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少年篇 第十九章 琴音剑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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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房间四下的灯都陆续亮了起来,瞬间整个大厅都明亮了起来。云写意也看清了这间房的全貌,居然比灵山书院的讲习堂还要宽敞很多,此时显得有些空旷。一只偌大的玄武被雕刻在前方的墙面之上,足有一人多高。在玄武像下的石台上,一位身着墨色长衫的年轻女子正在低头抚琴,女子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的缎带,肌肤胜雪,看上去自由一股不食人家烟火的感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秦阳此时解下了身后的行囊,小心翼翼地打开,果然跟云写意猜测的一样,是一把古琴。只见秦阳仔细地套上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抚摸了一下琴面,然后也拨动了琴弦。
秦阳在孙之岭的旧宅弹奏过古琴,技法行云流水。而身前的这位女子的演奏也丝毫不逊色于秦阳,一时间,云写意竟然有些沉醉两人的琴声之中。
忽然,顾潇然上前拉住了云写意,两人退到了房间房间的一角,云写意疑惑地转身看去。
“仔细看。”顾潇然的手指向秦阳和那女子的方向,示意云写意。
云写意细细观察,立刻发现了问题,那位少女虽然只是在抚琴,但是衣衫竟然缓缓浮动,这是明显是内力的表现。而另外一边的秦阳,弹奏时,周身居然隐约闪动着淡淡的光华,仔细看,居然似乎是一根根极细的线。
“难道当日我们在丁小溪身上发现的琴弦就是这么来的?”云写意惊讶地问道,他曾经一度非常好奇当时丁小溪是怎么死的,今天终于见到了所谓的琴弦杀人是怎么回事。顾潇然没有说话,只是身形不经意地护在了云写意的前面。
此时两人的演奏已经不再是之前舒缓的节奏,琴音渐急,那位蒙眼女子抿起了嘴角,指尖在琴弦间飞舞。而秦阳也是则是嘴角带着阴笑,云写意眼见随着曲声激昂秦阳身边的琴丝开始慢慢向女子逼近。
就在云写意觉得秦阳已经占据上风的时候,那位女子的琴音忽然急转而下,而似乎有一阵不可见的气浪存在一样,秦阳的琴弦居然全部被震了回去。秦阳快速抱琴转身,但有些琴弦还是不可避免地划过了他的衣衫,而他站住的那刻,唇角流出了鲜血,束发的丝带也断了,一时间显得很是狼狈。
但秦阳满丝毫不在意,他随便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血迹,随即席地而坐,古琴放膝上,琴声重现,这次可和之前完全不同。连云写意这种门外汉都能听出琴音的诡异和肃杀,曲调也十分晦涩,很多地方都不能用悦耳来描述了,听起来很是压抑。
对面女子皱了皱眉,一手从琴面撤去,竟对着秦阳就是一掌。秦阳居然抱起琴一转身,用后背生生承受了这掌。古琴安然无恙,但秦阳一口血险些喷出,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此时脸色已经煞白。他紧紧抱着古琴,身体微微颤抖着。
“秦阳!”云写意看见秦阳受了伤赶紧担心地呼唤道,一边跑上前去准备查看他的状况。顾潇然也先行一步,拔剑挡在了两人身前,对面的女子此时也停了下来。
“我没事,别过来。”秦阳看云写意要靠近查看他的伤势抬起了一只手阻止了,“万一有意外,我可赔不起。我吃点药就好。”都这会了,秦阳居然还能惨白着脸打趣云写意,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在衣襟中摸索。但是却因为一手抱着琴,一手受了伤不是很灵活,半天没有摸到。
“你真是……”看着秦阳嘴硬的样子,云写意不禁无奈叹息,走上前去,伸手在秦阳衣襟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要紧“云写意小声嘟囔了一声,随即若无其事地问,”是这个么?”
秦阳看着云写意,眼睛微微湿润,他点了点头,接过了瓷瓶。
“怎么?不比琴了?”那位黑衣年轻女子忽然开口道,声音清脆,但语气却十分冰冷。
“你就是李思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