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凭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 55.梦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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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木口口声声说以城池和书相求,你们可知他们却只是让下属使者前来,不见得他们主使国相出一份面,他可是有将云锦放在眼里?安王悠兰王要征凌木,凌木有三军重防并不用害怕云锦,却来求公主和亲,这却是什么道理?!不是有阴谋算计还能有什么?”一番话说得众人一片哗然。众人望着她的眉眼倾华绝世,却透着英气凌然,不由得入了迷,恍觉这才是他们的公主,与传闻里那一人抵百平定墨宁的公主相衬,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云锦天下并不需要牺牲本公主的幸福来守护,你们若是能相信安王,他就一定能给百姓一个交代,还请各位不要再人言亦言。指责一个女子要她扛上家国大业,并不是大丈夫所为,你们谁若是有能耐,该是入了云锦重军麾下,实现抱负。”她见民众消了心头恨,便又转了话锋鼓舞人心。
众人心头大惊,那么久了今日才明白过来,为何安王之于公主会如此执着疼爱。
“本公主和安王不久大婚,帝君对安王不再有任何嫌心,到时让天下人看云锦内朝纲稳如石坚,我们一定会让凌木不战而退。”随之又是一句对百姓的承诺和誓言,她将鸾凤和鸣的玉饰举过头顶,像是举着千军号令,有千万人在身后要臣服她。
众人听得无不信心坚定,众人不由跪地道:“安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芷熙却看得无不为之动容!她心如直水柔软,却如石般刚硬,她说的承诺好像是自己的真心,她以天下民安为誓,要许人白首不分离。
如若她能像她舍身处地为另一半着想,她也就真的不用那么痛苦了,只要站在他身后追随左右,她就不再有怨恨?只是她的兄长冷情无心,可会将她如真心般的话,放在心上?虽然只是假作公主安抚大家,字字句句却无不是她真心所愿!
人群中散开一袭白衣款款而至,立定在她身旁,众人目不转睛,如是两人并肩绝世。她还未惶过心神,见他忽得伸手将她揽过入了心怀,心上一惊,以为他生气她在这众人里生事,给她颜色非要拆穿她不可,却不想他却就抬起她的脸儿,拭去她眉眼上的污痕,不瞬就吻了上来……?!
众人惊呼,看得面红耳赤。安芷熙睁大了眼眸,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冷面的兄长对她…是什么意思?!
他眉眼落下如和风照面,温热轻吻却如春细雨落尽心扉,心上对她动了无数的念头,唯独不敢想有今日。他当着众人的面吻她,然转而却听到他浅尝辄止后,眉眼轻寒入邪,在她耳畔轻笑道:“你要民心安稳只是说说而已,得让他们看看实际的,现在换你来…”
一夜春风散落红,浮尘飘渺荡心魂。
一切都是虚妄,她心塞狠滞,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配合着她演戏,将安稳民心的戏码持之到底。绯红一直红到颈边耳后,难堪不已,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揽得更紧,她不知这样羞窘的她比醉了还要让人沉溺。
她慌乱无措于他们的紧密相间,说不得半句话,也做不得半分他说得羞耻事,可他抱着她就是不罢不休!她见他戏虐笑意依旧,又道:“你要许诺天下人,只说不做,谁能服?”
她凝眉瞪着他,民众早已心悦诚服,何须多此一举!他如今就像个登徒子,对她戏虐轻薄上瘾!为何?难道分明知道她心,却还要故意戏弄她,图一时男人本性占有的快意?!
看样子他僵持到底,众目睽睽,她无法奈何他比她还要犟的心性,仓惶不已,不情不愿颤栗在他唇边轻啄了一口,看他轻笑眉眼如画,却迷人心神,她撇过脸再不看他,心火烧至浑身上下要窒息。只听到众人开怀笑意,惊呼拍手叫好…
而谁站在人群里早是被忽略泣不成声,他回头看,不瞬便松开了环着她腰身的手,她心忽得空落。
她顺着他的目光回眸看站在角落的公主落默,早已泪落如雨,
逢场作戏罢了,她怎有一瞬贪心惘视他为真?想着日后千万都要记得有这么一刻她入了他的眼。
安芷熙见这情景也才明白,原来不过一场戏码,匆匆叫大家散去。安王却是沉默不言,不做任何解释。
“冒充公主得罪了。”她见势缓了心绪,向她走去,将鸾凤和鸣交到她手上道:“如今没人再敢说公主的不是。”
看她凌丝湿透受了众人的排挤,是在保护她,不由得破涕为笑,自欺欺人道:“我多心了,以为暮锦要跟我抢王爷。”
今日的她看起来却像横更在他们面前的局外人!他们忘我深情平民心安稳来消去她所犯下的无知大错…
而暮锦心头虽是一阵起伏,却是在公主耳边随之笑着安抚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逢场做戏?我若真想要王爷的人,公主争不过我。”
她的傲气凌人让人害怕,却也是强势去安抚她。可是说这话的人,心下却沉了万分,知道又不是争抢东西,人的心思哪里争得来。
公主一看她笑得不识人间烟火,让人不由沉溺,被她那一句话镇的着七零八落。她是争不过她,如今只看她不争就好,可是他呢?百姓分明已经被安抚,他却为何要吻她?!
