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起床的声音，黄泯然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昨晚折腾的够呛，可是生物钟准时，到了点意识就清醒了。
    他的脑子有些乱，就跟一团乱麻一样，难以找出头绪，痛苦而矛盾，一会是以前绞尽脑汁才做出的一题数学题；一会是想象中母亲冷漠残酷的，望着他这副吟荡的模样；一会是昨夜身体被贯穿撕裂一般的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少年的眼睛睁开了，没有温度的眼神，浓重的黑眼圈，被子搭在胸膛上，脖子上的吻痕顺着胸膛蔓延的到处都是，紫黑一片，看上去惨不忍睹，没有一个礼拜是消不下去的。
    楼下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暖黄的灯光从厨房里面泄露出来。从门的夹角处看，一个男孩在里面忙活，围着蓝色小熊围裙，身形高大、四肢修长、动作娴熟，哼着小曲，轻快的歌声飘扬在空气中。
    他一晚上没睡，可精神劲仍旧很足，没什么比“终于将黄泯然艹了”这事更令他开心了，不只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当你征服了一座高峰，你也会为此感到开心。黄泯然成绩好、长得靓，优秀的让人难以企及”，偏看中了他，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他恨不得将黄泯然马上介绍给那些朋友们，拿出去炫耀。
    袁狄端着托盘走进房间，见床上的少年已经坐起来了，背对着他，露出光洁的后背和隐秘的孤缝，背脊线条优美。
    “来，喝点粥，怎么不多睡一会呢？”他绕过床尾，走入黄泯然的视线内，将托盘放在一张原木茶几上，自己则挨着床上的人坐着。
    “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说话。”袁狄抱了抱黄泯然，往他额头亲了一口，又问道“我昨晚帮你上药了，好点没？”。
    黄泯然抬起头看了袁狄一眼，这一眼似乎包含了许多不解的情绪在里面，终于开口，沮丧道：“哥，我脑子有些混乱。”。
    遇见眼前这个人就像做了一场美梦，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以前的生活很单调，日常就是学习，最大的兴趣无非是看看老师推荐的那些名著，日子单调且充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烦恼。他只是忽然怀念以前的日子，想逃避，袁狄丰富了他的生活，却也给他增添了不少烦恼，一想到未来可能要面对的东西，不禁令人退缩。
    “别想那么多，你宝贵的脑细胞不是浪费在那种杂事上的。”袁狄抱住他躺回被窝，让他窝在自己怀里，盖上被子“有什么烦恼睡一觉就好了，哦，对了，要吃饱再睡吗？”。
    “不用，现在还不想吃。”他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里面传来有节奏的心跳，却仍安抚不了自己那早已脱缰烦乱的心绪，之前有过这些模糊的考虑，但那时候觉得日子还长，懒得去进一步思考。
    爱情是这样的，让人患得患失。黄泯然开始担忧各种事情，远到未来的可能出现的问题，近到现如今的失控。
    比如现在，他对袁狄一方面产生了抗拒心理，一方面又贪恋这种温暖、被人照顾关爱的感觉。因为要得到这些，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他的认知里，母亲就是那个需要讨好的角色，他要更加努力，聪明，才能得到她的夸赞和笑容，同样这样一种情感也影射到了袁狄身上，尽管袁狄曾经告诉过他“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事，你本身就很棒，值得人去爱。”。
    “把灯关了吧，有点亮。”黄泯然闭着眼睛，一手搂着他的腰说道。
    袁狄探过身子将床头灯关掉，准备玩会手机再睡。
    “不要玩手机，光太亮。”
    袁狄手机屏幕灯光调暗。
    “你也睡会吧，一晚上没睡”黄泯然睁开眼，用恳求的表情望向他。
    袁狄将手机熄屏，扔到远离枕头一侧，态度端正，言听计从。
    过了一会，“哥，你喜欢我哪啊？”，“哪哪都喜欢。”，“你骗人。”，“那就别问。”，“哥，你是不是当初看上我单纯好骗才喜欢我的。”，袁狄顿了顿，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待在他身边感到安心和舒服，至于为什么他描述不出来。
    “可我不单纯也不好骗。你一直在吃完豆腐我都知道，要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早就不搭理你了。。”，“谢谢您宽宏大量，所以宝贝要睡一会么，被我干了一晚上不累么？”，黄泯然脸一白，回道：“可是我只有痛，没有快感。”，接着又补了一句“你技术好差。”，袁狄被嫌弃技术不行，脸上有点挂不住，只能解释道：“第一次是这样的，要不明晚再试试。”。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什么表情，袁狄询问完这句话后怀里的人有一会没动静，直到一只手探进了腿间，“别，泯然……”他这头壮牛犁了一晚上的田已经没力气了，让他歇歇。
    “算了，明天吧。你实在不行换我来。”黄泯然收回手。
    袁狄一听这话急忙保证道：“明天绝对让你爽。”。
    他们没再聊天，搂着对方相继睡过去，意识逐渐沉入黑暗，袁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黄泯然耳边，黄泯然脸贴着他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