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御前女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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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武莲山只有一条路,所以当几位公公骑马前来水月庵时,无双与无剑早已注意到这几人行色非上山拜佛之人,便也跟随前来看个究竟。
当两人跑来时,正见婉盈与文希站在庵外。
无双跑到文希面前,疑惑地问:“刚才有几位行色匆匆之人来你们水月庵,他们来做什么?”
“你看。”文希无奈的指着婉盈手里的圣旨。
无双和无剑都惊讶地喊出来“圣旨”!
文希见二人均诧异,便解释说:“刚才来的应该是宫里的公公,他们特地前来就是给婉盈颁圣旨!”
无剑对此事惊讶不已,忙说:“皇上怎么会为婉盈写圣旨呢?婉盈怎么又会和皇上认识?这太奇怪了!那这圣旨上都写了些什么?”
婉盈无奈地说:“皇上要封我为御前带刀女侍卫。并且明天就要去吏部尚书林大人府内当护院。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都……”
“御前带刀女侍卫?”无剑又重复了一遍。
文希看到无剑也是一脸诧异,便说:“无剑,我们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实情,只有坐观其变了。”
无双有些指责婉盈的意味:“婉盈啊!你总会弄出一些让我们头痛的事!”
婉盈委屈地说:“可是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你就别再指责我了。”
文希帮婉盈辩解说:“无双,你就少说两句吧!婉盈现在心里比我们还要忐忑不安。”文希说着,用眼神示意无双不要再说话了。
无剑看到婉盈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心里也为之担忧,便安慰道:“婉盈,先别想了。你明天还是按时去林府。要么这样,我明天陪你去。”
婉盈立刻拒绝道:“这倒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谢谢你的关心。你明天还是好好练武吧,不要让师父失望才是。”其实婉盈很想让无剑陪自己去,但是婉盈想到无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照顾自己的无剑了,现在的无剑,已经有了芷春,自己便不能再喜欢他了。所以唯有对无剑冷淡,才能掩饰心中的伤感。“师父要我去她房里,我先走了。”说着,婉盈调头离开了。
无剑看着婉盈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仿佛也有一种莫名的东西要抽离一般难受。其实无剑知道,婉盈是有意避开自己。
婉盈来到天允师太的房门外。
此时的她心里恍惚不定,她怕天允师太会责怪自己,到时便会无言以对。她定了定神,勉强地一边敲门,一边喊道:“师父,我是婉盈。”
“门没锁,进来吧!”天允师太听到婉盈的敲门声,在屋里说。
婉盈闻其声,推门走了进去。
天允师太看到婉盈进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禅珠还是在不停的转动。她走到婉盈身边,“婉盈,你现在可以告诉为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话语中未带丝毫语气。
婉盈捉摸不定天允师太此时的心情,于是委屈地说:“师父,您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不知情啊!请师父先给我点时间,待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后,我再向师父汇报这整件事的过程,好不好?”
天允师太听后,仍然在怀疑婉盈没有对自己说实话,立刻严肃起来,“婉盈,你应该知道,师父对你们师姐妹的戒言吧!”
“记得,不与宫廷人士交往。不过,师父,这件事,徒儿……徒儿……”婉盈此时终于感觉到百口莫辩的滋味了。
天允师太见婉盈为难的表情,口下便不再追问,“既然这样,为师也不能为难你,毕竟是不知者无罪。不过,虽然为师不想让你与宫廷有丝毫来往,但是你现在已经接到圣旨,若是违背,你便是抗旨,抗旨的罪名之大你自己自是清楚的,所以,你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去!更何况,林大人是老百姓拥戴的好官,去他府邸当差,那也算是你的荣幸。”天允师太说着,看向放于正前桌案上摆放的一尊观音像,“师父一直不要你们与宫廷人士有来往,不让你们跟皇族扯上关系,是因为宫廷的事太复杂,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不介入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米已成吹,那你日后一定要谨记,凡事要三思,话语要得当,为人要机灵!”
