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什么事情？瑟兰迪尔最近对德拉克抱有怒火，而德拉克一直单方面拒绝与瑟兰迪尔交流。瑟兰迪尔以为德拉克执意回来的地方很不错，哥谭确实非常不错。瑟兰迪尔不想和德拉克谈什么事后跟我走，或是你不跟我走就用强制手段什么的。
    不现实，他看到德拉克已经进入成年期了，他放手了绿叶，到现在也觉得放手另一个孩子，太难了。
    “卢修斯说，你该再去检查身体。”瑟兰迪尔非常的傲慢，王者的冷漠也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他在这里，必要得某些人类打好交道。
    “爸爸——”德拉克原本想坚持下，最后他说：“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安全区的医疗设施有限，但只是他需要，最好的，最有效的总会向他倾斜。
    “马上去！立刻。”
    “我没有感觉哪里很糟糕。”德拉克停下自己面前的仪器，其实德拉克现在大多数的炼金术作品都投入不到实际使用，太危险了，德拉克本就不是冷静的人，他已经有些失控了。
    瑟兰迪尔大概感觉到德拉克的糟糕情绪，他现在的声音甚至有些安抚：“德拉克，你多久没睡了？”
    德拉克有点迟疑，他其实会挺长时间把自己安放在床铺上的，但布鲁斯不是快要回来了吗？他就开始做些零碎的东西，零碎的，无目的的。他有茫然了片刻，他说：“我去看看卢修斯能不能给我开点安眠药，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会想方设法回来的。”他没有伤病，只是有些疲惫。
    “你是个自私的人，我知道。”瑟兰迪尔说这个绝对不合时宜，只是他就是想那么说了：“为了他，为什么？那个人类带给你了什么。”
    “爱吧，就像你对绿叶，爸爸，你总这么迟钝的话，指望绿叶在外面野多久。”抱歉了绿叶，祸水东引，毕竟他们这情况，谁也不能说道谁。
    瑟兰迪尔被哽了一下，绿叶的性子确实野，没有王储的疏离和冷漠，好在精灵真的长寿。不过说道这个，瑟兰迪尔的注意力被引导开去很远，他并不擅长和幼崽打交道，绿叶能与他亲近纯粹是对于父亲的天生濡慕，德拉克是自己的倔强吧。
    德拉克非常要强，运气还不是很好。而布鲁斯这两个星期以后回来，悄无声息的。
    是在深夜，布鲁斯大概先回了庄园，他大概惊讶蝙蝠洞里面除了能移走的，就只剩下点硬件在里面。德拉克精心构造了一个蝙蝠侠仍然在哥谭的骗局，那不仅仅是一辆蝙蝠车能够解决的，遥控的蝙蝠重盔甲，还有间隔着出现的蝙蝠符号，灼烧了整个夜空的。
    布鲁斯骑着德拉克的大角鹿尼克来到这里，因为他在庄园里也找不到其他的交通工具。他们之间固有联系，德拉克有所感觉，而布鲁斯就是顺从自己的感觉找到这里，没有惊动任何人。
    德拉克没有睡呢，他尽可能压缩了自己的睡眠，即使有着蝙蝠车无坚不摧的保护，迪克也是独自在外巡逻，德拉克一点都不放心，他还要不断伪造蝙蝠侠的行迹。
    最后一片鳞甲摸完了，德拉克把装满了大小鳞甲的筐子抱起来，他说：“跟我进来。”德拉克把布鲁斯带往更里面，更里面也就一张床铺，稍微能放点东西的矮桌，不一样的是有一扇很小的窗。这还是单独隔断出来的小房间，不过这里都是地下室，这扇窗很珍贵。
    里面很昏暗，布鲁斯陷进他怀里的德拉克，他以为德拉克会哭的，会抱怨他怎么才回来，会抱怨自己的见鬼的遭遇，都没有，就是拥抱后，在给他详细地介绍起哥谭的情况，安全区域的部分，贝恩势力的分布，又或是其他划分出来的片区，事无巨细。
    德拉克常是那种无目的性的工作者，他一系列的工作中，对玩乐和兴趣的追求很高，很多时候，他需要一个规划他的纲要，布鲁斯无声的充当德拉克的指南和大纲，只是他离开后，一切都积压给了德拉克。
    “德拉克，睡吧，明天再说。”德拉克几乎把自己逼到强弩之末，布鲁斯看出来了，他的疲惫几乎挤压到让自己面目全非了，他说：“我就在这里陪你。”
    “没事，我今天就得把这套鳞甲做完，你先去休息吧。”两个谁比谁更爱赖床的人大概开始比拼谁比谁更晚睡觉了。
    这个小房间里昏暗，布鲁斯就看着德拉克组装鳞甲，其实看德拉克制作炼金术的过程该是赏心悦目的，德拉克无法忍受不掺杂美感的运动，那大概是在曾经。德拉克看布鲁斯迟迟不离开，就问他些鳞甲制作的私人需求。
