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话。师父线重要道具木簪。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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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木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
    苍梧涯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利器,脑袋里除了痛死爹了别的都想不到了。
    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上一次还是在猎妖的时候光荣负伤,而这次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他只见苍梧涯一个重心不稳即将仰面朝天摔成一只王八,这时,眼前铺天盖地都是雪白。
    仰面朝天要摔倒的时候,看着这一树梨花开得是热火朝天,先是师弟那张令人心烦的脸冒了出来,然后越来越近。
    那一树的花也是突然应景,居然尽数落了下来,漩涡似的围绕着两人旋转,在苍梧涯的要摔下去的地上,堆成一个小土包。
    闻声敢来的眉卯氷和互送她的同门师兄弟姐妹们一冒头,便看到如此多娇的一幕。
    即使碧青州及时的揽住了苍梧涯,但没摔倒不过是片刻,因为碧青州本身就没站稳,苍梧涯这么沉一个人,碧青州瘦弱的身体去抓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二人间的缝隙透过了日暮西陈的夕阳,宛若跟夕阳西下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最终都不知道是谁要拉谁,反倒是苍梧涯把碧青州护在怀里,摔进花瓣累成的花包里,惊起一滩花沫。
    等到尘埃落定,碧青州是第一个冒出头的,连忙在花丛中刨着苍梧涯。
    “师兄!”
    碧青州一着急,眼角就发红,像是有泪泫然欲滴,娇嫩的模样引得多少仙门同道竞折腰。
    当看清碧青州那张脸的一瞬间,苍梧涯甚至都忘了要哀嚎脚疼这件事。
    直到碧青州一连问了好几次:
    “师兄你没事吧???”
    他这才回过神,痛觉顺时放大,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嘶,我的脚……”
    碧青州二话不说,立马就按倒师兄,抬起他的腿去看苍梧涯的脚底板。
    “……喂,师弟,我自己来,自己来……”
    苍梧涯隐隐觉得这个姿态不太对劲,另外鞋子毕竟成天踩来踩去的,铁定脏得很,连忙挣扎着要起身。
    “闭嘴躺着。”
    碧青州居然红着眼角放狠话,虽说……对苍梧涯而言,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但不知为何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这才想起师弟唯一拿手的,便是那一身好医术。
    “……”碧青州对着苍梧涯的伤口很是沉默,甚至让苍梧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碧青州沉默着,将被苍梧涯踩成两半却藕断丝连,扎透鞋底扎进肉里的发簪拔下来。
    苍梧涯好在掌门还是比较能抗的,也就脸唰的一下,白得比梨花还白些,以及不自觉地揪住了碧青州的衣袖外,脸上几乎是没有变化的。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疼,因为碧青州扒他鞋了。
    本来扒他鞋这事也没什么,问题是忽然,他想起今天穿的罗袜……破洞了。好死不死还正好是被扎到的那只脚……
    而该死的他,除了破洞的罗袜外,居然又担心起了有没有脚臭这个问题。
    “等等……师弟等等……碧青州你停一下听见没?他娘的碧青州!???”
    碧青州倒不是没听到,反而是因为师兄一般都比较能忍疼,今天居然让他等等,果然是木簪扎得狠了。
    碧青州不仅没慢下来,还动作还快了起来,同时不忘安抚苍梧涯:
    “师兄且忍耐忍耐,既然疼那肯定是扎到什么筋脉穴位了,必须尽快处理。”
    苍梧涯咬牙切齿:“谁跟你说疼了???”
    当苍梧涯意识到自己的大脚趾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了,自暴自弃了。两手一甩躺平在草地上。
    “到底什么玩意扎到我了。”苍梧涯念叨着,伸手去抓那个被碧青州撇到一边物什,实话说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师弟有执念。
    好不容易勾到了,拿起一看,不就一只随处可见的破木簪吗???
    “碧青州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又被门夹了吗。就这么个破簪子你找了快两个时辰!?”
    跟师兄弟们躲在台阶上说着掌门师叔又暴躁了。
    我定睛一看,那木簪确实是师父的,也的确是不值得一提的木料和不值得一提的雕功,但是师父却相当的宝贵。
    上辈子师父临行前让我和笑长空来帮他收拾行囊的时候,我曾好奇的打开过师父的木匣看了一眼,就只躺着这支木簪。
    因为经常用,那只木簪的表面都十分光滑,本身不是特别好的木料,也没什么香味,只是师父带在身上久了,就有了师父的气息。
    苍梧涯正愤恨地想着,还好只是木簪,要是来个银簪子指定把他的脚都给戳穿了,却没看见碧青州身子一僵,难得没有接话。
    好在苍梧涯伤的不重,碧青州从怀里拿了一包草药敷到伤口,撕拉一下把自己衣摆撕了一条破布。
    苍梧涯见他骨骼分明的手缠着有杂边的布条,几次调整包扎的方式以便他行动。
    苍梧涯想着,师弟看着是纤细不错,可没想到他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么熟练地处理伤口,没多练习几次是断不可能办到的。
    师弟也不嫌弃他的脚,仔细地打了结之后又帮他把鞋袜穿好,苍梧涯的心境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和尴尬,转变到如今的与师弟相处不必拘谨,心态平和了许多。
    碧青州叮嘱道:“虽是小伤,但三日后需换一次药,记得来找我。”
    “知道了。”苍梧涯马虎着答应,“哎,不是我说,那破簪子掉了就掉了,咱们阆风岑又没这么抠门……”
    苍梧涯说着,坐了起来,把断成两截的木簪随意往台阶处一丢。
    他只是眨眼间看到,木簪刚刚飞出去,一道雪白的身影也跟着飞了出去。
    苍梧涯起先还不确定,扭头一看师弟确实不在方才蹲着的位置,这才确定了方才那抹白花花飞出去的身影确实是碧青州。
    “他妈的!!亲娘的碧青州!!!你他妈有病…………你们怎么在这?”
