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暗潮涌动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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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仇府灯火通明,铺张如此。
    “你笑一个嘛!本公子都给你上了,现在可还疼着呢!”
    林砚正正颜色打开随身的药箱,思量片刻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了出去。而仇漪舟却借机攀附着握住他的手:“可毕竟是……伤到那里,还要林大夫亲自上药才好。”
    林砚没有说话,仇漪舟见他耳根发红,依旧不依不饶:“之前大夫好是生猛,奴家可得好一阵儿下不了床了。”他刻意压低声音,吐息间有着氤氲如兰的旖旎。
    “咳咳。”林砚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别过头去:“我会负责的。”
    他言语沉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仇漪舟闻此富有挑逗性的问道:“稀世珠宝我从来都不缺,功名地位于我也只是个头衔,你想怎样负责,将自己赔给我吗?”
    听到这里,林砚不禁咕哝了一声开口:“我会帮你调理好身子的。”
    “呵!林砚。你不会真以为我有病吧!”闻言,仇漪舟冷笑一声:“不久便是西越来我朝献宝,可谁都知晓,不会仅是如此简单。”
    他灵眸一转:“依照以往惯例,两国人才较量,胜出者必定使得龙颜大悦。按我爹的性子又岂会放弃这一出进风头的美事?”
    “而恰逢受他安排陪郡主游园,那何不请郡主做我人证,上演一出失足落水,偶感风寒的好戏?”
    “……可事到如今,你怕是真去不了此次宴会了。”林砚见他身子尚虚,又思忖之前他经脉受损不禁出声提醒。
    靖王府内,鸾珮端茶至此。
    “主子。”她出声轻唤。苏灿目光睨及便又落回手中的书上,神色尽是随意。
    “本妃与王爷未归,闻尔雨夜遭险,可还好些?”她凤眸微合,浓密的睫毛敛去了满眼的狡黠。
    “回王妃。”鸾珮毕恭毕敬:“奴婢很好,谢主子关心。”她紧咬字眼,似乎有种莫名的幽愤,一时间苏灿有种恍惚,却又一转不见。
    “雨庐之事当属影月派所为,而其中老嬷为影月派人形药蛊,孟公公亦是入了冥香蛊所制成的幻境。”鸾珮细细禀告,苏灿却预料到了此事的复杂。
    “影月派慕容氏乃北褚地派,多年隐匿家门毫无生息,岂会无端现身东莱?此事干系重大,决不简单,怕是与皇室中人有所牵连。”苏灿一语道罢,鸾珮娓娓应答。
    “主子所言甚是,奴婢自会暗中追查。”
    书房密室,云烟袅袅,烛台重影,密而不宣。
    “西越献宝在即,羽鹤可有见解?”秦逸轩此时并不同以往的痴傻,一双乌眸深不可见。
    “回王爷,西越献宝其心可见,两国势力必难自安。”孟习位于旁侧,身子挺立,从容应答。
    他继续说道:“况我东莱虽有实力,但奈何各皇子分踞敌对。众心难筹。明有以丞相仇霖为首支持三皇子的一帮朝臣,暗有二皇子处心积虑私下收拢人心,其余诸人莫不是嫌热闹事大的。”
    孟习分析,秦逸轩却靠在一旁,转动着手上的凝玉扳指:“仇氏一脉虽在朝野势力庞大,三皇子又是丞相大人的侄子,但终归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足为惧。”
    言至于此,他话峰一转眸色之间徒增寒意:“倒是我这二哥表面与世无争,恭迅谦良,倒真是滴水不漏。”
    “王爷言重。”孟习抬眼看了下秦逸轩,最终辩解到:“何有滴水不漏之人?少女失踪一案虽无直接证据,但必定与二皇子有关,而且王妃遇险一事多半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如此一来便已了然。”秦逸轩不怒反笑,神情越发复杂:“西越此行,定会有人按捺不住。”
    夜已深了。更重露浓,月色越发撩人。
    仇漪舟下床起夜,途径长廊过道,却见一袭清亮的白衣格外扎眼。
    “林砚?”仇漪舟出声喊到并快步走了过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林砚神色悲恸,望着缓缓上升的天灯,眼底似乎有种令人心疼的伤感,只要一眼就能让人感同身受。
    “对不起。”仇漪舟看他身子单薄立刻解开身上的外罩给他披上:“我不知今天是……我不该强迫你和我做那种事情。”他低下头,更加无法直视林砚了。
    自己在他心里一定是糟糕透,他此时一定是讨厌死自己了!想到这里,他便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快回去吧!”林砚声音清亮悦人,但细听来方能察觉出来那一丝隐忍的悲恸。仇漪舟心痛如斯,自己又怎么能干出下药这种混蛋事情?
