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心口隐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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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少被一句说的,噶然停止失笑,觉得马若男是个冤家,句句话都能把他置于死地。马若男偷偷笑了。
这时候,沙漠起了风暴,马若男的头发被吹散了,飘洒在身后,林三少闻到她发丝特有的女儿清香。觉得该在马若男前面走才是,于是绕开她,只见马若男扑棱倒在他脚下,双手抱住胸脯,痛苦不已。
“啊,这是怎么啦?”
“我,我中了银针教的毒,走不动了,你快去追你的心上人吧,不用管我……”
这时候沙尘被狂风席卷而来,林三少不加思索爬在马若男身上护住她,四面沙尘笼罩,看不清一切,只有沙子嗖嗖作响。四面沙尘落下将他们埋没了,林三少抱着马若男,慢慢挪动身体,让沙土向身体下面填入,慢慢把他们抬高,不至于埋没太深。
马若男,感到晕晕忽忽,在人的怀抱中,心理糊涂一会,明白一会,明白时感到安全幸福,糊涂时眼前看到爹爹、哥哥倒在血泊中向她伸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林三少和马若男被沙积抬到沙丘上,他爬起来,抛开马若男,见她已然昏迷,嘴唇发紫。于是轻轻拨开她的衣服,在身上寻找毒针扎入的地方,他心想,银针教致命针是封喉,暗针是扎入腰间哑穴不知不觉中让人慢慢中毒身亡。他解开马若男外衣,摸向她的腰间,手触及她玉脂肌肤,顿时感觉有点不便,转头看大漠中空无一人,便慢慢掀起马若男贴身内兜,在白嫩的腰眮之间看到一个银针的末端,约半公分漏出,伸手一拔,针眼间冒出黑血,针头三公分见长,发乌。
林三少顾不得什么,用嘴使劲吸出针头的黑血,然后拿出怀中的防樟毒解药,涂在她的**,用指肚揉磨一刻,让药性渗入。拉好衣服,又缓缓扶她起来,在嘴中放入一颗师父陆九为他研制的防毒药丸,听说能解百毒,也是丐帮吃百家饭不生病的绝门解毒药。这些做完后,整理一下马若男的衣衫,把她平放在沙漠上。等药性慢慢开化,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听到马若男肚中咕咕作响。便扶她坐下,用内功在后心将毒驱出,用功半个时辰,渐渐见马若男气息急促,便用掌在她后心使劲一推,马若男哇的一声突出一口红血,夹杂一些黑色血块。
这时,林三少感觉用功累了,便放下马若男,躺在一旁休息。他脑中浮现马若男身体那洁白的女儿肌肤,心想,她若醒来知道了会怎么想,没想到这一路和马若男接触三次,次次都是有违背男女伸手不亲的忌讳。人类真是奇怪。想了一阵,心理惦记蓝颍安危,见马若男尚未苏醒,索性又伸手将他托起,抱着向前赶路,他依然觉得马若男很轻。
马若男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林三少怀抱之中,这次她觉得好累,便装作没醒,感受着被人疼爱的感觉,虽然这不是真的,但确实存在的,悠悠感到林三少喘息声,和他呼到自己脸上的热气。慢慢的有些不忍心,便摇摇林三少的胳膊,轻声说:“为什么要抱这么重个人行走,放下来吧,你让我躺在沙漠里,把我埋了,多好。”
“啊,你醒了”林三少本能的放下她,有点猛了,尽然摔在地上。
“哎呀,你!”
马若男坐在地上,林三少惊讶,每次她醒来会自己落脚立起,这会又怎么就直愣愣让扔到地上呢,难道她被毒傻了?
