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母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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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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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现在觉得怎样?”女皇是那么慈爱,那么温柔。
“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其他还好。”慕相思有些不敢与女皇对视,便做出撒娇的样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女皇胸前。
“那你胸前的血是怎么回事?”
“这个只是误会造成的一点小伤,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后面这句话,慕相思说的是诚心诚意。
“傻孩子,你是为娘的亲骨肉,不要说这些话,”女皇抚着慕相思的头发,忽又严肃的道:“舒寒,究竟怎么一回事?”
夜舒寒急忙跪下来道:“回母皇,儿臣刚刚出去想再打探娘子的下落,刚到城门,就看见娘子和这位雪公子在一起,儿臣一时冲动,与雪公子起了争执,误伤了娘子,是儿臣的罪过,请母皇责罚。”
“雪公子?”女皇眼波过处,见翩翩玉立了两个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眉头轻轻一蹙,正待说什么时,雪千忍拉着弟弟跪下齐声道:“臣雪千忍、雪千寻叩见女皇陛下,愿我皇圣安!”
“姓雪?”女皇柳眉轻轻一挑,淡淡的道:“可是伽蓝幻教的人?”
雪千忍朗声道:“臣曾是伽蓝幻教的三十九任教主,如今辞去教中事务,和弟弟一起护送公主回朝。”
“你是为了朕的女儿,才辞去教主一职?”
“回陛下,正是。”
“起来吧,不必多礼。唔……”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对慕相思低语道:“女儿,你眼光不错!”
慕相思红了脸,亦低语道:“母亲,他们只是护送我回来,雪公子说,只要护送我回来见到母亲,就会去云游四海,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你胸前这片血迹,是替哪个挨的?”女皇的声音有一丝好笑,又有些冷冽。
“母亲……”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了伤,朕总要弄清楚才行!”温柔的声音此刻变得严厉。
“是臣打的。”雪千寻忽然跪下来大声道。
“说吧,怎么回事?”
雪千寻一脸沉痛,面带悔意道:“当时驸马和哥哥缠斗在一起比拼内力,两人相持不下,眼看就要两败俱伤,臣怕他们两人有什么闪失,就想以掌力将他们二人分开,结果公主误以为臣要伤了驸马,便出来相护,臣措手不及,就伤了公主,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什么叫弥天大谎?这就是弥天大谎了。
偏偏他说的又和事实有几分相符,九分假话一分真话,这谎就撒的圆满了。
慕相思对这两兄弟简直是恨的牙痒痒,却又碍着以前的承诺,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从女皇的怀里扫出一记眼刀,劈向这无良的兄弟俩,这两人却视若无物,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在女皇面前做我是良好市民状!
女皇却沉声道:“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雪千忍道:“回陛下,幸而弟弟及时将掌力撤回大半,公主只是稍稍震伤了血管,并无大碍,只需调养数日,便可康复,请陛下放心。”
女皇略一思忖道:“传路太医进来。”
不多时,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胖老头便步履稳健的走进来,跪下施礼道:“臣路天知叩见女皇陛下,叩见公主殿下,叩见驸马。”
女皇抬手虚扶道:“免礼,路太医,且来给公主瞧瞧,她到底怎么样了?”
“是,老臣遵旨。”
路太医吃力的起身,把胖胖的身子挪到床前,伸出三指搭上慕相思右手手腕,闭着眼睛,好一会儿,老头才摇头晃脑道:“此乃内损,以外力相击,伤及内脏,幸好此外力忽然收之大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需以蒲黄散加减治疗即可。”
女皇道:“唔……这么说,公主并无大碍了?”
路太医恭敬道:“是的陛下。”
“路太医,公主如今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可瞧的出有什么端倪?”
“陛下,臣看公主的脉象,除了有被外力击至的内损,别的并没有什么,这脑子不记事,也许不是臣的医术能为的。”
“你的意思是,公主中邪了?”女皇明显有些愠怒。
路太医惶恐道:“臣无能!公主脉象安康,实在不象脑部受伤引起的失忆,所以臣才觉得,也许是有别的原因使公主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比方说,伤心过度,下意识的会去逃避那些伤心的往事,从而使记忆产生空白,可公主一向开朗,所以臣实在不得而知啊!”
女皇见他说的恳切,无奈叹道:“罢了,你且退下,给公主置药去吧!”
“是,老臣告退。”路太医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吃力的挪着身子出去了。
女皇转脸看看慕相思,心疼道:“思儿,你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记不得以前的事!”
