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记于二零一二前 “你方唱罢我登场”(读《西决》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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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家庭琐屑而繁杂的事情,能够成为一个个让人心口发闷的情绪。不同于青春的飞扬,亦不是我们还未接触过的爱恋,仅仅是一个家庭,几个人,成就了这场戏。
对于我而言,或许留下的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个配角——主角郑西决的小叔。自他身上,我并非仅仅看到了他一个人抑或是他一种性格。也不是心疼他的经历,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作为在这个人世必须的经历:打击、挫折。面对着众人的指责,他不发一言,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非逆来顺受,更非打从心底平静。作为流言的主角,我并不觉得,有谁能够真正毫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因为我们身处在这个圈子里。而他忍受下来了,并且用温和的性子去承受,只让我觉得悲哀。不同于郑东霓的尖锐刻薄或是反叛,那种淡漠或者说麻木,与嘈杂俗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句“她现在受的苦,一定比我受的要多得多。”只让我觉得悲哀,太过替人着想而忽略了自身的凄凉。同样身处于流言之中,一个人选择了离开逃避,另外一个人留下,面对所有的指责鄙夷,只想着对方,该嘲笑,抑或该同情?对于他自身承受的一切流言蜚语,他选择忽略,选择压下心里的钝痛。只是来自于亲人的伤害呢?就算一个如此温和的人,要如何去承受自己在乎的,小辈的嘲讽和公然对抗?
“她不知道,她竭尽全力伤害自己的亲人,想要维持尊严。在别人眼里,却早已沦为笑话的一部分。”
在小叔被别人议论的同时,郑东霓竟是带头出来,用言语行为伤害着自己的亲人,她以为这样的尖锐可以保护她自己。孰知到头来这样尖锐的刺反而把她伤的更深。就算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就算那个人是小叔,是长辈,两个人身体里依然流着相关的血,无论如何,这种关系斩不断,挥不去。就算不喜欢却也应当维护,毕竟那是属于自己的,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可以逃离,可以忽略,却不能伤害,因为那在某种时候相当于自身。而那时候的她,还不懂得。于是小叔的错误被扩大,大得再也无法弥补。
“你不过犯了一个错,可是为什么这些人都因为这一个错忘记了你所有的好?”
很清楚地记得西决对他小叔说的这句话。虽然很可笑,虽然会让人觉得,这怎么可能,然而却是真真实实的。因为一个人好,他便需要一直好下去,不能犯上一点错么?人无完人,谁都知道。却仅仅是知道而已。谁能容忍自己的结论被推翻,谁能承认他心目中一直好的人,竟然也会犯错。不能。所以在他做错的同时,便被指责,被唾弃。只是那个人真的没有想过出错的后果么?他会不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是好是坏么?可是人有时侯却真真是自大的生物,容不得自己的幻象被破坏,容不得完美无缺的东西损伤一点点。
《西决》最终落幕,并非完美。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淋湿了世界,淋湿了戏里的人,无一幸免。到头也不过感叹一句,究竟是人立足于社会,还是,这个社会把人彻底地吞噬了。
“东南西北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