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炎魔 第十二章 风云开碑天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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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素续缘说西剑流擒抓忆无心的目的不止是黑白郎君,更在天下风云碑之刻,在场中的众人皆尽愕然。
“这,无心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与天下风云碑有什么关系?”独眼龙出声问道。
“不知道。但不难推断。”素续缘说着闭目凝思,折扇轻敲掌心,分析道:“开碑人选一共四人,天下第一剑,神秘莫名,赤羽一直试图探出温皇与任飘渺的关系。此人若能以忆无心要挟,赤羽必不会在温皇身上耗费诸多心思。”
说完,素续缘看向眼前的两名开碑人选:“史贤人与独眼龙……你们虽与忆无心有关,但与其用她来要挟你们,不如直接要挟灵界。而且,你们与忆无心的关系,西剑流早就知情,若有此意也该早有行动,断不会如今日这般匆忙。”
话到此处,不需他在多言,史艳文已知其意,忍不住轻呼一声:“藏镜人。”
这时,燕驼龙忍不住插话进来,“等一下喔,续缘啊,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忆无心会与藏镜人有关。”
“不能确定。但,这是合理的推断。”素续缘在这一刻,方显出其无双智慧,尽展风华。
众人一时无言。
这时,脚仔王乱入,带来了在跤趾附近的山洞里面,住着一只吃人的魔物,不少村民已经被它吞噬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后,燕驼龙见众人正忙于明日的天地风云碑之事,因此,自告奋勇带着小弟脚仔王前去探查。
燕驼龙离开以后。
史艳文问道:“续缘,如果你所猜是真,那明日开碑之事,你可有应对的方法?”
素续缘摇头,轻叹道:“没有办法。”
“啊?”俏如来吃惊地看向好友,在他的眼里素续缘似乎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好友,我也是人呢!”素续缘无奈道:“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并不适合史贤人。”
“嗯?是何办法?”史艳文沉吟问道。
“比如,让史贤人加入西剑流?”素续缘再次叹了口气,挥手打断众人的惊讶,叹道:“但是,史君子的性情人所皆知,就算你肯加入,西剑流也必然不会相信。”
史艳文:“……”史某,决不会加入西剑流。
所以,素续缘才会说没有办法,不是真正没有办法,只是没有适合史君子的办法而己。
如果是早期的爹亲,就不会推动什么百武会,只会没脸没皮的加入西剑流,再制造与藏镜人共谋的假象,然后,祸水引东让西剑流对上苗疆,把苗疆拖下水……
如果是后期的爹亲,或许直接就从内部分化西剑流,对父亲来说,要制造西剑流内部之人背叛的假象,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就像当初分化六祸苍龙与寂寞侯……
更可能积极找寻还珠楼、任飘渺、温皇三方关系,以利益为切入点,引起还珠楼对西剑流的敌视。再以中原无人,苗疆势强引起炎魔兴趣,形成三方牵制之局,最后顺路诈死隐于幕后,或者开个小号出来溜溜什么的……
素续缘展开折扇,挡住自己的脸,算了,他已经不想再比较了。
轻轻合上手中折扇,素续缘叮嘱道:“史贤人,明日之事,若无意外便罢。若是西剑流果然想以忆无心要挟藏镜人,那他们提出的条件,藏镜人定然无法拒绝。到那时,你只能随机应变。”
史艳文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地点头道:“史某,明白了。”
独眼龙见他们话已谈完,这才出言问道:“素续缘,如你所说,那无心不是更加危险?”
