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郑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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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绍兴城外的东南边有一座美丽的山,名叫会稽山,山下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名唤若那溪。我的家就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有一个美丽的名字,郑旦。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于是父亲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我十岁的这一年,父亲从镇上带回一个惊天的消息,我们越国被吴国打败了,大王被吴国人俘虏了。村里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些日子,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吴国的官兵,生活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战争和政治永远是王侯将相的事情,我们这些最简单的百姓无力关心也无从关心。我慢慢地长大了,而村里人也开始惊叹起了我的美丽。十四岁这一年,终于在第十个门槛被踏平后,父亲经过慎重的选择,将我许配给了镇上的首富周员外的独生子。我本以为我人生的轨迹就此定格,无奈我的命运是早已被上天安排好的。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慵懒的阳光照在若那溪潺潺流动的水面上,鱼儿在清澈的水里欢快地嬉戏。我如往常一般坐在光滑的大石头上,两只褪掉了鞋袜的脚丫尽情地拍打着湖面,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喜欢这恣意的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人。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和谐地闯入了,一身青色的儒衫衬托出挺拔的身形,面如冠玉的脸上一抹清浅的微笑,手中的纸扇有规律地轻轻摆动。当四目交接时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礼仪,慌忙地自水边准备穿鞋上岸,不料因为紧张脚底一滑。我心想,这下我和小鱼儿要来个亲密接触了,没想却在下一秒跌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我慌忙推开他,顾不得自己热得发烫的双颊,拿起地上的鞋子就要逃开,但从小父母教导的礼仪还是让我停了下来,这个人毕竟刚刚施救于我。
我真诚地向面前的人致了谢意,他却像一个老朋友一般和我攀谈起来。他讲的都是治国安邦的大道理,我不是很懂,但我却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时神采飞扬,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告诉我,他叫范蠡。范蠡,多好听的名字啊!我的生命似乎从这一刻起变得不同了。
我们慢慢地走着,平时冗长的道路在今天看来是那么短暂,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快到村口的时候,他问我:“如果国家需要你的力量的时候,你会不会付出?”我本想说不知道,但当我碰见他眼里殷切的目光时,我的心便身不由己了。看到我重重地点头,他似乎很高兴,他从腰间摸出一柄精致的小叶剑,递给我:“这是给你防身用的,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我看着手里还留着他身体余温的小叶剑,心底涌上一丝甜蜜,十四年里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思念的感觉,,他才刚刚转身,情绪却已蔓延。只是,他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呢?
时间已过去三天,他却没有再出现。我依旧每日来到若那溪边,只是我的心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平静了。我抚摸着手里的小叶剑,看着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他今天又不会来了。今天村里似乎特别热闹,刚走到村口,便看到来来来往往的人群。对于别人的事情,我一向兴趣缺缺,我径自走向回家的方向。却发现越往家走,人群越多。我觉得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走进家门一看,坐在父亲旁边的那个人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