马若男站了起来,感觉浑身舒服多了,再没有在地牢内那种胸闷,痛苦的感觉。知道这林三少已经帮自己解毒了。只是,这毒在何处,她想了想,也没细问。看林三少无辜的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脸,悠悠说道:“你这么看,只怕永远找不到你心上人了。”
“哦”,林三少回省过来,“那你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两个人继续在沙漠中快速前行。
蓝颖被那人带到一处堡形营帐群前,这里满是金兵站哨,周围的沙漠被校练的骑兵踩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地,营中一高杆上悬一战旗上有金文撰写的“哈”字。蓝颖被带进一所营帐,里面桌椅睡塌一应俱全,那人将蓝颖身上的网兜去掉,伸手用牛筋绳索捆住她的双手。蓝颖知道再求也没用,索性用眼睛打量这营帐,似曾相识,想来想去,才记起是小的时候韦娘便带她在这帐篷内生活。至于当时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自己全然不记得了,当时太小。
抓她的是一位身高马大,满身肌肉,露着膀子穿衣羊皮马甲的彪形大汉。络腮胡须下,一张大嘴,裂开来才发话:
“小娃儿,告诉我,你娘韦贤现在何处?”
蓝颖摇摇头。
“哼,你胆敢不说话,就不怕我把你扔出去喂了那狼狗不成。”
蓝颖还是摇摇头。这时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哈鲁耶,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看你都把人家姑娘吓成这样了。”
说着走过来,用手扶起蓝颖的下巴,仔细端详。“果然长的和她娘一模一样。”说完便回营帐中央的兽皮沙发上坐下,“听说韦贤生下一女子,天生不能说话,想必就是这丫头了。”
那叫哈鲁耶的彪形大汉诺诺的退到一边,拱手道:“回太后,此女正是韦贤之女,二人隐居生活在这大漠绿洲中,今日等小的赶去,已经离开,追逐途中发现此女独自一人,便带了来。”
“快快松绑,怎么说,她也是我后金皇室子孙,怎能这般无礼。”
蓝颖儿被松绑,眼睛机溜溜转动,看着那老太太。
“来吧,来上前坐我身边。”
蓝颖不由自主上前,站立在她面前。
“既然不能说话,就不要为难于她,吩咐我的下人,好生照顾,待明日我回去时带她回朝。”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蓝颖被进来的几位女子带到另一所营帐,里面全是女子物件,她见几位仆人围着她仔细的瞧,嘴里还说着:“公主竟然长的这么标致美丽,国色倾城,竟然流落民间,好可怜啊!”
哈鲁耶离开营帐,继续流向沙漠,去寻找韦贤,他相信,以她女子脚程,即便骑马,也只能一日前行百里路程,这对他哈鲁耶来说,找到她并非难事。正行驶间,见一男一女徒步沙漠之中,心中大喜,快速滑行过来。
马若男见一人在沙子上滑行如漂移水上而来,惊讶的一拉林三少:“你看,来人好生奇怪,竟能滑沙而行。”两人惊叹不已。
“踏沙无痕”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来的正好,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三少说着,拔出身后的长刀。马若男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三少使用兵器。竟然气宇轩昂,很有杀气,陡然对他有了几分另眼相看。
哈鲁耶误以为找到了韦贤,近前一看,找错了人,但迎面有刀砍来,于是翻身躲开,拔出身后携带弯刀,两个人持刀战在一起。金人使刀借用蛮力,但刀法凶狠,稳中有快,只要砍中,非伤即死。林三少用刀形如流云,变化多端,但对付金蛮子,还是不能迅速得手。他刀一出,对方也不躲避,长臂一伸砍将过来,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逼得林三少刀去边要撤回。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林三少忽然闪身败退,哈鲁耶滑沙追来,心想:“你逃得了吗?”谁知,正要抓住林三少时,忽然林三少回身射出一颗飞蝗石,啪打中哈鲁耶的鼻梁,疼的他抱头哇哇大叫。马若男见机,抖出绳索,哗哗绕着哈鲁耶疾飞数圈,将他给捆了。
林三少啪啪打了哈鲁耶十几个大嘴巴,“你把蓝颖藏哪去了。”
“蓝颖,啊,谁是蓝颖。”
“少装蒜,是一个女孩子,不会说话。”
“嗷,你说嘛,干嘛动手打人,我是接了我家公主回营。”
“金营在哪里?”