“哈。”素续缘轻笑一声:“刚好相反,忆无心身上的秘密越多,她就越安全。”
“何以见得。”独眼龙问道。
“秘密越多,筹码就越多,筹码多意味着不会被轻易舍去,人当然也就越安全。”素续缘耐心的解释。
见独眼龙沉默不语。
素续缘想了一下,还是安慰他道:“独眼龙,我已经给过她保命的东西了,所以,暂且安心吧。”
“嗯。俺,暂时信你。”独眼龙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史艳文早就见到站在旁边的俏如来神色落没,有心开导他几句,可刚说了一句“精忠”就被俏如来摇头打断。
“俏如来无事,父亲,还是专心准备明日风云碑之事吧。”
“这……”史艳文迟疑了,最后还是点头应道:“好吧。”
说完,无言地望向素续缘一眼,先行离开了。
见院中只剩下自己与俏如来两人,素续缘笑问:“好友,你羡慕我?”
俏如来怔住了,没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接,可还是回道:“是,也不是。”
“哈。”素续缘无声轻笑,也不避讳,直指俏如来的内心:“好友,你觉得我很聪明,每每总能看透关键?所以,恨自己无能为力吗?”
“啊!”俏如来吃了一惊。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在他的面前,竟然无所遁形,可还是诚实的点头,叹道:“是。”
“可是,好友,你怎知我亦同样在羡慕着你啊!”素续缘轻叹,眸中闪过一丝感慨,历经两世的轮回,这份智慧却是由太多的遗憾堆砌起来。
“啊?续缘你……为何会这么说?”俏如来还不能理解。
“因为,好友你还未看到这份睿智背后的沉重。”此言说出的时候,素续缘经常挂在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意,消失了。
俏如来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情绪,直到未来当铸心之局完成时,俏如来终于明白了,这种情绪,叫做——殇!
“哈。”素续缘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转唤话题道:“好友,你其实不必羡慕我。等你活到几百岁以后,也一样不会比我差了。”
俏如来:“……”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次日。
天允山上,各方齐聚,天下风云碑再开天下第一之争。
风云碑开启,任飘渺现身,独眼龙先行一步离开。随后,在挑衅了炎魔之后,任飘渺也同样光化光而走。
西剑流以忆无心为人质,威胁藏镜人与史艳文进行第一战。
史艳文虽尽力劝说,藏镜人却不为所动,当听到炎魔问向自己时,史艳文刚要出口拒绝这种以一名女孩为赌注的约战。
想到昨日素续缘的话,心中却是一动,不由顺势应下此战。炎魔见目的达到,竟然出人意料地一掌击杀了神蛊温皇!
史艳文哀恸温皇之死,将人带回正气山庄。
正气山庄。
俏如来正在等史艳文回来,不料,等来得竟是温皇身亡的噩耗。
讲过在天允山上发生的事情以后,父子两人讨起如今的局势以及后续的发展,还珠楼已确实与西剑流合作;苗疆地处偏僻,抱着隔山观虎斗的心思;因史艳文背书天下风云碑之点,百武会那里需要解释;而忆无心的身世以及黑白郎君的恢复都需要前往灵界寻求帮助。
当提到藏镜人的时候,俏如来不由感叹,忆无心的事情当真被素续缘料中出现变故,想到这里,俏如来忙去把躲在后院正在云十方房中的素续缘拖了出来。
被拖出来的素续缘:“……”所以,他竟不知好友什么时候,也会拖人下水了,哼!带坏好友的人一定是史艳文,不是我。
“嗯。可以。”素续缘在得知全部过程以后,给了一句十分简单的意见。
“可以?”俏如来怔住,问道:“可是续缘,你的想法呢?”
