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捉鬼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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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北城市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
“把嫌疑人给我盯紧了,只要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拘起来!”
反贪局局长廖星雨放下电话,紧接着就要去参与审讯一个涉嫌重大职务犯罪的嫌疑人。前文有言,这个廖星雨自上任以来铁腕反腐,受到了中央高度信任和重用,这样的一个反腐女将出身于香港廉政公署,其铁腕程度在整个大陆都十分罕见。因为,她始终贯彻廉政公署的宗旨——肃贪倡廉。香港廉政公署有这样的话,哪怕贪了一毛钱也是贪,即便不构成犯罪,但也一定要让其付出沉重的代价!
“各单位注意,立即拘捕涉案的市交通局局长!”一听说那个老虎想坐飞机离境,廖星雨马上下令抓人。这时,廖星雨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老大,怎么了?”
“马上带上你的得力干将到部里,有绝密任务,至于和其他同事怎么解释,你就不用管了!”对方话都不多一句,任务下达了后立马挂断电话。
“胡晓辰,夏玉成,郑洁雯,一号有令,部里,绝密!”廖星雨说话也是言简意赅。她的三员大将一接令,马上备车,前往部大楼!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辆民用牌照的轿车穿过长安街,一前一后进入部里大院。两辆车上的人同时下车,廖星雨和另一辆车的一名西装男子目光对视,两人笑了笑,带着各自的人进入了部大楼。他们又是典型的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他们两个只要一碰面,就意味着要接手一起十分棘手的案件!
“那个男的好眼熟啊!”郑洁雯小声嘀咕了一句。同样在等电梯的夏玉成小声回答她:“你笨呐,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中纪委要案室主任章泽华吗!”郑洁雯恍然大悟,连中纪委都动用了,还要是在公安部领命,肯定是出大问题了!
“你们两个再说话我就把你们调回去!”廖星雨毫不留情面,因为今天部里很反常,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有点恐怖。
一群很熟悉公安部的人出了六楼电梯,往前没走几步,就被几个身穿制服的武警和特警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身穿常服的武警走着标准的步伐来到几人面前,说:“几位同志,请出示证件,并口头告知姓名、单位!”
“北城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廖星雨!”“北城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胡晓辰!”“北城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夏玉成!”“北城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郑洁雯!”“纪委要案室章泽华!”“纪委要案室杨婕!”“纪委要案室邹健鹏!”
几名武警仔细查看证件后要求七人上交电子设备,并依法接受安全检查。那几个人也知道规矩,只好配合。接着,七人在几名持枪特警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穿过一道道电子门,乘着电梯或上或下,见到了无数的特警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绝密会议室!
“孙主席好!”国际刑警中国处主席孙强笑眯眯地招呼七人就坐。他很客气地说:“你们一会儿都不要叫我孙主席,直接叫我老孙就好了。”
章泽华是受到过常委接见的纪委反腐大将,办过很多个省部级乃至国级老虎的大案。他毕业于中山大学法学院,后和叶子茜在中国政法大学同窗,获得法学硕士学位。这个人在广东省纪委任过职,还在香港廉政公署学习过,所以他和廖星雨还是很熟悉的。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带他的,正是廖星雨所在的那个科室的主任。
“老孙,你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任务吗?”章泽华开门见山,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任务,怎么会公安,纪委和反贪局同时介入?
“没任务我也不会把你们几位反贪专家找来了。”孙强刚刚的笑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脸严肃。他是前北城市公安局局长,是王继辉的前顶头上司,严肃与一丝不苟是王继辉对他的评价。孙强将七份文件递了出去,说:“纪委和人民检察院的领导已经授权了,此次行动由我全权负责,统一指挥,这是《国家保密协定》,此次行动完全自愿,等介绍完案情后你们自行决定参不参加行动。现在你们知道规矩的。”
廖星雨第一次来到这个会议室,论室内装修与摆设,这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会议室一扇窗都没有,她不知道,这个会议室的墙不是一般的墙,这几面墙是绝对防窃听防火防弹的。要想使用这个会议室,是要部党委领导亲自签名批准的!
“同志们。”孙强扫视了众人后,问道:“你们看新闻了吗?了解过前几天在G国弗西加的那场缉毒警察遇袭案吗?”