慕相思心中暗想,我根本就不是你女儿,怎么会知道以前,可这自私女人到底是怎么做法失败的她没说清,说不定是给人害的呢?
“母亲,孩儿说忘也没不是完全忘记了,女儿还隐约记得些事。”
女皇眼中明显露出喜色:“女儿,你记得什么?说来给为娘听听。”
“女儿也并不记得很清楚,只觉得仿佛做梦一般,梦里好像有个跟女儿一样的人,跟女儿说了以前的事。”
“跟你一样的人?”女皇目中利光一闪,转而隐去,“她说什么了?”
慕相思看了看女皇,见她还是一脸关切,定定神道:“她说,大婚之前,女儿得一天机,说女儿和驸马只有十年可以相守,十年后,女儿便会病死,届时,驸马便会一人孤独终老,女儿不忍心与驸马分离,便在洞房花烛之后做了个什么法阵,妄图逆天延寿,谁知做法失败,女儿便落到了伽蓝幻教,醒来后便好些事都记不清楚了。”
“法阵!”夜舒寒吃惊的叫起来,“娘子,原来我们洞房那天,你睡下了又起身,是为了去做那个法阵?!”
“究竟是什么回事?舒寒你慢慢说。”女皇面沉似水,眼中寒芒大盛。
“回母皇,洞房花烛那夜,儿臣与娘子睡下后不多时,迷糊间觉得娘子仿佛起身,以为她只是起夜,儿臣并未在意,哪知原来娘子是去做那个什么法阵!看来,娘子从那时起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可是……”夜舒寒浓眉紧锁,“可是后来娘子失踪,儿臣搜遍了府中每一个角落,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可疑,娘子,那个法阵,你设在哪里了?”
慕相思低头呐呐道:“我……我不记得了……”
“此事太过玄奇,中间有许多可疑之处,”女皇面上虽淡淡的,眼里却已绽出点点杀机,“思儿,若你梦中那人对你说的是真的,那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个天机,你做法的事又有谁知道,根本都是个谜!又或者,告诉你这个天机的人,就是想害你的人!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旋又涩声低叹:“都是朕不好,平日忙于国事,对你疏于照料,出了这么大的事,朕都全然不知情!”她将慕相思拉进怀中,悔声自责:“孩子,都是娘不好……”
“母亲……”慕相思哽咽住,此时此刻,她完全融入到慕相思这个角色里,将自己当成真正的慕相思,深切的感受着这位王者的母爱与脆弱,“母亲,虽然好些事我都记不清了,可我还记得您是我的母亲,还记得舒寒是我的夫君,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回来了,咱们母女团聚了……这比什么都好,您说对吗?”
“唉!”女皇一声长叹:“孩子,你说的对,回来了就好,你和舒寒,好好过日子,”她看了一眼雪氏兄弟,在慕相思耳边低语道:“这兄弟俩都收了吧,舒寒不是嫉妒之人!”
“母亲……”慕相思再次脸热,看来无论是多么位高权重,女人就是女人,总改不了八卦的天性。
女皇却将她按下躺好,又站起身来道:“行了,朕出来有些时候,也该回去了,朕倒要好好查查,是谁这么大胆,敢用那些邪门歪道来鼓惑朕的爱女!舒寒,你好好陪着思儿,雪家两位公子也招呼好,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去云游了,先在赫都多流连些时日吧!”
雪氏兄弟急忙跪下道:“臣遵旨。”
舒寒道:“儿臣送母皇出去。”
待送走女皇后,夜舒寒,雪千忍,雪千寻三人坐下来,六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床上的慕相思,一时之间,气氛又陷入尴尬……
慕相思知道这三个人全部在看自己,索性从床上爬起来道:“舒寒,我想换件衣服,这件衣服上还沾了血呢。”
夜舒寒一拍额头,笑道:“哦!是了,瞧我都疏忽了!”
他回身看看雪氏兄弟,温文一笑:“二位雪公子可要去落叶轩小憩片刻,晚膳时,我再派人去请二位,可好?”
夜舒寒这摆明的赶客了,可人家说的又客气又好听,你不走也不太好意思了,雪千忍拉起雪千寻笑道:“如此,我们便去看看浮生,再小憩一番,公主,您好生休养,我等告退。”
慕相思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夜舒寒便起身在前,领着雪氏兄弟走出来,又叫了一个小厮道:“带二位雪公子前去落叶轩歇息,晚膳时请三位公子到澜风阁饮宴。”
“是驸马。”那小厮应了,对雪氏兄弟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