“那不重要。”素续缘摇头叹道:“你们说的事情,还珠楼已失先机,而现在才想到苗疆,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一个灵界,一个百武会,就是目前的重点。这些你们早就想到,自然不需要我再补充。”
“可是,续缘你还有事未说。”俏如来已经渐渐习惯,他说话讲一半的风格,不问他,他就当真什么也不肯说。
素续缘:“……”无语,把好友带坏的人一定不是他。
“西剑流既然把决斗之期定在两日后,近期一定会有所动作,先静等消息吧。”素续缘无奈地妥协了。
史艳文闻言点头,道:“如此,精忠,我们先分头行动。”
俏如来前往灵界,正遇到西剑流派人来攻,在发现天恒君就是重伤云十方的邪灵以后,顺势把人暴揍了一顿。
另一方面,灵界不敌西剑流,哀世间为护大师兄而亡。
(哀世间,就是穿红衣刚出场没两集就被藏A一巴掌呼成渣渣的那只,哦,哦,老娘终于弄死他了。)
哀世间的死亡,让灵界的大师兄梁皇无忌终于下定决心,全力对抗西剑流。
俏如来在回转正气山庄的途中,听得传闻史艳文背书风云碑,是为出卖中原投靠西剑流。武林人士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将传息带回,还未等俏如来讲出带回的消息,素续缘已先行说起一事。
“好友,云十方已经醒了,但我有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这个人我先借走了。”
“啊!那,云十方前辈已经无事了吗?”俏如来露出惊喜的神色,这或许是他今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嗯。只要他不作死。”素续缘自信地笑答。
俏如来,无语。
看来他还没有忘记刀缺忘尘“作死”的事情。
这时,见史艳文回来。
俏如来方才说起武林中的变化,以及他的担心。
果然如此!
素续缘心中暗道一声,刚要开口就听到史艳文已经说出,如果众人只是对他怀有疑虑,只要坚持对抗炎魔的立场,谣言不攻自破。
素续缘:“……”
“等一下。”素续缘打断史艳文的话,道:“眼下,你们最该担心的应该是,西剑流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让谣言成真。”
“嗯?”史艳文一怔,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一来,早在签下背书之时,他就已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二来,除了背书,他想不到西剑流还有什么筹码能证明自己背叛中原;三来,他见素续缘此子,极慧多智,心中虽有苍生,人却疏离于苍生之外,亦想借机提点他一二。
“谣言终归是谣言,就算暂时成真,日后也必会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史艳文说道。
素续缘:“……”爹亲,吾想你了!
“我说的不是未来,而是当下。”素续缘累心地劝说:“史贤人,你与藏镜人之战,明显就是西剑流之局。”
“史某亦想先找藏镜人一谈。”史艳文略一沉吟,又问:“对了,续缘,你之前既然在忆无心身上留有保命之法,不知有没有可能,把人救出。”
素续缘:“……”
“想通过劝说藏镜人弃战,来破局,跟本行不通。”素续缘直接否定了史艳文的想法。
此时,俏如来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续缘,那你可有破局之法。”
“我,能说没有吗?”素续缘侧过脸去,他好累,突然不想出主意了。
“什么办法?”俏如来见他的表情,猜到素续缘怕是早有应对之法,便不去理会他此时的任性,直奔主题。
见好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素续缘叹了口气,说道:“要破此局不难,只需如此这般,西剑流之局,不攻自破。”
(此局,留到以后内中伏笔交待完成,再解。)
“啊?可有保证。”俏如来的神色惊喜中带着一丝担忧。
“当然,为了那东西,我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少。”素续缘自信一笑。
得了好友的保证,俏如来转向史艳文,声音中透出期待:“父亲,你认为呢?”
“这……”史艳文凝神思索良久,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抱歉,此计虽好。但,本该艳文承担的责任,艳文绝不逃避。”
没想到史艳文会拒绝,俏如来难掩心中的焦急,失声道:“可是,万一……”
“精忠,如果真有万一,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史艳文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接着,他转向素续缘道:“续缘,你虽年少,但心思细腻,希望你以后多多帮助精忠。”
“哈。”素续缘闻言轻笑,没有回答,却说了一句,“最少,留下后路。”
“嗯?我知晓了。”史艳文点头应下,他不是不知道素续缘破局之法,好处在哪里。
只是,这一局明显是针对他与藏镜人两人而来。
他若破局,藏镜人怕是要面临双重危劫,史艳文纵是与其交手无数,可不知为何总是无法真心置其于死地。
这一次,亦是同样。
俏如来还要再劝,不料燕驼龙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