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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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这样纳金在中为妃,就不怕希澈伤心难过吗?”明眼人都看得出允浩与希澈的关系匪浅,更不用说替他们当过跑腿小厮的韩庚(见第三章)。一直以为允浩是深爱着希澈的,而希澈也爱着他(见第六章)。如果说因为希澈是男儿身,允浩不能和他在一起也就罢了,可偏偏这金在中也是男儿啊。于是替希澈感到不平的韩庚便在回京的第二日跑到御书房像允浩抱怨。
“他为何会伤心难过?”允浩不解的看着韩庚。
“你想想,晟敏,希澈最亲的人已经离开了;而你,希澈最爱的人却又与别人在一起。一时间失去最亲最爱的人,你叫希澈如何能不伤心难过。”韩庚间允浩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更是觉得气愤,连君臣之礼都省了。
听完韩庚的话,允浩不禁哑然失笑。那个鬼灵精怪的人竟没向韩庚表白,算了我就媒婆做到底吧,于是开口道:“看来你是误会了,我与希澈只是挚友而已。他爱的另有其人。”
这下轮到韩庚糊涂了,疑惑的看着允浩。
“在希澈十二岁那年曾与晟敏遇到歹人,幸得贵人相救。于是希澈为了寻找恩人便与晟敏乔装成女儿身呆在了倚湘楼七载。直至一日我携一人同去,希澈认出了那是他的恩人而且发现自己在七年前就已爱上了他。但日后的变故使两人渐行渐远…”允浩继续说着。
那人是我吗,一直害你伤心难过的人是我吗?韩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允浩的字字句句却又在提醒着韩庚这一切的真实性。
“皇上不要再说了。”韩庚打断了允浩的话。
“怎么,你知道希澈爱的是谁了吗?”允浩以为自己成功地说服了韩庚。
“皇上,你知道希澈是谁吗?”韩庚反问道。
“嗯,不就是个男子吗。”允浩答道。
“算了,臣先告退了。”说完韩庚也不等允浩发话便退下了。
允浩,当你知道希澈是西夏少主时,你还会这个样子吗?韩庚无奈的想。
“他走了,你出来吧。”允浩朝着身后的屏风说。
只见希澈缓缓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着允浩苦笑了一下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是来向允浩道喜的,怎料没一会儿韩庚也来了,一时头脑混乱竟跑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可却听到了这样的一番对话。
“我也是想让你们在一起。”允浩看着希澈心疼地说。
“我说过我与他无缘。”希澈说。
“可我从他开始的语气听出了他对你的在乎。”允浩急忙解释。
“哼。”希澈自嘲的笑了一声说“不打扰你去与在中缠绵了,我先走了。”说完也离开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分外显眼。
“金希澈。”
那个人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四处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你真的是金希澈。”不知何时希澈面前已多了两个人。
“你们是…”希澈打量着两人问。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此刻眼睛已笑称月夜的人开心地说:“我们来临安多日,今天总算把你找着了。”
另一个脸上有着小梨涡的人用嗔怪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说:“强仁怎么可以对少主无礼。”
“强仁”希澈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可丝毫没有头绪。
“少主,我是金英云啊。”那个叫做强仁地说。
“英云”希澈重复了一遍,继而兴奋得说:“你是金将军之子,金英云。”(金将军见楔子)
“少主你还记得我。”强仁也兴奋得说。
“可你为什么又叫强仁,还有这位是?”希澈问。
“他是朴正洙,又叫李特,是朴宰相(莫名的想到了朴忠载)的儿子。强仁和李特是我们流亡在外时的化名。”强仁解释道。
“少主,这里不方便说话,能否…”李特看了看周围警惕的说。
“好,去我的住处吧。”希澈领着他们到了自己的住处。
送走了强仁李特,希澈并没有回屋而是坐在院中仰望那轮皎洁的月亮。
复国,以为遥不可及的事情如今竟可以实现了。初闻他们的计划时,希澈感觉自己的血液全都沸腾了起来,作为一个党项族的男人,作为一个西夏的少主怎会没有光复国家的雄心壮志,可再想到日后就必须与允浩为敌与韩庚为敌,那沸腾的血液又冷却了下来。告诉他们自己再考虑一下,其实这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韩王爷,我有话跟你说。”第二日下了朝,希澈叫住了欲匆匆离去的韩庚。
韩庚低着头问:“不知尚书大人有何话?”
“那日王爷与皇上的对话不巧被我全听到了,不知王爷是怎样想的?”希澈盯着韩庚问。
“你知道我是有妻室的。”韩庚继续低着头,不敢看希澈的眼睛。
“可是,你爱她吗?”希澈继续问。
“你是男儿身,我不会喜欢上男人的。”韩庚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在中不也和允浩好好的吗?”希澈不依不饶的问。
“你是西夏少主。”被逼无奈的韩庚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希澈的双眼。
希澈猛然一惊,扔下韩庚转身离去。
本以为这样逼问可以让自己对你死心,可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日你本想告诉允浩是吧,可为何世代忠良的你又选择了沉默,是向保户我吗?可现在为时已晚了,心中的天平在向与你为敌的地方倾斜。
你为何要逼我,逼我说出最不愿面对的事实。你知道吗,我想把它作为我们的秘密永远埋藏下去,可现在却硬生生地把它挖出,很痛吧,我的心也很痛啊。韩庚脸上风平浪静,可心却滴出了鲜红的血。
这两日希澈的魂不守舍看得允浩十分担心,于是便邀希澈进宫饮酒赏月。
可希澈既不饮酒也不赏月只是延伸空洞的发着呆。
“希澈,你与韩庚又怎么了?”允浩关切的问。
“没事啊,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希澈淡淡地说。
允浩见他不说,也不再问了,独自喝起酒来。
一时两人沉默不语。
“允浩,我说如果,只是如果,南宋灭亡了,但有复兴的希望,你会去复国吗?”希澈忽然问。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恐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但你是金希澈,就算了。”允浩答。
“你能回答我吗?”希澈恳切地说。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复国的。”允浩认真地回答。
得到了答复的希澈微微一笑,举起手中酒杯说:“为你这好皇帝干杯。”
转日上朝时,希澈已恢复了神采。昨日告诉了强特自己复国的决心,他们闻言甚是高兴,已于今日先行回去部署。南宋这个呆了八年的地方,该和你告别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