婉盈听了天允师太的教诲后,欣慰地说:“好,徒儿一定会牢牢记住师父的话,待我去了林府,一定会好好保护林大人和其家人的安全,除此之外,他人我都一律不接触。请师父放心。”
天允师太抚摩着婉盈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婉盈啊,你真是长大了,懂事了,也到了你出去闯闯的时候了。对了,这一趟江南之行,玩的怎么样?一定很开心吧!自从你和文希回来,我还没跟你们好好聊聊呢!在路上,没有碰到困难吧!”
婉盈听到天允师太问去江南的事,立刻高兴起来,“谢谢师父的关心,我们这一路上玩得很好。以前,去江南,是我的一个梦想,这次终于实现了。对了,我还要谢师父能给我这样一次去江南办事的好机会呢!”
天允师太笑呵呵地说:“你啊,永远就只知道玩,你知不知道玩物丧志啊!我看你啊,早晚会因为贪玩而误了大事。”
婉盈撒娇地说:“不会的,即便有什么大事,也有师父帮徒儿处理啊!”
天允师太宠溺的笑笑,“你啊,从小真是被为师宠坏了,为师真拿你没办法。”
“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说着,婉盈依偎进天允师太的怀里。
皇上自派出小米办差后,心中便已无暇再顾及还未批完的奏折,他在御书房里,走走停停,坐立不安。
当皇上正待等不及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小米终于回来了。
皇上看到小米,小米还没走到皇上面前,便立刻问道:“怎么样,林文昌有什么反应?”
小米一路奔波,累得气喘嘘嘘,还没等换口气,又要回答:“回……皇上的话,林大人……一开始想……拒绝,但是经过奴才……的一番调解,林大人……便答应下来。”
皇上兴奋拍手道:“好,答应就好!”
小米示意皇上说:“刚才,奴才在林府看到艳岚格格了。”
皇上原本喜悦的笑容,立刻平淡开来,“碰到她又怎样?”
“没什么,只不过,我看艳岚格格跟太后走得那么近,迟早,我也要叫她娘娘。”小米说完,仔细注意着皇上的表情。
皇上听了这话后,背着手踱起步来,果断地说:“不可能,朕不会娶她!”
小米见皇上答的如此干脆,不禁问道:“如果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皇上您不想娶,太后自是会反对,那可怎么办?再说,奴才看得出来,艳岚格格对皇上是真心的!”
皇上不想谈论这些问题,便岔开话题说:“先别管那么多,朕现在还急着呢!”
“奴才知道,皇上现在的心里只有婉盈姑娘一个人!”小米一眼就看穿皇上的心思,自不愧是从小跟随皇上、侍奉皇上的知心人。
皇上听到小米的话后,便开始幻想着:“小米,你说,当婉盈看到朕给她的圣旨后,她会有何表情?”
小米恭敬地说:“回皇上的话,奴才是这么想的,如果奴才是婉盈姑娘,奴才会被皇上您的圣旨吓的晕过去。”
皇上听后,立刻问:“怎么说?”
小米解释道:“皇上您想啊,婉盈姑娘并不知道皇上您的真实身份,有一天,平白无故地来了一道圣旨,要封自己是什么御前带刀女侍卫,谁听了不会吓一跳啊!她肯定会想,怎么皇上会封一个小老百姓当女侍卫?并且还是萍水相逢的啊!哦!对,不能说是萍水相逢,是根本没见过,不认识的。奴才想啊,婉盈姑娘现在肯定是很迷茫的拿着那道圣旨,不知如何是好才对。”
皇上听后,想了想,觉得小米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便指责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小米胆却地说:“奴才也是刚想到的,就算是奴才一早知道,奴才也不敢搅坏了皇上的心意啊!”
正在这时,曲公公回宫了。曲公公一回宫,立刻来到御书房,回禀皇上。
外面的太监禀报了一声,曲公公就进入大殿。
皇上还没等曲公公请安,便急切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曲公公回话说:“事情办妥了,婉盈姑娘接下了圣旨,奴才们就回来了。”
皇上又问:“那你读完圣旨后,婉盈有没有异常的表情?”
“回皇上,奴才还没读圣旨,整个水月庵的人便都惊讶起来,并且,奴才读完圣旨后,婉盈姑娘都愣在了原地,是奴才叫了好几遍‘婉盈姑娘领旨’,婉盈姑娘她才回过神来。”
小米猜的果然不假。皇上接着问:“那么她没再问什么?”