    德拉克喜欢炫耀技巧，所以他会把东西弄得华丽，即使可能会累赘，现在也变成了实际的实用风格，瑟兰迪尔的那套鳞甲布鲁斯可记忆犹新，鳞甲的每块鳞片上都另装饰有魔纹。而这套鳞甲与那套精灵王的鳞甲不存在可比性，德拉克调整这手里的涂料，用魔法制造衔接和枢纽，鳞甲制作的顺畅，却刻板也公式化，没了以前行云流水的美感。
    这不是坏事，却像是让德拉克缺失了什么。贵族风格没可能一下子就突进到极简风格，德拉克在这段时间里太辛苦了。
    完成最后一个步骤的附魔，结束了，一点点阳光也从狭小的房间里钻进这个隔间里面，德拉克昏暗灯光下的脸色变得清晰，不再是细腻的白色，他显得颓败，注意力很糟糕，眼神一直在游弋。
    德拉克看了看布鲁斯后，他触电一样的收了收自己的手，他有些慌张说：“罗宾要回来了。”布鲁斯却抢先抓住了德拉克的手，被冻裂开的手。
    “对不起——”布鲁斯极其外面的手磨盘，不停需要浇上冷水降温，也不断需要手摇转动驱使，这里没有炼金工坊里的大车窗和机械设备，德拉克短时间内也拼搭不出一套完整的设备，他只能用最原始和粗暴的方法制作自己最总是的东西。
    德拉克动作顿顿的转头：“不是你的错。”这时候他们都听到了蝙蝠车的引擎声，蝙蝠车上有禁声魔纹，不适用那个，不过为了让需要听到的蝙蝠车引擎声的人警惕、恐惧或是安心。德拉克和布鲁斯一起去给蝙蝠车留下的车位处等着，德拉克的表情看上去木木的。
    等到迪克下车，他脸上扬起见到布鲁斯的惊喜和兴奋时，德拉克走到迪克面前问，布鲁斯是不是真的。布鲁斯就在德拉克的后面抱着他，有些用力。
    “对了，布鲁斯回来的话，去见戈登还有……”德拉克的呼吸渐沉，慢慢的软倒下去。布鲁斯扶住他，神情有点复杂，迪克茫然地看他，而布鲁斯真的什么都没做，就好像是——你回来了，我可以喘口气了。
    蝙蝠侠回来了，其实戈登确定了德拉克就是史矛革以后，蝙蝠侠是谁也呼之欲出了，布鲁斯也不想再和戈登打哑谜，倒这种地步，这种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也没必要再防备什么。
    “安全区的扩展暂缓，我会想办法把地下的警察弄出来，既然已经有针对引爆装置的办法，那核弹的危机就减轻了，我们要准备决战。”布鲁斯分析完情报后就这么说，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自然不会有谁质疑什么。
    紧接着就是筹备，准备工具、武器，最后是分配任务到每一个人，精确、精细，和曾经乱七八糟的几个月不一样了，德拉克就是不擅长秩序性的东西，从一塌糊涂到有点混乱已经算是他的进步了。
    会议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布鲁斯询问他所知道的还在哥谭的人，一点点拼凑出他不在这里时，哥谭的德拉克是什么样子，同样要忍受瑟兰迪尔无处不在的冰冷目光，也许他现在成了一个诓骗精灵宝贵王子的混蛋人类，他确实很混蛋。
    如果布鲁斯在独自找贝恩前与德拉克说一声，现在都没可能会那么糟，但如果没有德拉克，这一切只会更加——
    已经过了黄昏，阿福拿些食物来，即使他还在被离职状态。其实安全区一直供给这里最好的食物，只是冬季的食物匮乏，德拉克挑食，最开始运动量大的时候他还能硬塞进点食物进自己的胃里，后来就索性不吃，好在精灵带来的干粮让德拉克多撑了一个多月，就在前不久精灵干粮耗尽，德拉克有开始吃得很少，或索性不进食。
    有一瓶牛奶，牛奶几乎只供给医院的产妇，这是在医院兼职的阿福昧着自己的老良心偷拿的，确实有违韦恩家管家的体面，不过他不是给德拉克老爷辞退了嘛，德拉克现在管不到他。
    德拉克一点都不喜欢牛奶，牛奶制作的点心除外，他看着床头出现的巧克力玛芬吞了吞口水，很显然是甜的，安全区里没谁能过得精致，这还是熟悉的管家先生的味道。德拉克拿着托盘，他大概吃得有点着急，这也是那么久以来他最有食欲的一次。
    剩下那点牛奶煮了一些奶粥，被布鲁斯端进这个小房间里，德拉克就懵了一会，他呆呆地看着布鲁斯，而布鲁斯放下粥碗以后，慢慢弯腰，舔走粘在德拉克嘴角的巧克力碎屑。
    最后是一个迟到了很久，也被期待已久的吻。

    作者闲话：

    昨天有事，没有更新，我会视情况补上，补上可能性不大，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