    “记住了,今天的事算我勉强你的,不必有任何负担。”他言之凿凿,面色平静。却突然很想让林砚骂他两句揍他一顿,再不解气就把他也按在床上。总之干什么都好,只是别跟个没事人一样就行。
    “外面冷,仔细着凉。”林砚说着又重新将外罩给他披好系上,最后朝房内走去,徒留下仇漪舟一人。
    这一夜,他心里也可谓是百味杂陈、难以安眠。明明是比他还要大两岁的人,却总像个幼稚的孩子。但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他却又比谁都懂得要多。
    夜晚。凉亭中有风吹过,撩起他离去的衣摆。听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坚定中又是否感受到有眷恋的温存?
    “我要你找的人呢?”别院内烛火惺忪,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案前专注的品香。
    “回老先生,本来我们已将人逼到绝境,却不料她性子刚烈坠了崖。”暗卫领首解释心存不安,而那刚提纯好的香精便随着琉璃容皿砸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水珠四溅。
    “该死!”沉闷的一声喝斥隐忍着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逸臣走了进来一双藏匿在阴影里的眼睛波澜不惊。
    而那暗卫与之对视突然一惊连忙跪下:“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肯请主人责罚!”
    “是吗?”秦逸臣勾唇轻拍暗卫肩膀径直走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这五王妃为人狡诈,没有抓到本属意料之中。”
    “慕容先生认为呢?”他双眼微眯,慕容止不答反问:“这香乃我研究三月之余的成果,二皇子殿下以为如何?”
    闻言,秦逸臣正细细品嗅。没有容器的桎梏,清香肆溢,宛若兰芝,整个屋子都浑似天成般宁静、祥和。他不由眉心舒展徐徐道来:“淡然娴静,谓之君子之态。”
    “二皇子此言差矣!”慕容止出声轻笑:“香气馥丽,多是艳俗,浓妆淡抹更是俗不可媚。”
    他似乎有心贬低,言语激进,秦逸臣不敢苟同。
    “先生所言极是。”他掩鼻并不想于此纠葛太久:“苏灿一事日后定有机会,只是这凝水珠……不知先生是否到手?”秦逸臣话峰一转出言道。
    “傅奇贤的师傅与我慕容氏家主乃是故交,怎么说都应叫我一声师叔。”慕容止一丝不苟,整理着案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况且,这天下只要是他想得到的,还没有偷不来的道理。二皇子又到底在怀疑什么?”言谈之间,他将擦过的帕子陈列一边抬眼看着秦逸臣可谓老谋深算,狡猾之极。
    “先生办事在下自然放心,可这凝水珠非同寻常,得此珠者相当于坐拥西越半壁江山,傅奇贤此人还需加以约束才对!”秦逸臣道。晦明之间,他的表情倒是越发不真实了。
    ……
    被遗忘的角落,血腥潮湿,渗入骨髓的寒气疼痛难耐。
    “还没有问出来这凝水珠的下落?”地下水牢里,仇霖借着油灯看着这浑身沾满血迹长发的青衣男子,不由遮掩了鼻息。
    “这傅奇贤嘴硬的很,至今都未曾开口说话。”那手持鞭子的矮个男人隐没在黑暗里,却是仇漪舟身边常见的那个家丁仇肆。
    “你家公子最近情况怎么样?”虽然,仇霖总是对他这个儿子诸多不满,但走到这一步到底是因为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太多的厚望!
    “回主子。公子还是与以往一样没什么不同。”这仇肆也是个精明人。就是因为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才能在两边讨好。
    逼仄的地下牢房,傅奇贤的四肢都被沉重的锁链牢牢地桎梏着,身上四肢隔着布料能见到鞭鞭入骨的伤痕。
    “听闻你家主人已派你偷到了这凝水珠?”仇霖上前,傅奇贤则无力的垂脑袋,满头的乌发贴在脸上,已经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你如果肯将东西交给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仇霖说道,傅奇贤对上他的眼睛却是极其阴鸷。他说不出来话,喉咙干疼仿佛是因为身体消耗的太多了。
    “主子,还是交给我吧!”良久,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仇肆拿了块烙铁烧的通红。
    而仇霖也不加以阻拦,给他让开一个位置便转过身去。
    “——啊!”一声嘶哑的叫喊冲破了喉咙在这夜晚回荡。
    终于,人都离开了。水牢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无边的寂静,似乎使得全部的时间丧失意义。
    月光下,河水平静隐隐泛着涟漪,对于老百姓而言,不过又是宁静的一夜。
    (本章完)

    作者闲话:

回头看这一章,当真是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目前已经有三对CP了呢!当然,不久还会有其他副CP登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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