曲公公想了想,回话道:“婉盈姑娘还问奴才,皇上是怎么知道她想到女侍卫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
曲公公答:“奴才没有正面回答,怕说错话,便找了个理由,借此离开了。”
皇上听后,高兴道:“好,做得好。一会朕有重赏,你先下去吧,等朕有事再传你。退下吧!”
“是,谢皇上,奴才告退。”曲公公说着,退出了大殿。
皇上若有所思的对小米说:“小米,你说的对,朕没考虑到这点,朕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却没顾虑到婉盈的感受。”皇上说着,走到大门前,皇上显然有些自责。
小米安慰道:“皇上,其实这也没什么,婉盈姑娘早晚会知道,那所谓的‘潘公子’,就是当今的圣上您。皇上别太在意了。”
“朕本意便是不想让她那么早知道朕的身份。不行,朕得亲自去一趟水月庵。对,就这么办。”说着,皇上便要走出大殿。
小米看到皇上如此急切,连衣服都忘了换,便立刻叫住皇上:“皇上,您想穿着龙袍出宫见婉盈姑娘啊?”
皇上听到小米的话,立刻站住,叹了口气,“咳!那你还不快给朕更衣?”
小米想了想,为难地说:“皇上,您别怪奴才多嘴,自从上次出宫之后,太后就不准皇上再出宫了,如果这次您出宫的事,让太后知道,太后定会生气的。”
皇上开始左右为难起来,“朕今日一定要出宫,即便太后再次阻拦,朕也要出宫去见婉盈,朕要解开她心中的那个结。”皇上已经决定了,便对小米说:“你还不快去拿衣服?”
小米看到皇上去意已决,便转身去准备了。
小米在为皇上换衣服时,说:“那奴才陪您一块去吧!”
皇上早已想好对策,“你就不用去了,朕让兆远陪朕去就可以了。”
小米得知又少了一次出宫的机会,有些沮丧地说:“遵旨!”
皇上嘱咐小米说:“如果朕走后,太后来了,你就说朕去林文昌府上了,知道了吗?”
小米立刻拒绝道:“这能行吗?万一让太后知道,您并没有去林大人府,那奴才我,不就惨了吗!”
皇上安慰小米说:“你放心,不是还有朕吗?朕包你没事,即便出了差错,朕自己顶着。”
小米开始嘟囔着:“要是太后知道,你跑还来不及,还能顾得上我吗?更何况,您那么怕太后!”
皇上换好衣服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你可别忘朕嘱咐你的事啊!”
小米不情愿地说了一声:“喳”。小米低下头小声道:“希望太后娘娘别知道此事才好。”
皇上看到小米在小声嘀咕什么,便对小米说:“你在说什么?”
小米立刻否认道:“没有,没有,兆将军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说完,皇上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小米自己站在大殿里,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他一边紧张地来回走着,一边在向上苍祈祷:“老天保佑,希望太后没有那么勤快,不会来御书房看望皇上……”
艳岚来到慈宁宫时,太后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听到外面太监通报艳岚来了,太后立刻到大堂迎接。
太后见到艳岚高兴地说:“艳岚,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哀家昨天不是要你今天早点来的吗?”
艳岚原本娇美的眼中充满涟漪,上前道:“艳岚给太后干娘请安,太后干娘吉祥!”说着,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
太后笑着扶起艳岚。
艳岚解释说:“刚才家里有点事,绊住了我,所以来晚了,请太后干娘恕罪!”
太后关心地问:“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是皇上,”艳岚试探着太后的口风,说道:“皇上说,明天要掉一个女护院来我家,说是,我们林府没有什么武功高手,所以,便派了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来我府上,这样我家就会更安全。”
太后听后,笑道:“还是皇儿想的周全。”
艳岚听出太后并不知情,也便不好在问下去,于是想到自己带来的刺绣,便说:“太后干娘,这次我可不是空手来的,我还带了礼物呢!”
太后高兴地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什么礼物?”
艳岚拿出亲手完成的刺绣,递给太后,“太后干娘,您看。”
太后接过刺绣,仔细得看着,不禁赞叹道:“这是你绣的吗?好漂亮啊!”