    苍梧涯连忙往台阶扑去,毕竟台阶那头便是十余米高的陡坡,可他刚扑过去,发现台阶上白压压地站满了人,正诧异地跟他面对面。
    这不是阆风岑的门徒们是谁?
    苍梧涯只见他们呆立原地不敢妄动,台阶边缘的几个人抓着一只苍白的大手,苍梧涯连忙过去:
    “起开起开,都给我起开,你们这群看热闹的臭小子!”
    他说着连忙抓住了那只手:
    “碧青州,给我用点劲!”
    他只见师弟那迷茫得宛若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的表情有片刻的清醒。而后碧青州突然一用力,险些把他苍梧涯给拽下去了。
    苍梧涯咬牙切齿,用力得脸都快变形的时候,猛然发现碧青州把自家徒弟托了上来。
    苍梧涯:“……”
    眉卯氷:“……”
    我跟师叔之间的对视相当的沉默,尤其是师叔看到我手中抓着师父那根断簪子的时候,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想把折成那根簪子。
    好在同门的师兄弟们很给力,把我抓了上去,这才让苍梧涯师叔有功夫把我家师父拽起来。
    刚把师父抓上陡坡没多久,苍梧涯气都没缓过来就开始训斥:
    “来来来,碧青州你看看你!?就为一根破簪子,新收的徒弟都被你带沟里去!”
    我瑟缩着躲在师父身后,师父只是笑着抚摸着我的脑袋,同师叔笑笑,而后同我说:
    “谢谢卯儿守住为师珍重之物。”
    “珍重?小破木头你还珍……你他妈你…你……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你?”苍梧涯已经气得不知该骂什么了,身旁的弟子们一直劝他消消火。
    我看师父如此珍重这支发簪,也不只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仍是如此,想来,是送发簪的人让师父很在意。
    此时不维护师父更待何时?我清了清嗓子,道:
    “师叔,师父就只有这根发簪,宝贵得很。师叔也不应太过责难,这发簪于师父而言意义非常,还望师叔体谅。”
    “你你你……”
    苍梧涯气得慌,本来昨日才来的这丫头很讨他喜欢。没想到居然刚进阆风岑胳膊肘就往外拐,嚯!造反!这是要造反啊!
    苍梧涯本来只是嚎两嗓子就会渐渐冷静的人,可今日却一时气堵,就算有众多弟子求情,他也愣是罚了碧青州去抄一遍书才作罢。
    等到人群散去,师父才同我说:“卯儿,你师叔脾气不好但心眼不坏,往后可不许再顶撞他了。”
    “好好好,都听师父的。”我笑着回答,师父如父亲一般,即使在外人面前总是不靠谱,可我和笑笑都知道师父却是深藏不露。
    “不过师父啊,上辈子我刚来阆风岑你也让我听师叔的,怎么不直接让我拜在他门下?”
    碧青州看了我,笑了,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说:
    “这是不可能的……你在我这他已是十分疼你,你若是他门下的……”
    我却永远不可能知晓,师父没说出口的话。
    师父是担心,师叔若是收我当徒弟定会过分爱护……而后……会夺去师叔对他的关注。
    不过当时的我,是万分不可能知晓的。
    当夜,我陪着师父干了一件荒唐事,把那支木簪埋了在师父‘再睡一会’的院子里,还立了个无字碑。
    夜深,苍梧涯在自个床榻上反复打滚暗自烦恼着:
    “……今日罚他抄书会不会太重了些?毕竟还从来没有罚过他…”
    “那发簪怎么这么重要……师弟居然这么念旧……不过说回来还是我踩折的……要不……赔他一只?”
    苍梧涯思来想去,赔他一支已经成了定局后,就开始想着那木簪究竟为什么这么重要。
    不过。
    当三日后苍梧涯去找碧青州换药的时候,怀里揣着的簪子愣是没能送出去。
    甚至连药都没换成。这也是往好了说,确切的应该说是,连碧青州的面都没见到。
    也不知碧青州没有发簪这件事从哪里传了出去,不仅是本门派,连其他门派的人都登门拜访,人手一盒昂贵发簪,企图用赠发簪来一睹碧青州芳容。
    苍梧涯在踏上‘再睡一会’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去了什么庙会而不是在自己的阆风岑。
    

    作者闲话:

    我还是两天一更吧,毕竟一周双更的漫画才是本职(手速慢画不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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