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明意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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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渐渐逼近,海王宫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人鱼都在忙碌着。
“那个双喜贴在这儿。花插在左边台子上那个花瓶里。”
“哎,哎,哎,你小心点儿,别把这水晶杯给打碎了!到时客人用什么啊?”
“喂,菜谱呢?拿来我看看。”
众侍女们叽叽喳喳地准备着。
“四公主,王后让我给你试嫁衣。”一个小侍女捧着嫁衣进来。
“走开!”紫芾愤怒地一把推开她。
“四公主……”小侍女委屈极了。
“小芾,怎么这么没礼貌?斯文些!”红瑚来看她,正巧碰到了这个情景。
“斯文?这种时候谁还斯文得起来?”
“那也得装斯文!堂堂一个公主,这么鲁莽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要忍你忍!”紫芾冲出了屋子。她难过得想哭,可人鱼是没有眼泪的。她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身份。
蓝泠的卧室里,祈海正哀哀地恳求。
“蓝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儿,再也不听他们的摆布?”
“离开?往哪儿去?你没看到吗?紫芾穿越了时空,父王依然能把她找回来。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蓝泠一脸漠然。她不是不在意祈海,也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她明白根本无法逃脱。
“蓝泠,我不会去成亲的!我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祈海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子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蓝泠将下巴轻抵在他肩上。
紫芾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不知不觉竟又到了禁地前。
“海洋之心!”
“是!”
“现在帮我再次进入禁地!我这次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逃亲’了!”
在海洋之心的帮助下,紫芾再度开启了“碾时灯”。
“带我去找小白龙。”紫芾心中默念。
仿佛是安稳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一座华美的水晶宫立在前方。它散发着温柔、剔透的光泽,让人心生欢喜。
紫芾一个转身,变回在陆地生活时的打扮。她游上前去,刚想进入那扇半开的雕花大铁门,却被门两旁的龙头所射出的光线拦住。
“来者何人?敢擅闯龙宫?来人哪,将她给我拿下!”只听一阵轰隆隆的涌动之声,一大群虾兵蟹将拿着兵器袭来,无数把刀架住了紫芾白皙的脖颈。
“你们在干什么?”紫芾正欲还手,忽见有人走来。
“启禀十太子,这个妖女擅闯龙宫,我等已将她拿下。”
“去你的!谁是妖女?你个小喽罗!”紫芾气愤地挥动手臂。
“紫芾姐?瞧你们干的好事!贵客远道而来,你们竟用刀枪来欢迎?还不给我退下!”典束吃惊之余不忘训斥手下。
“我等该死!请姑娘原谅。”众虾兵蟹将退下。
“紫芾姐,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典束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碾时灯’听到我的话了吧?呵呵……以后我就知道使用‘碾时灯’的决窍了!”紫芾欢呼。
“走,我带你去见九哥!”
“见小白龙吗?好啊,好啊!”紫芾跟着典束走进龙宫。
“典束,是什么贵客啊?”龙王不知从哪里出来,从背后叫住了典束。
“啊,父皇。”典束先做了个揖,“是这位紫芾姑娘。”
“哦?”龙王用他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打量她,“姑娘来路不浅哪。”
“你就是传说中的龙王?”紫芾答非所问。
“如假包换。”龙王慈祥地笑着。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可爱。从未有人敢不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在他看似威严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贪玩的老顽童之心。
“您的龙角呢?”紫芾用两只手在额前比划了一下。
“太碍事儿,我给它们藏起来了。”
“啊?龙角也可以藏起来的啊?那谁会认为你是龙王哦?”
“那我再把它们拿出来好了!变!”两只龙角像小草发芽一样,从龙王的额上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完全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这样才顺眼嘛!呵呵!嗯——我现在可以去找小白龙玩吗?”
“可以啊。去吧!典束,用膳的时候记得和紫芾姑娘一起来。”龙王叮嘱典束。
“是,父皇,紫芾姐,咱们走。”典束真的很佩服她,竟能让一直崩着个脸的父皇一下子为得这么和蔼。
“啊——龙王可真好!真平易近人!哪里像我父王……唉——要是父王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紫芾忍不住感慨。
“哦?呵呵……”典束很勉强地笑了笑。平易近人?恐怕只有对她才如此吧?
