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诗十四 欺压老人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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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说大不大,但道路却是曲曲折折,极其容易让人摸不着方向。段闲堂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在村子里绕着。
从那帮人的谈话来看,他们应当是要在这村子里找几户人家的麻烦。段闲堂轻轻呼了一口气。那慢慢绕,正反这村子不大,迟早能撞见那帮人!
因此他便散步似的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村子里的人家。这村子当真是奇怪!段闲堂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疑惑:分明是大白天的,这些人家却一个个房门紧闭。若说是怕有人盗窃财物,可这村子里不是不让生人出入吗,至于对都是一个村的邻居用得着如此提防?况且见刚刚那汉子热情的态度,不难推测这村子里的人家关系应该都不差。这就更加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了!
段闲堂低着头走在村里的土路上,突然听到吵闹的叫喊声,不禁猛地抬头四处张望。
其实也怪不得他如此敏感。
除了刚刚进村时还见到了聚在一处窃窃私语的农人和妇女,段闲堂自从走进这村子起,就觉得周遭十分的安静。而且并不是平常的小村里的那种宁静,准确来说,段闲堂就没在这村子里听见任何正常村庄里会有的声音。鸡鸣狗叫、农妇筛谷子的声响、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因此突然听见吵闹声,段闲堂本能地寻找起这人声的源头,然后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一户砌着石墙的人家外。
段闲堂侧着身靠在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内的情况。方一瞥见其内情形,段闲堂便倏忽睁大了双眼,清澈的瞳仁微微颤抖。
屋内光线极暗,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的一片狼藉。简朴的木制桌椅被人粗暴地掀翻在地,破碎的陶瓦碎片铺了满地,像是被洗劫过一样。衣物,被褥,油灯被粗暴地扔在墙角。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背对着段闲堂的方向无力地跪在地上,跪在那片碎瓷上,瑟瑟发抖,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些什么。那帮人把那老头围了起来,骂骂咧咧的。
“小李啊,俺家就这些物什了,今儿个都让你们拿去。求求你,放了俺闺女吧……”老人的声音沙哑颤抖,似乎是刚刚哭过一样。
段闲堂心底又是一跳。这老头还有女儿?!但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女子声音?不由得探头向屋内更深处望去。只见有两人站在那堆着被褥的阴暗的墙角边,不住地对着墙角一处踢踹,说话很是不干净。他们绝对不会对着一堵墙怒骂。
段闲堂定睛一看,当即恨不得冲进去指着着这群杂种骂他们个狗血淋头。因为那被褥上竟然沾了不少鲜红的血迹,几撮若隐若现的青丝还无精打采的落在那二人脚边。
畜生!
段闲堂双目发红,身形微微颤抖,指节一下子被攥得泛白。
“呵,老头。明明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答应不就得了吗?!现在还要麻烦俺们再跑一趟,不多给点补偿,这怎么也说过不去啊!”那为首的壮实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老人。
“不,不……”老人几乎快要发不出声来,脸上的皱纹间还夹着干涸的血迹和泪痕,“放过阿花,我求求你们……怎么对我都可以,放过她……”说罢连连朝那男子磕了几个响头。那颗苍老的头颅一下下砸在地面上,每一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墙边站着的一个尖脸男子一把拽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发,生生把她拖到了老人面前。手腕翻转,将那女子糊满污泥和鲜血的脸正对着老人。那人脸上满是不屑:“老头儿,不是我说,就你这长的和癞蛤蟆似的闺女,值得宝贝成这样?!”
老人满脸悲愤和惊恐,看着自己女儿紧闭的双眼,以及她脸上一块块的淤青和伤口,刚刚磕过头的脑袋止不住地发涨,嗡嗡作响。
“求你们……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俺们?”老头盯着面前的男子,眼里满是泪水。
男子蹲下身来,把老头膝盖下的瓷片一块块抽出,笑道:“你不是早知道吗?”
老人浑身抖了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面前的男子:“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哪!”
段闲堂听到此处不由得愣了愣,身上的怒气也随之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他没听错吧?造反?这年头还有人吃饱了撑的造反?!还是在盛京边儿上?这不是找死吗?!
“老头儿啊,你这就是污蔑了。俺这怎么能算是造反?!”男子脸色一黑,“这是游行!是对那群贪污俺们粮食的狗官的反抗!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儿!”
老人一抖,沉默良久,呐呐道:“可俺们家的生活现在是没有往前难捱啊……这,哪算有什么狗官……”
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那也就你这老顽固遭骗!俺们好心好意帮你,你却不识好歹!”旋即轻飘飘地冲那尖脸男子吩咐道:“这老不死的!他闺女就给你们玩儿,别玩儿死了,要是腻了再丢回来便是。”
尖脸男子嘴上抱怨:“他闺女这模样,俺们还瞧不上呢……”眼神里却满是跃跃欲试。
老头顿时发了疯似的止不住咒骂这帮人,语气里是无尽的愤怒和怨恨。那男子也不回嘴,只是直直地盯着那老人,待那老人终于没了气力,无声地张着嘴,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时候。他便对身边几人道:“好了。拖去内屋玩儿,别让她叫出声。”
那几人正欲行动,就见那老头拉住了李大哥的裤脚,嘴唇一张一合,但却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那男子又蹲下身来,把耳朵凑近。
“俺……答应你。”
男子顿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就是嘛!早答应不就得了。来来来,小刘你快扶老张起来,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不知道怎么就摔到地上了,可别伤到骨头喽!”
那被唤作“小刘”的瘦削男子正是段闲堂最早注意到的那个。只见他依言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老人后,话都不敢说一句,唯唯诺诺地站到了一边。
为首的男子随即便扶起地上的板凳,把老人按到上面,俯下身冲他小声道:“要是今天的事情你敢说出去半个字,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和你闺女亲手,逮回来。”说罢,男子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瞟了瞟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然后起身拍了拍手。
“最后一户已经解决了!我们走!”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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