艳岚自豪地说:“是艳岚花了三天的时间绣成的。”
太后高兴得合不拢嘴,说:“绣得真好,你可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孩子。”
“谢太后干娘夸奖。”艳岚说着,又回来一礼。
太后扶着艳岚到里面坐,便开始谈心:“哀家每天呆在这个慈宁宫里,甚感寂寞,幸亏有你,来陪我这老太婆聊天,才使得哀家平淡的日子,多了许多生机。哀家真是很谢谢你。”
艳岚做出一幅生气地样子,“太后干娘,要是您再这么见外,艳岚以后就不来您这儿了。您不是已经认艳岚为干女儿了吗?哪有额娘跟女儿这般客气的!”
太后立刻该口说:“好,哀家不说了。像哀家这么个年纪的人啊,就喜欢有个伴,皇上现在每天忙于朝政,皇后和其他的嫔妃,也只不过是偶尔来哀家这儿坐坐。哀家一个人真是好孤独噢!岁月不饶人了!”
“太后干娘依然青春永住!就像我绣的那朵牡丹花一样,永远光艳照人。”艳岚笑答。
太后每次听完艳岚的话,都会十分高兴:“你的小嘴永远这么甜。要是你当了哀家的儿媳妇,我们就可以天天这样在一起聊天、说笑,多好啊!艳岚,你愿不愿意啊?”
艳岚听后,高兴不已,但是出于女孩家的腼腆,便脸红地说:“太后干娘就知道拿艳岚开玩笑。”
“哀家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太后说着,等待艳岚的答案。
艳岚害羞道:“我……当然同意了,但是,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我,我怕,我配不上皇上!”
太后立刻反驳道:“你这是说哪得话啊!只要你同意,哀家就给你做主了。”
“可以吗?如果只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以后成了亲,也是没有幸福的。太后干娘,要不然,这件事先拖一拖,等皇上对我的感情再深一些,您再作打算也不迟啊!”艳岚把不得有一天能成为贵妃,甚至是身份再高的人。
“你想的永远都是那么周到。”太后想了想说:“要不然,我们现在去找皇上,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艳岚一口答应道:“好啊,正好,我也想亲自对皇上说声谢谢,谢谢他为我家找了一个护院。”
“好,我们现在就去。”
太后和艳岚来到乾清宫,同行的太监到达乾清宫外,通报“太后娘娘驾到,艳岚格格到”。
这话被独自在乾清宫里、心情忐忑不安地小米听到,双腿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小米站稳脚,给自己打气道:“小米,你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太后和艳岚这时已经走进乾清宫,小米紧张地上前跪拜,尽量使自己发抖的身体挺的僵直:“太后娘娘吉祥,艳岚格格吉祥。”
太后四周环视了一番,没有见到皇上,便问小米:“皇上呢?皇上去哪了?”
小米紧张不已,仍定住气,回答道:“皇上……皇上去林大人家了。”
艳岚听后,奇怪地说:“去我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米急中生智补充道:“皇上刚刚离开,现在应该正在途中,艳岚格格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太后疑惑的问:“皇上找林大人有什么事,还非亲自跑一趟不可?”
小米想了想,忙回答道:“皇上看完林大人的奏折后,说他有要事与林大人商量,奴才又不敢多问。”
太后似乎已经被小米的戏糊弄过去,没有产生任何怀疑,还高兴地说道:“皇儿真是长大了,开始用心处理国家大事了。好了,艳岚,我们还是回去吧!”
太后没有看出破绽,但是艳岚看出了丝毫不妥,因为艳岚发觉小米的表情有些拘谨,在整个过程中,艳岚都在观察小米的言行举止,自始至终,小米就没有正视过太后的眼睛,艳岚推断,皇上不可能是去自己府上。
艳岚一直在考虑皇上去哪的问题,所以没听到太后在叫自己。
太后看到艳岚仍无反应,便拍了拍艳岚的手,担心地说:“艳岚,你怎么了?”
艳岚回过神来,笑着对太后说:“噢!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着,搀扶着太后离开了。
小米慢慢地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拍着胸脯,嘴里念叨着:“好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