转眼间,他们便走进了小白龙的房间。这个屋子简单得离谱!仅一床、一桌、一柜、一灯。
“小白龙原来这么朴素啊?”面对这一览无余的卧室,紫芾眼睛都直了。
“是啊,他这人讲究干净、简单。”
“他人呢?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这几天他几乎不出去的。”
“那就等等吧!”紫芾说着,坐了下来。
“紫芾姐,你是怎么想起到这儿来的?不是回去没多长时间吗?我们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唉——说来话长啊——我是逃婚而来的。”紫芾趁着无聊,便给典束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白龙从外面练剑回来,看到紫芾,又惊又喜。
“啊,九哥,是这样的!”典束凑到他身边耳语了一阵。
“什么?这么说,你是个逃跑的新娘子喽?处境相当危险啊!”听了典束的解释,小白龙半信半疑地开着她玩笑。
“是啊,我的处境很危险!别被我给连累了!”紫芾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戏谑,生气地欲离开。
“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既然你投奔到我们这儿,我们当然会义不容辞地保护你!”小白龙抓住了紫芾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抽出来。
“好了,好了,父皇让我们一起去用膳,现在可以过去了。”典束催促。
“父皇见过紫芾了?”
“那是,还很喜欢她呢!”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小白龙难得夸赞她。
“呵呵呵,那是!”紫芾一听,心情豁然开朗。
语毕,三人并排走进用膳的大殿。
“这里吃饭的位置可真怪!”坐在右边的单人卷翼长几旁,紫芾感到很别扭。
“不像我们那儿都是围成一桌子吃的。举行宴会的时候还可以站着边挑边吃边玩,可舒服了!这个样子都不像一家人了。”
“哦?是吗?可这是我们几百年来的习惯了。每当有宾客的时候,还可以这样吃。如果没什么必要都在各自的房间解决。”典束不禁心生羡慕。
“怎么?很委屈你吗?”龙王对小白龙的态度可真够严厉的!一点也不似对紫芾时那样温和。
“龙王伯伯,这样明明很委屈人,您还这么问典束。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了!”怪不得当她说龙王平易近人时,典束笑得那么勉强呢!
“呵呵,是这样啊?那咱们就也围成一桌,好吗?来,围成一桌!”龙王笑呵呵地变出一张千年红木雕花八仙桌。宫女将酒菜逐个端到那张桌子。
“这样才温馨嘛!”紫芾的眼睛变成了月牙。
“亏得紫芾来,这个老头儿才愿意放下架子,正正经经地和我们像一家人。”龙母轻轻点了一下龙王的脑瓜。
“呵呵,真的吗?那我太荣幸了!来,龙王伯伯,吃这个!”紫芾给龙王夹了颗金银茄。这里的菜,紫芾几乎看都没看过,但她认为属这个金银茄最爽口。
“龙母婶婶,您也吃一个!”说着,她又给龙母夹了一颗。
“啊,谢谢!这孩子可真乖!”龙母称赞,这也是她最喜爱吃的。
“是吧?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这孩子。我一看到这孩子哪,就觉得和她有缘。只可惜,她的家离得不近哪!”龙王既欢喜又惋惜地说。
“咳咳——”小白龙惊得一口被食物呛到,“父皇,您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话,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龙王用不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龙王伯伯,我家虽不近,可是我会使用‘碾时灯’,很快就可以到的!你们也可以使用它到我们那儿去做客呢!到时,我带你们去体验我们那儿的生活习惯。”
“嗯,他们可以去。而我老了,走不动了。况且,龙王也不能擅离职守。唉——当个统治者,真的很累哪。”龙王看了看小白龙与典束,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王伯伯一点儿也不老!您还很硬朗呢!”
“是这样吗?哈哈哈…”龙王捋了捋胡须,大笑。
“你这个老头子!唉——紫芾啊,你不知道,他这人难得服老。你这么一说,瞧,又把他给惯坏了!”龙母笑道。
“呵呵呵……”众人都大笑起来。
这顿饭因为紫芾的到来,使大家都很愉快。看到龙王、龙母都是那样喜欢紫芾,小白龙不自觉唇线轻扬。
“不好了,四公主不见了!不好了!”清晨,紫芾的贴身侍女贝莉欧准备给她梳洗打扮时,却发现紫芾的床铺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休息过的痕迹。
“这个不孝女,净给我闯祸!来人哪,快快给我分头去找!”一向说话没有波澜的海王,这一次勃然大怒。
“报——东海域没有!”
“报——西海域没有!”
“报——南海域没有!”
“报——北海域没有!”
