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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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当差,婉盈就与艳岚发生了争执,这使得婉盈的侍卫生涯开端便不顺。
傍晚,林文昌把婉盈叫到大厅,让婉盈今晚先回水月庵,告之天允师太——后面的日子,最好整日留于林府。
夕阳西下时的晚霞映红了武莲山上花草树木,水月庵此时,也显得十分寂静与僻静。
此时,寂静地气氛被打破。原来是无剑与芷春从山上欢声笑语地回来了。
芷春娇气地说道:“我不管,明天你一定要陪我去山下走走!”
“我倒也有此意,”无剑没有拒绝,“但是,你不怕师父的阻拦与责罚吗?”
芷春也很是了解,天允师太从小对三姐妹的教育,如同隔离世俗一般,不允许弟子与外界人接触,“这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师父偏心,对我和文希百般要求,可偏偏对婉盈却……”芷春说到此,突然戛然而止。
无剑意识到芷春正看着自己,便知其意,“你大可不必避讳,现在我对你怎样,你应该清楚;我和婉盈之间,现在也只不过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而你却不同,你是我无剑未婚的妻子,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无剑说着,停下脚步,拉起芷春的手,深情地说:“你如果以后想提婉盈,尽管说开好了,不要对我再有任何不信任之处,我无剑,已经认定,你芷春才是我下半生,陪我一同度过的女人。”
无剑已经面对现实了,在与芷春共同度过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感受到芷春对自己是真心真意的,他也曾对自己说过:婉盈已不再属于自己,虽然婉盈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曾未动摇;而芷春,每天与自己相伴的女人,她真真正正是属于自己的,虽然芷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从来没有高过婉盈。
无剑自知这样做,对芷春很不公平,但是无剑也承诺过,要用自己的一生,来保护和照顾芷春。
芷春听到无剑充满真情的言语,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因为这是她等了十多年的心愿。
在此之前,婉盈已骑着快马,回到水月庵,目睹了无剑与芷春深情的一幕。
其实婉盈与无剑的想法一样,都早已深深爱上对方,只是迟迟没有觉察,直到自己心爱之人离开自己之时,才觉察对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心中的他,已在自己心里,深深扎下根,无法自拔。
婉盈一直站在远处,连刚刚与无双辞别、回水月庵的文希走进前都没有发觉。
文希高兴地走到婉盈面前,从远处就开始喊婉盈的名字。很明显,文希没有看到芷春和无剑,更没有看出婉盈此时伤心的心情。
文希高兴地上前询问道:“婉盈,今天在林府感觉如何?”
婉盈被文希的叫愣了,迟迟才回过神来。文希朝婉盈注视的方向看去,才知道此时的场面有多尴尬。
远处,紧握住双手的无剑和芷春听声后,也下意识的将手松开了。
婉盈虽然心里失落的很,但是又怕被文希看出自己伤心的表情,便立刻调整好情绪,将自己的眼神,从无剑身上硬拉回来,强颜欢笑地跟文希开着玩笑,“你刚与无双私会回来啊!”
文希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与婉盈一起长大的她,怎能看不出婉盈的此时的心情?文希想缓解此时的局面,便说:“在林府当值第一天肯定有好多新鲜事儿吧,走,我们回屋,你再细细给我讲讲。”说着,文希挎着婉盈,进了水月庵。
两人直到避开无双和芷春,文希才开口:“你还是放不下无剑,是不是?”
心思被识穿的婉盈,心情更加感到失落与伤感。
文希语重心长地说:“婉盈,我知道你对无剑有情,并且,我也能看出无剑对你有意,可是,我更加明白,你们之间已经不能……我希望你能明白。”
婉盈泪如雨下:“我也不知是何时喜欢上他的,自从我知道,他跟二师姐发生过……我就强迫自己忘掉他。可是,想忘掉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又谈何容易啊?”
文希从来没看到婉盈如此伤心过,便将婉盈揽入怀中,劝慰道:“你现在的感受,我能理解。说实话,你掩饰的这段感情,连我都没有看出来,直到前几天,我看到你、看无剑和芷春在一起的神情时,我才隐约猜到这一点。我想,如果你早一些接受无剑,现在的心痛,就不会存在了!”
“可是,我也是在去江南时才感受到、爱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更何况,这个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的存在!”婉盈哭得越来越伤心,啜泣着说:“借我你的肩膀用一下,一会儿就好,我现在只想哭!”
