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记于二零一二前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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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竟已是夏天了,似火的骄阳热切地炙烤着大地,空气里夹杂着燥热的气息,不由让人也变得烦躁不已。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总觉得四季里面,夏季最为漫长,像是所有的时光都放慢了速度,沿着窗台,沿着马路,沿着湖泊的边缘缓慢地踱步。
坐在书桌前慢慢地趴着写作业,试卷上的字一个一个蹦入眼帘。手上笔圆滑的笔尖快速地划过纸面,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汉字拼凑成为自己也不知道正确与否的答案。就这样过了很久,夕阳开始一点一点地下沉,天边的云彩也被染红,熙熙攘攘地挤在空中。放下笔,瞄了一眼桌面,试卷还有大半张没有写完,眼睛却早已酸涩,疼痛不已。甩甩手,像椅背靠了靠,台灯发出了白色模糊的光,我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不由想起了教室背后那些贴满了运动会奖状的墙,还记得曾经我们肆意的奔跑在操场上,汗滴大颗大颗地摔落下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热浪一股一股地翻腾而来,而我们裂开嘴,爽朗的笑着,丝毫感受不到燥热的气息,拿着奖状欢呼着,迎接胜利的到来。如今,那些代表着荣誉的纸张依旧耀眼,安静的躺在墙上,而那段奋斗的时间似乎已经被人遗忘,教室里没有了那充满活力的青春,我们安静地坐着,学着“宁静以致远”。不知不觉之中,我们都已年长了一岁,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逝,很多事情早已不复从前。
日子就这么安静地盘旋在城市的上空,然后不易察觉地溜走。掰着手指数数,比赛的日子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而那些激动,兴奋的片断却仍时不时滑过脑海,历历在目。我们似乎昨日还在球场上奔跑,肆意的挥洒着汗水,而那些欢乐与失落,印在脑海里的时光,忽而远逝,快得让我不知所措。回过神,面对的依然是繁重的学习。常常在学习中不经意地转头,几个月前没看完的书静静地躺在床头,依旧折着一道淡淡的痕迹。犹记得那本书,曾经即使眼睛快要睁不开,被迫躺在床上,依旧舍不得放下。却因为那次作业的繁多,暂时放下,便再也没有去翻过,是没了时间,也是失了兴致。每天我所做的,只是坐在书桌前,匆匆忙忙地写着必须完成的作业,然后躺在床上,看着时光纷乱的脚步跳过眼皮,在昏暗的黄色灯光下,然后一点一点地消失,只余下模糊不已的一切,然后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消失不见。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一个个与多年前迥乎不同的建筑,突然之间竟开始暗自难过。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几年前,这条黑色的油柏路曾是灰黄泥泞的土路,童稚欢快的歌声顺着它飘得很远很远,而周围矮矮破旧的小房挡不住蔚蓝澄澈的天空。晚上,夜浓如墨,而满天繁星恰如闪亮的银带,把我的思绪扯向很远很远。而今,灰蒙蒙的天空,连带着所有人心情阴郁,再也看不见闪亮的银河,再也不见澄澈蔚蓝的天帘。那些已经逝去的时光不再回来,就连残留的影象也渐渐开始模糊。是在惋惜吗?是把,我们就像旅行者,永远都身在途中,把逝去的时光丢弃在“从前”,然后踏着自信的脚步去追寻“未来”,那永远不会到的明天令人憧憬,而“从前”一直紧随我们身后,我们却并不得知,于是,一晃眼,一年就悄悄流逝。
手表上的秒针依旧不知疲倦“滴答滴答”地走着,我静静地听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不管我是张开手掌抑或是握紧手指,它依然如水一般,不断从指缝中流失,于是,一年悄悄从我手中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