他从来就不解释什么,他的眼睛却是望着谁?公主神色累倦,对着他们道:“我先回宫,今日就逛到这,这玉如今看着我也不喜欢了,你自己留着吧。”
她不得不回去好好想想,他是否真心有意娶她…她执意热心贴他冷面,是否能一直不怨不恨?今日的公主像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落寞百般匆匆离去。
然而公主前脚才走,却又起了一波…
“公主姐姐!”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暮锦转身看脚边的男孩,神色忽得转喜,道:“小孩,你怎么来这儿了?”
“墨宁不平静,我要来晋城读书,长大维护墨宁!”小孩信誓旦旦说着,稚嫩却是一番豪言壮志。
“你娘呢?”她听了不由问,安芷熙也跑了上来站在暮锦身后端看小男孩,心头疑惑,她怎么会认识市井。
小男孩神色不堪,道:“病了…不过幸好我遇到大哥哥了!他帮我娘请医了!你看他来了…”
暮锦心上一紧,却不敢想太多,紧接随着人群散去,来了三两人,蓝袍轻衣身后跟两个侍卫,他眉眼藏笑,才是立定,便对着安王道:”今日怎么这么巧遇到安王了?本以为今日帝君设了大宴,我们要喝两杯,没有想到在这儿先碰到了?”
安王冷眸望着出然偶遇的秦君澜,却是没有半分讶异,风轻云淡,客气道:“凌木国相大驾有失远迎。”
这却是天下安定后你一回,狼与虎的照面。
棋逢对手,怎么会惊讶,该是快意吧。
暮锦低眸退后几步,却是转了身,似要回避,心头翻覆,却难掩慌乱,想着为何云锦那么大,在晋城遇到墨宁救起的小男孩,还要再于眼前之人有瓜葛…
“我当公主这几日故意躲着我秦某去了何处,翻了整个云锦皇城,却也找不到,不想是藏到安王府去了?”秦君澜笑着一如当初,却是疾步走到了暮锦的身前,都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如此的身手,却并不简单!
安芷熙心生大疑,凌木国相怎将暮锦认作她?!是因为刚才于众人面前的戏码?
暮锦白了脸色,望向安王,看他神色轻寒似怒,却不知为何,或许是在怪她假冒公主惹来现在无法解释的事端?!
她沉默,眸里思绪翻覆,不说一句话,秦君澜却是已经走近了她身前,温温缓缓说道:“今日使者送来了城池令和书准备交至外使殿。今晚入宫赴帝君所设晚宴,让帝君看看我凌木一番诚心,也还请公主到时不要再躲藏。我说了凌木人从来不含蓄,公主说要我求才肯。可是你今日却要在云锦百姓面前却要我凌木不战而退,却是什么心思?连乾坤殿一个戏子都说凌木国相夫人不比安王王妃差,你贵为公主心思熟虑,怎么就没想明白?”
“我看秦相有所误会…”她才刚开口,却不想身后白衣却不瞬将她拉入了怀中,不让他近身一分,怒目望着她,抬眼同他道:“秦相请便…”
他到底还要演到何时?她断然可以不用那么做,她并不是公主,迟早要败露,却为何阻拦她?
“是凌木秦相是吗?你为何非要纤若公主不可?云锦太多公主了,随你挑。”安芷熙却忍不住从人群里出来问他,也是大家心头的疑问,她脑海里有太多疑惑,他早就识得暮锦却为何一直以为她是公主,失踪那几日听说也是跟他在一起,而暮锦还受了他的花灯…他们两关系不一般。
“公主不同于一般女子,那日我游历墨宁偶遇公主,见她只身带着千军平战,心里不由钦佩,女子为了家国上阵杀敌的就她一人。那日云锦七巧听闻公主一心盼愿天下民安,秦某人生了心思更甚,故秦某人带城池和书,以求之。她于战中能不惜性命,救下孩子,秦某想着她身缚戎甲心却是柔软无比,若是当了凌木国相夫人,对我凌木子民却也不会太差。”一番话说得却是坦诚至极,同他望相她的眼眸一样炙热!
安芷熙望着她和凌木国相,神色明明暗暗,却恍然明白过来,忽如其来的和亲原来是凌木国相把她认作公主了!
安芷熙哑口无言,夫人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却并不是暮锦有意,而是凌木国相紧追不放!
“秦相这一番话说的可是让公主说得动容?”安王轻笑不羁却忽得发了话,却是将她狠得揽在了怀中,后退带着她,离开他好几步远,而她苍白颜色和躲闪的眼眸却无疑透露了她的心思?
他的眸里已然生了怒意,于她耳畔轻嘲道:“处心积虑假扮公主,获取凌木国相的倾心,怎不将这公主当到底?!你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她想着为何他要拦下她,才被自己的念头惊了心,他认为这一切是她所设局算计?!而他甚至要她将当公主到底,就与凌木和亲?!如此一来他们美满,却是真是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