文希虽然知道,哭,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但是,此时的婉盈,除了哭泣,再无其他法子来缓解此时心中的伤痛,现在唯一可以帮婉盈的,就是让婉盈靠在自己的肩上落泪。
月亮已经静静的挂在暗蓝色的天空上,水月庵里,除了几名尼姑在走动外,依然寂静非常。
婉盈此时的脸上,已无半点泪痕,这也可能是她不想在众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伤心的一面吧!
婉盈同文希坐在回廊里,婉盈脸上露出略戴僵硬的笑容,“对了,你刚才问我,‘在林府感觉如何?’我现在回答你,林府上下,人人对我都很好,林大人跟林福晋也都对我照顾非常。可是偏偏他们的女儿,却是一个喜欢找差的家伙。”
文希看到婉盈已无苦涩之意,便顺其意问道:“是不是跟林大小姐发生矛盾了?”
婉盈点了点头,“根本避免不了,她是故意找茬的,而我是个急性子,又是一个不会吃亏的人,所以,争执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无所谓了,大不了以后我躲开她就好了。”
“这怎么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文希担心道。
婉盈将手搭在文希的肩膀上,安慰的说:“文希,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我这个人嘛,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无忧无虑过一生!对了,今天水月庵没什么事吧?”
文希看到婉盈如此豁达,便也放宽了心,“没有啊!我们水月庵还会有什么事啊?即便是有事,也都被师父一一解决了。”
“对了,我还要去找师父,自回来到现在,我还没见师父呢?我先去了。”婉盈说着,便跑开了。
文希看到婉盈,表情如此的自然,不知道是要担心,还是为之开心。
婉盈来到天允师太的房门口,从房内传出清脆的木鱼声。
婉盈调整好情绪,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师父,我是婉盈。”
天允师太听到敲门声后,答复道:“是婉盈啊!进来吧!”说着,婉盈推开房门,进内。
天允师太将木鱼放于桌上,问道:“今天在林府,一切顺利吗?”
婉盈将与艳岚发生争执一事,并未告之师父,她是顾及师父会责罚,便微笑答道:“顺利啊!而且林大人和林福晋都是非常容易相处的人。”
“那就好。”天允师太说着,又重新拿起木鱼敲起来。
婉盈为难的开口道:“师父,如果以后我住在林府,您会同意吧!”
天允师太立刻停住,问道:“你以后要住在林府?”
婉盈解释道:“是这样的,林大人担心我来回在路上奔波会有不便,于是希望我晚上也能在林府,其二还可以更加方便晚上巡视,故此,林大人让我回来请示您,是否同意我住在林府?”
天允师太想了想婉盈的话,也觉有理,便同意道:“我想,你也只有这个选择了。那好,你就住在林府吧!但是你要记住,万事小心,因为你们三姐妹中,你是最让为师放心不下的,你往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过冲动,尤其是你现在在林府作护院,更要小心谨慎,知道吗?”
婉盈顽皮地说:“徒弟锦尊师父教诲!”
“还有,一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知不知道?”天允师太嘱咐道。
“我肯定会经常回来看望师父和师姐的。”
天允师太虽然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笑着说:“那好吧!你快回房好好休息吧!顺便回去收拾一下你平时需用的衣物。”
婉盈恋恋不舍地向天允师太告辞后,便合上门出去了。
婉盈走后,天允师太自语道:“这么一个机智过人的孩子,投靠了朝廷,不能被我重用,真是可惜啊!”说完,清脆的木鱼声再次响起。
深夜,婉盈独自坐在房内,她在回想着,曾经与无剑共同走过的点点滴滴,连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都没有觉察。
良久,婉盈回到现实中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起身,想开窗透透气。
当婉盈打开窗时,映入眼帘的正是无剑的背影,趁无剑没有注意到,便立刻将窗子掩上了。
原来,无剑这晚一直呆在水月庵里,他不是来找芷春,而是利用以前见婉盈的方法,爬后墙,再绕过后院,来到婉盈房外,想见婉盈一面,能对婉盈说说自己心里的话,可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鼓起勇气,去敲婉盈的房门,便徘徊在此,迟迟不肯离开。
婉盈开窗的举动,无剑完全没有感觉到。无剑抬头看着高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默默地想着:“明天就是婉盈的生日了,而我却再也不能为她庆祝了,以后,相见就不会像往常一样自然了,我……我们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婉盈此时在房内,却想着:“我们之间有过开始吗?难道这种感情就叫作爱情吗?”婉盈的心好乱,她深深地感受到,无剑对自己的爱意将永远只能存留在心中,她始终毫无半点伤害芷春之意。
就这样,一个在房内,背靠着窗站着,而另一个则在院内,靠着柱子向仍有烛光闪烁的房里张望着……张望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