“了解过,一百多名国际刑警和当地警方在执行缉毒任务被反包围,无一幸免!”章泽华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沉重,他也似乎猜到这次任务是什么了。
“中国维和警队有伤亡吗?”廖星雨虽然知道有这么件事,但事件发生到现在,她完全联系不上王继辉他们。孙强表示维和警队没有伤亡,他们赶到时,屠杀已经结束了。
杨婕知道廖星雨很担心,她拍了拍廖星雨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洪警官和同志们是不会有事的。你想,王继辉警官多厉害,有他在,同志们肯定没事的!”廖星雨笑了下,说:“婕姐,谢谢你!”
“杨婕同志,如果你选择接受任务,那请你放弃这种想法。”孙强的脸突然黑了起来,他的严肃也使所有人紧张起来:“洪伟文,王继辉,薛岳平,陈凯恩,李思智,徐思瑶,叶子茜,还有警队的指导员秦江逸,都是此案的重大涉贪嫌疑人!”
“别逗了老孙,在维和警队的警察在那种环境下怎么贪腐嘛,难不成有人收了毒贩的贿然后给毒贩通风报信?”郑洁雯开起了玩笑,全然没了刚才的紧张感。
“对!洁雯同志,这就是事实!”
“什么?还有人这么大胆?!”
孙强没有直接回答,他给七人一人发了一份文件,让他们先看。意料之中,七个人无一例外地皱起了眉头,甚至冒起了冷汗。孙强抬头看来一眼吊灯,叹了口气,说:“银三角是什么地方你们说不定比我还清楚。这个地方长期以来被一个叫哈那夫的毒贩控制,前几年震惊中央的大毒枭李军锋仅仅是他在美国的一个下家。对于哈那夫集团,国际刑警组织早已安排了卧底,但现在能活下来并成功进入其内部的只有一个人。前不久,正当当地警方,国际刑警和维和警队计划秘密抓捕哈那夫时,卧底警察突然传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哈那夫的背后有一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现在她在哪,是谁,我们一无所知。目前,那个黑手正在研制新型毒品,据卧底带来的情报,那些新型毒品的配方正是我们中国维和警队中的某一位警察带去并亲手交给哈那夫的。她指证,哈那夫亲口承认这个涉案警察在国内多次收受毒贩贿赂,毁灭物证,使其脱罪!这是已经证实了的。现在我们怀疑,此次缉毒行动失败,正是那个涉案警察给毒贩通风报信!我刚刚已经说了,知道此次行动的具体方案的中国维和警察只有那几个高层人员。也就是说,那个腐败掉了的,完全没底线的警察,就在王继辉、薛岳平、陈凯恩、徐思瑶、李思智、洪伟文、叶子茜、秦江逸中!你们的任务是,远赴G国,侦破这起造成严重后果的受贿案件!”
“Easyjob!”(小意思)邹健鹏看来这太简单了:“对于警务人员的违纪违法案件我们办过很多,而且现在都已经有嫌疑人了,挺好查的啊,哪用这么大费周折?!”
杨婕拿着文件拍了下邹健鹏的头,邹健鹏不乐意了:“打我头干嘛,打傻怎么办?”杨婕笑着说:“不会打傻,只会越打越聪明!”
章泽华神情凝重,很不满地看了邹健鹏一眼:“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组织就不会在监察体制改革这个节点上把我们弄到那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如果你还没明白的话,给你个提示,这是绝密行动!”对自己的下属章泽华还是很熟悉的,这个邹健鹏的能力很强,但就是太自大了!
胡晓辰听懂了:“也就是说,虽然我们确定了几个嫌疑人,但我们在没有一点线索的情况下不能相信他们任何人,所以我们要在治安环境非常恶劣的情况下秘密调查。在此期间得不到维和警队的任何支援!”
“对!”孙强接着说:“不仅如此,维和警队的后续人员将在一个月后抵达G国,也就是说你们要在一个月内破案!”