“前面沙丘下面即是。”
林三少又踹他一脚,拉着马若男奔沙丘而来。
“喂喂,你总得把我放开吧!”
马若男回手一甩,袖中飞刀应声而出,那绳索被割断,哈鲁耶大骂:“等老子找到韦贤再来找你们算账。”说着就踏沙而去。
林三少来到金营前,见戒备森严,无法进入。马若男伸手拉住他。“你那心上人既然是金蛮子的公主,也就不用担心安危,这金营不是好闯的,不如我们先回去,找他们晚上一起来找蓝颖。”
林三少虽然心急,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随了马若男,回身向西寻那驿站而去。
马若男一早跟随林三少走了大半天,人已疲惫不堪。林三少见她嘴唇发干,脸色憔悴,心生疼惜,就拉她坐于一倒在地上的胡杨树干上休息,解下竹筒,让马若男喝水。
“你这么待我,又是为何,设若你不来金龙堡,也不至于流浪奔息沙漠吧。”马若兰似自言自语。林三少听到耳里,却不知如何回答。
听肚中咕咕作响,已是饿的慌,尤其马若男,已是两日未见食味,那些药丸吃得她口苦、胃酸。她问道:
“你是怎么解掉我身上剧毒的?”,林三少更是难以回答,闪烁其词,脸也涨红了。
马若男若有所思,忽然像明白了什么,因为她腰间哑穴隐隐发疼。抬头看一眼林三少,见他目光不敢对视。马若男立即脸红颊飞,耳根都烧了。
过了一会,她淡定的说:“你既已有你的蓝儿,为何还要这么对我?”马若男对林三少有种说不出口,但不说出来,又很憋的感觉。
林三少,更无言可说,他遇儿女丝磨,显得很难对答。对马若男更是有万千说不明白的感觉。便起身来:
“你且休息,我看附近能弄点食物不?”
马若男叹了口气,感到心口隐隐做痛,心想:“我怎么对他有这种心痛,难道……”她不敢想下去。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偷袭她,睁眼跃起,只见林三少挡在她身前,一把长剑已刺穿他的后背,鲜血顺剑刃流了下来。来人在沙中潜行而来,乘林三少离去时跃起一剑刺向马若男,哪成想林三少感到杀气,一个乾坤大挪移,挡在马若男前,双手合实夹住剑刃,可惜纳剑是子母剑,子剑短,母剑长,母剑竟然刺穿他的身体。林三少感到一阵巨疼,来人抽剑,林三少倒下了。
马若男立刻拔出所佩长刀,杀了过去,二人在沙漠中刀影剑雨。马若男担心林三少,想速战速决,于是使出李三娘传授的绝技,凌霄刀法,扑地而过举刀切腰,人过其身,从背后凌空而起,直冲而下,旋刀割喉。这一刀幸亏那人躲得快,喉咙保住了,但肩胛骨被砍断,此人哎哟一声,抱臂逃了。远去时喊道:“马若男,你阴毒用炸药杀害我父一仇我还会找你来报。”
马若男收刀扑向林三少,见他手怃伤口,满手是血,疼的流汗额头。立即从随身锦囊中取出金创药,拉开林三少的衣服,发现伤口在锁骨右胸下穿入,从后背肩胛骨下出来,心中放心许多。她用手帕擦拭流血,将药涂在前后伤口,解下林三少的绑退带,交差缠绕,绑扎严实。给他穿好衣服。林三少感到药性发作,巨疼后,渐渐失去疼痛,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马若男,马若男也看着他,目光充满关切,这是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用目光交流彼此无限话语。
看了一会,马若男笑了:“我漂亮吗?”
林三少点头。
“如若漂亮能解伤痛就好了,你就这么看吧。”
“我还真不痛了!”
“傻瓜,那是金疮药的作用,我的脸若有此功效,罢了,不说了,你可是自愿的,我可没让你去挡这一刀。”
“我们还是出发吧,此处不宜久留。”
马若男忽然希望这独处的时光延续。她不情愿的起身,扶着林三少起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