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知己之信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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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三皇子,也就是三王爷齐言即将大胜而归的消息,圣上大喜,特设宴席为他接风洗尘。当年下旨,颁布新政令,善待玉国子民,天下无有不服,一片祥和。因玉国亡国之君残酷暴政,子民早有怨言。如今四海皆平,欢声笑语,无不称颂皇帝贤德。
皇宫自齐朔即位以来,便一直勤俭,国库多为战事及内政投入。这般宴会盛景,确实是第一次。
那老者,也就是齐言也礼让三分的文简先生,不喜欢这等热闹场面,故没来参加。齐言看着东方靠近皇位的那个位子,站在原地有些犹豫,那礼官说道:“三皇子,请入座。”说完将他领到另一个位子坐下。他只是笑了笑,便坐下了。
此时走进来一个极为闹腾的人,初见这人,一身痞气,不仅有些衣冠不整,而且看着毫无皇子气概。俊朗的脸上,机灵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嘴角微扬,满是不在乎。
“五皇子,这边……”那礼官欲领他去另一处,谁知他径直走到了三皇子这,那礼官忙追上去,说道:“五皇子,请五皇子这边入座。”他也权当没听见。
齐欢一脸邪笑地看着齐言,齐言对这弟弟一直没有任何好感,不愿与他对视。齐欢说道:“方才进来之时,看见三哥有些犹豫,可惜如今乾坤扭转,鸠占鹊巢之梦怕是破灭了。谁知最后天有不测风云呢?地利人和三哥倒是占了,但天不帮你,岂如人愿?”
齐言笑着回道:“五弟怕是说笑了,长幼有序,何来鸠占鹊巢之说?”
“那可未必,长幼有序不假,但却逃不过这嫡庶之分啊!三哥如今立了如此大功,可惜还是未能如愿以偿。但齐欢还是恭喜了!”齐欢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礼官也是捏了一把汗,这五皇子早已臭名昭著,还好今日未曾刁难他。
齐朔如今封王的王子共有五个,分别是皇后生的太子齐裕和五皇子齐欢,贵妃生的两个儿子,三皇子齐言和四皇子齐睿,贤妃生的二皇子齐枫。
太子齐裕因下属擅自侵占百姓田宅和买官之事受到牵连,被暂废太子封号软禁于宫中思过。故由骁勇善战的三皇子齐言代为出征。而没想到天子大赦天下,他的罪名也被免了,今日也来参加这庆功宴。虽太子封号未恢复,但也是嫡长子,故进来后其他弟弟皆要向他行礼。他只是安静地回礼后便坐到了方才齐言想坐的地方。齐言只是看着,和他相视一笑。
“哥哥,母妃说甚是想念哥哥,哥哥离席后,母妃想请哥哥到殿内去。”齐睿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齐言似笑非笑地说:“宴席结束后,天色已晚,若是叙旧,只怕宫门已闭,今日要在宫中过夜了。我府上还有其他事未曾处理,需回府。你与母妃说,待明日一早,我再来拜见。”
齐睿依旧是笑眼完成月牙状,说道:“好。哥哥果真英武,如今立了此等大功,母妃与我皆甚是欣喜。”
“开心便好。”
此时皇帝和后妃也来了,大家皆起身行礼,这才坐下。先是一段歌舞助兴,之后齐朔说道:“如今天下合二为一,终得太平,得益于众位爱卿和朕的皇儿们,诸位辛苦了,朕甚是欣慰,望诸位今日尽兴而归,也望朕的江山风调雨顺,繁荣昌盛。在此,朕敬诸位一杯。”
席间之人同起身举杯行礼,一饮而尽,待齐朔坐下后,这才坐下。
齐朔喝完这杯酒后,看了看皇子们坐的地方。他端起斟满酒的酒杯,另一只手拿起酒壶,起身离开了座位,朝齐言走来。待他快走到之时,齐言这才端起酒杯匆忙起身。齐朔向齐言的空酒杯中倒酒,齐言躬身接着。齐朔见已有一半了便停了下来,放下了酒壶,举杯对齐言说道:“我儿代兄出征,颇为辛苦。沙场凶险万分,我儿虽年幼,却有此等气魄,颇为难得,朕甚是欣慰。在此也敬贵妃一杯,给朕生了个好儿子,给皇长子生了个好兄弟。”
齐言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多谢父皇如此夸奖,今后孩儿定当不负父皇所望。”
“好,好啊!”齐朔对齐裕说道:“你得益于言儿,今日才能坐于此位子,还不向他道谢。”
齐裕忙倒酒起身,向齐言说道:“弟弟得胜而归,一路辛苦。若不是弟弟,今日我也不能坐于此处。”
齐言回礼道:“皇兄也辛苦,皆是自家兄弟,弟弟应该的。”
两人行礼后又共饮了一杯,齐朔满意地点点头,说完回到席间。又敬了所有将领,之后便是他人席间饮酒作乐之事了。气氛看起来甚是融洽喜庆,一片欢声笑语。
待齐言回到府上,夜已深了,这秋日的夜里并不见闷热,他却双颊微红,眉头紧锁,早已不见了方才的笑容。齐言经过内院时,文简叫住了他:“王爷,如此晚才回府,甚好。”
齐言没有说话,走到他身边坐下。
文简抬头看着天上高悬的一轮圆月说道:“好个团圆月。”见齐言没有回答,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这菊花茶最为清火,王爷喝一杯。”
齐言苦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先生皆知晓。”
“那也未必,我回府后才得知东山再起,便知晓王爷今日必会受气,便是再多封官加爵,金银财宝,也无济于事。”
“无妨,小人得志。圣旨未曾颁布前,皆有机会。”
“是啊!毕竟垒山之土不多,根基尚不稳,无需忧虑。此次王爷行事处处谨慎,老夫欣慰,但有一处颇为不满。”
齐言放下了茶杯,说道:“先生是说她吧?”
“是啊!生时为祸害,死了竟还留了余孽。而王爷竟将她救下,还带回府上,老夫甚是不解。王爷易装偷偷去那也罢了,为何还要?”文简不想再说,连连摇头。
“是先生下令要诛杀梁府之人的吧?她一个女子,能成何气候?”
“历朝历代,三两奸佞不足虑,最是红颜祸水毁社稷。王爷您莫非是贪恋她那几分姿色,才如此的?”
齐言说道:“她的容颜确实是我所见女子中最为出众的,倾国倾城。如今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这世间无人再能让她有情。我救她于利刃之下,是她的救命恩人,此等恩情,她必会报答。留下她,对那些有情之人,用途颇深。”
“那王爷不怕来日她反咬一口,对王爷不利?”
“并非是我杀了她的双亲,她恨的也并非是我,反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先生多虑了。”
“执着己见,老夫也拗不过。往后若她稍有二心,王爷也莫要怪罪老夫。”
“那是自然。”齐言为文简添了茶,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