孙强话音刚落,章泽华和廖星雨条件反射般转头望向彼此。其他五人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涉贪涉毒涉外,限期破案,秘密调查,还要是在那么危险的国家。这简直是创下新中国职务犯罪侦查之最了。
说些不该说的。孙强已经57岁了,当个副部级已经是顶天了,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处主席一职一干完要么退居二线要么直接退休了。可是廖星雨不同,监察体制改革如火如荼,她选择留在检察院那就是北城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到监察委员会那也是副主任甚至是主任级别的。而章泽华呢,很可能成为北城市**,进入北城市委常委序列。这是中央重用年轻干部的试点结果,反正,这两个年轻人正厅级肯定是有了,这起案子,就将决定谁可以成为省部级副职,北城市委常委,市**!他们两个和王继辉一样,对乌纱帽从来不在乎,再说了,冒这个险,万一在G国挂了怎么办?!
孙强知道这几个年轻人需要思考,他也就选择了回避。
“怎么看,吭个声呗。”章泽华率先发话:“星雨,洪警官也是嫌疑人啊!”
“这你们不用担心。”廖星雨的话很有分量:“我连我涉腐的亲生父母都敢抓,更别说丈夫了。”
看着众人的眼神,廖星雨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如果这是在国内,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这个案子。我们没有援兵,没有安保人员,甚至连值得信任的人和供我们深入调查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案子确实很复杂很危险,但有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危险吗?香港廉政公署刚成立那会儿,基本上找不到一个绝对干净的警察,整个社会黄赌毒泛滥,腐败势力更是无比猖獗!可是刚成立的,受尽报复的廉政公署首批调查员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让香港市民认可这个反贪污机构。我们也是一样,等我们从G国回来后没多久,北城市监察委员会就要成立了,这将会是监察体制改革前我们接的最后一个案子。监察委员会被媒体称为内地版的廉政公署,反腐倡廉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应该是一种信仰!特别是在这个案件中,我们的维和警察在前方流血,可我们后方居然还有蛀虫在和毒贩狼狈为奸!说了这么多我不知道各位怎么想,反正我一个月后要把那个蛀虫抓到,迎接监察委员会的诞生!”
“对正义事业沉默就等于为非正义事业呐喊!”章泽华三十出头,就已经很有领导范了,他大义凛然:“祖国如召唤,我应作前锋!”
“算我一个!”杨婕虽然还是有些怕,但她回答得很坚决:“我进纪委,就绝对不会让任何腐败分子逍遥法外!”
剩下的几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将反腐败进行到底!”
章泽华站了起来,其他人也同时站了起来,章泽华带头:“同志们!我们中国纪检反贪干部的荣誉是什么?”
“忠诚!”
在廖星雨和章泽华的提议下,七个人来到了隔壁党委办公室,面对党旗,举起右拳重温誓词:“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
“肃贪倡廉!一查到底!”这就是几位反腐大将一生的信仰。
风雨侵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更坚。同志一致同甘苦,正义理想高于天。就这样,由这七位反腐大将组成的专案组在当天就秘密前往G国(G国对中国公民免签),全力侦破维和警队贪腐案件,行动代号“捉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毒贩的罪恶野心得到了满足,上次事件发生后,那些毒贩老实了很多,整整一个星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些天王继辉一直有个直觉,他觉得那个首领其实就在身边,甚至是身边很熟的一个人。不过,这么瞎猜也是没用,就算真的蒙对了,有什么证据致其余死地呢?
“队长,队长,这里是营区岗哨,收到请回答!”王继辉一听,立马按动对讲机:“收到请讲!”
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消息后王继辉简直不敢相信,对方说廖星雨和郑洁雯坐着庞薇薇的车来了!王继辉忙说:“确定他们没有武器的话就让他们进来吧!”这么爆炸的事肯定要把洪伟文他们给喊回来啦!
办公室里挤满了一堆人,像王继辉,薛岳平,叶子茜,洪伟文,徐思瑶等人肯定是要出面参加吹水的。陈凯恩一脸感激地对廖星雨说:“嫂子,你可真有咱们心,来看个奥运会还给咱带那么多东西!”不止是陈凯恩,很多队员都惦记着国内的“老干妈了。”
“星雨,话说你是怎么和薇薇认识的?”王继辉提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问。
庞薇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雅,她莞尔一笑,说:“星雨以前不是廉政公署的高级调查主任吗?以前我在香港的分公司出了个贪污的,还是星雨把那个人查进去的,所以我们就这么认识了。就刚才,我在路边买东西的时候偶遇星雨和洁雯,所以顺路把他们带来了!”
