悦楼借酒消愁,遇到已等待多时的欧阳清。欧阳清打听到艳岚与婉盈不和,便设计让艳岚帮自己陷害婉盈,来实现诬陷林文昌叛国的计划。艳岚由于心生对婉盈的恨意,果真中了欧阳清的计,答应帮助欧阳清。
林文昌出事当日,也就是婉盈看到黑衣人影后,将婉盈打倒在地的,正是艳岚。艳岚待婉盈跟随黑衣人在转角之际,用棍子将婉盈打昏,拿下婉盈的玉镯,潜进林文昌的书房。艳岚并不知道,她打昏婉盈后,林府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所以艳岚现在心里很乱,虽然艳岚不知实情,但是自己也算是帮凶,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并且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欧阳清似乎早已料到艳岚今日会来凤悦楼,便早早的在楼上喝茶,等她。
艳岚上楼,看到欧阳清正坐在二楼围栏的座位上,欣赏风景。艳岚又是一股气意冲上心头,便快步走到欧阳清面前,气愤地说:“这次你可害惨我了!”
欧阳清仍不以为然,慢慢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艳岚:“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来,坐下先喝杯茶。”说着,帮艳岚斟茶。
艳岚看到欧阳清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生气道“我怎么会那么糊涂?帮你陷害婉盈?现在,不但婉盈没有事,我额娘反而更加喜欢她了。”艳岚更加激动地说:“还有,我阿玛,是不是你陷害的?”
欧阳清连忙推卸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只是巧合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当时我喝醉酒,怎么会那么蠢,相信了你?再说,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让我把婉盈的随身之物放到我阿玛的书房啊!肯定,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艳岚越说越激动。
欧阳清轻笑道:“你现在变得聪明了,会推理了!是,我承认我有份参与陷害你阿玛,但是我可不是主谋。”
艳岚此时胸中堆积的气愤已充斥整个身体。
欧阳清虽然将实情告诉艳岚,但是也有意将拉艳岚下水,以便不会让艳岚声张出去,“如果你将这件事说出去,你也会背负上大逆不道之罪,竟然陷害自己的亲爹,你不怕被众人耻笑吗?”
“我真是一时糊涂,中了你的奸计!”艳岚此时心乱如麻。
欧阳清还是不动声色地说:“是,我是欺骗了你,但是没有人会为你作证,证明你是无辜的。即便是你阿玛和额娘相信你,你是一时糊涂,但是其他人会怎么想呢?肯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小心眼、忌妒心强、抱负心极重的人,你说,你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艳岚觉得欧阳清此时就像一只魔鬼般,跟自己纠缠不清,“这一切,我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你更应该站在我这边,”艳岚刚想反驳,欧阳清抢先一步,“你阿玛的事,你尽管放心,他不会有事。我这个人,是有恩必报的,你牺牲了这么多来帮我的忙,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守口如瓶,对你对我都没有坏处!我也决不会抱负我的朋友的。还有婉盈的事,我相信,你还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完,欧阳清起身,走到艳岚身边,拍了拍艳岚的肩膀,以示信任,便抬脚离开。
艳岚此时不知哪根弦不对,竟然再一次相信欧阳清。
兆远正要前去刑部大牢见林文昌,传达皇上的口谀。
在路上,兆远碰到正与几位侍婢一同出府买日常用品的丁香,两人相见后,不由心生喜悦之情。
兆远起先未认出面前身穿鹅黄色短褂、长裙,面容娇俏可人的少女是丁香,此时的丁香与先前在江南见到的判若两人。待丁香也向自己看来,自己微笑才认出。
于是兆远走到丁香面前,喜悦中略带几分拘束地说:“丁香姑娘,好久不见了。”
丁香看到兆远,笑着走近道:“是啊!好巧!”这时,同丁香出府的几名侍婢,都识相的对丁香示意,先走一步。
兆远见到丁香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看到丁香手里拿的东西,便说:“你……去买了好多东西啊!”
“是啊,这些都是王府日常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们几个姐妹去集市转了一圈,买了这些。”
兆远看到丁香拿这些东西很费力,便从丁香手里抢过,“东西肯定很重,来,我帮你拿回府。”
丁香不好意思地说:“你现在没有要事在身吗?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兆远想着去刑部大牢走大路必经庄王府,便立刻摇头道:“正好顺路,走,我帮你拿回去。”说着,两人便拿着东西朝庄王府的方向走去。
两人起先见面时都有些拘谨,但是一路走下来,竟有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便已来到庄王府门口,丁香接过兆远手中的东西,笑着说:“好了,我到了,谢谢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拿回来。”话语中略带不舍之意。
兆远憨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丁香觉得在这个地方说话不方便,便对兆远说:“你以后有空来找我,我现在要进去了。”
兆远听到丁香要走,心下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但嘴上却说道:“那好,你进去吧!再见!”
丁香甜美的与兆远道别后,提着东西走进庄王府。
兆远看到丁香的背影迟迟未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自悔的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抬腿就往刑部大牢方向跑去。
林文昌在牢里,仍在苦思冥想,还是未想到有何人会陷害自己。
正在这时,两个牢头从外面进来,打开牢门。
其中一个矮瘦的牢头说道:“林大人,请吧!”
林文昌迷茫地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事情都查清楚了?这也太快了吧?”
另一个络腮胡子的牢头痴鼻道:“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今天早晨宫里传来密报,要给林大人作份口供,现在是想请林大人合作一下。”
林文昌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立刻说:“不,这件事老夫也不知前因后果,如何做口供?”
那个络腮胡子的牢头此时没好气地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上头的命令,林大人得罪了!”说着,连同矮瘦牢头将林文昌拖出牢房,来到刑部大牢里的一个秘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