廖星雨看了王继辉一眼,若有所思:“辉哥,前段时间的那起毒贩的袭击案件告破了吗?或者说查明原因了吗?”
“没有!”王继辉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是维和警察,没有权力去调查案子。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那起案子是哈那夫集团所为。”
“累死我了!”这时,秦江逸走了进来,看到那么多陌生人有点不知所措。王继辉是个很随便的人,再加上秦江逸是警队的指导员,把他留下来很正常。王继辉向三位高颜值人士介绍秦江逸:“这位就是中国著名的法医秦江逸博士,现在他是咱们维和警队的指导员,由于他要训练当地警察和协助破案,所以平时都是到处跑。”
握过手后,秦江逸很轻松地说:“我知道,这位是庞薇薇董事长,这两位美女则是咱北城反贪局的两位反贪专家嘛,咱们在一起联合办过案子!”这时,秦江逸和庞薇薇目光对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竟如此熟悉!
“秦法医,你们最近在调查那起袭击案对吧,那个哈什么集团到底是干嘛的,怎么那么厉害?”郑洁雯明知故问。
秦江逸喝了杯茶,展示了手中的一份化验报告:“这是此次遇害警官们的尸检报告,四个字:极其残忍!郑检察官,哈那夫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武装贩毒集团,臭名昭著四个字完全不足以形容他们。哈那夫手中拥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贩毒武装,专门对阻止他们进行毒品贸易的警方和黑帮进行血洗。说句难听的话,不知是什么原因,哈那夫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对咱们动手!”
“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抓?”廖星雨显得很担心。秦江逸表示:“一方面没有合适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在他的背后,有个首领,她才是我们要找的幕后黑手。”
“而且她很可能就隐藏在我们身边,她很谨慎,很狡猾,最要命的是这个世界上知道她是谁的人估计只有哈那夫和刽子手沙尔!”王继辉这么接了句:“他们不对我们下手,我反而很担心,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会那么恐怖吧!”庞薇薇听得可谓是毛骨悚然,不过确实,听王继辉这么一说,对方可能就在身边,谁又不怕呢。庞薇薇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啊王警官,警方不是派人打入。。”
“打到雨林里的当地军警都牺牲了!”薛岳平打断了庞薇薇,他拍她大腿的同时使劲给她打眼色。看到这一幕,廖星雨和郑洁雯用余光对视了一下。王继辉忙解释:“忘了说了,咱老薛现在正和薇薇谈对象呢。”王继辉哪里知道两位检察官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
洪伟文也跟着打圆场:“星雨,你和洁雯打算在G国待几天?”
“五天!”廖星雨伸出五只手指:“到时候最飞机到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不如这样。”庞薇薇拉着廖星雨的手,似乎很期待地说:“你们两人这几天就住我那吧,你们要想回营区或到处转转的话可以随时说,反正我保镖多,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不用了,我们在营区住就可以了,毕竟后续警队还没来嘛。”郑洁雯看了廖星雨一眼,还是想看她意思。
洪伟文很同意庞薇薇,跟着劝道:“薇薇跟咱们很熟了,最近毒贩很嚣张,在我们这始终不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难以保证你们安全啊!再说了,你们是来度假的,我们不可能带着你们到处转悠,没什么事的时候你们可以随时过来嘛。薇薇那我们都去过,环境一流啊,总比你们躲在这里要好吧。”
“可是。。”“那好吧,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啦!”廖星雨拍了下郑洁雯的腿,示意她不要多说。廖星雨问:“薇薇,你住的那个地方好像叫什么庄园吧!”
“庞氏庄园!”
与此同时,在弗西加和南美洲的另一边,章泽华等人正在一个小旅馆里和国内技术部门联系,对维和警队进行全方位监听监控。他们立刻查询庞氏庄园和庞氏集团的有关信息,他们必须保证两位侦查人员的安全。
廖星雨意识到,这个庞薇薇不是等闲之辈,她绝对是知道些什么,和她单独接触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但是呢,和维和警队的所有指挥官接触了一番后,廖星雨没发现谁有什么嫌疑的,这就使她更加希望深入庞氏集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