“王,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紫儿又开启了‘碾时灯’?”海王后的无心之说倒是提醒了海王。
“看样子,她真的又启动了‘碾时灯’。这一次,休怪我不讲情面!”海王率领五万精兵,扬长而去。
“紫儿,我的紫儿,你怎么这么让母后担心呢?”海王后对此无能为力。她知道海王的脾性一旦谁真正触怒了他,那么,他(她)一定会后悔。
“小白龙,这里,这里!典束,你也快跟上!”紫芾、小白龙、典束三个在东海里四处寻找好玩的东西。
紫芾来到这里没几天,已经玩遍所有好玩之地。因此,他们只好出发,去开辟更有趣的场地。最近的紫芾过得无忧无虑,小白龙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正当玩得开心时,紫芾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累了吗?”小白龙惊讶地问。
“噢,没有。只是……我突然想到魏大婶一家了。豆儿、锦儿、翔儿不知都过得怎样……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玩。如果没找着,又会不会无聊呢?”紫芾凝视着头顶上方,发自肺腑地想念他们。
“嘿,就为这个啊?上去看看不就得了?”典束不以为然。
“可以吗?”紫芾看向小白龙,满脸期待。
“可以是可以,没人能禁止你到哪里去,只是,你不见了,你的父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离开这儿,我怕你会很危险。”
“没事的,让我去吧!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找来的。而且,照我父王的脾气,就是吸干所有海水,掘地三尺,他都要将我搜出来。该来的始终会来,不如趁这几天做些我想做的。”紫芾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小白龙极力克制着内心的隐隐作痛,假装不在意。
紫芾听后强颜欢笑,失落感涌上心头。她是盼望小白龙来挽留她的。
他们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膜。这膜不厚,但足以将他们隔离在属于各自的无奈之中……
“咦?典束呢?”为化解此时萦绕在周围的尴尬氛围,紫芾一见没有典束踪影,急忙转开话题。
原来,典束自以为会有场浪漫的告白拉开序幕而故意避开,当他回来时发现,紫芾和小白龙正坐在礁石上等他。
“舍得回来了?我们要快点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上岸。”小白龙站起身。
“上岸?真准备上岸吗?”
“嗯,但要速去速回。”
“我明白!好了,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路上,典束将小白龙拉到身边,瞅着紫芾,半掩着嘴,压低声音问他:“怎么样?有进展吗?是不是被你感动了?”
“什么啊?”
“告白啊!”
“告白?什么告白?”小白龙被典束问得快糊涂了。
“你没有跟紫芾姐说明心意吗?”
“胡说什么呢?”
“那就是没有喽?”
“嗯。”真受不了他。怎么年纪越大越会罗嗦呢?
“你可真笨!”典束气得直叹气。
“说谁呢?”小白龙提高语调,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没大没小的典束。
“说你!”典束倔强地回答。
“到底在说谁?”语气里的冷酷使典束有些畏缩。
“说,说你!”他仍不死心。
“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
“切,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啊?”
“喂,你们在干吗呢?”紫芾觉察到两兄弟的异常。
趁小白龙将注意力转向紫芾时,典束匆忙逃脱。
“别跑,给我站住!”小白龙边追边喊,脸颊通红,仿佛怒火中烧。
“你不让我跑,我偏跑!就不听你的!”典束说着向他做了个鬼脸。
“那你跑吧!拼命跑,跑快些!”
“哈,别想让我中计。是你让我跑的哦!我跑了之后不许再凶我!”典束狡猾地跑远了,留下小白龙气愤地看着他渐渐缩至一个黑点直到不见。
紫芾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来。
黑暗的海洋之底,“咕嘟咕嘟”冒着热泡。一黑衣人游走在杂乱丛生的黑色海藻中敏捷地避开那些食肉植物及时而翻涌而起的有毒泡沫。
这种状态持续了约十几分钟,目的地便出现了——海巫婆用鲨鱼骨搭成的简陋小棚。
黑衣人有些迟疑地向那里靠近,一股股刺鼻的气息随着距离的加近越发浓烈起来。
“咳咳……”黑衣人被呛到,猛烈地咳起来。
“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海巫婆时而尖锐时而沙哑的声音令听者毛骨悚然。她“嘿嘿”笑着转过身,露出近似骷髅的脸。她的眼睛呈土黄色,渗出狡猾而犀利的光;鹰勾鼻子弯曲得几乎碰到干裂的嘴唇。她浑身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具被黑绷带缠住的木乃伊。
“哼,什么贵客啊?我是没有地位的落魄人士。今天特来请你帮忙。”冷若腊月冰霜的语气。
“呦,我哪会有本事帮助您呢?哈哈哈哈。”巫婆嘲讽地大笑。
“帮我,你绝不会吃亏。”
“瞧您,说的什么话?见外了不是?哈哈哈,咱们来慢慢谈。我相信,您不会让我接亏本生意。哈哈哈哈……”
黑衣人的眼睛微眯,闪出一点寒光。被黑布遮住的大半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陆地,灵沙镇街道上。
“小白龙送这个给豆儿、锦儿好不好?嗯——还有这个,送给翔儿!”为了不空手而去,他们决定为魏大婶一家选购些礼物。
“随便。你认为好就拿着。”
“是你说的哦!千万别说我浪费你的钱。”紫芾满意地买了很多东西。而小白龙和典束则被迫成为“袋鼠”。
于是,整条街上的焦点便成了两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怀揣大包小包,一脸无奈地紧跟在一美貌女子身后。
一行三人正兴致勃勃地走着,忽然头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纷纷砸了下来。
几个人慌忙躲到路边的客栈里。
“奇怪,这是哪位龙王伯伯行的雨?父王今天没接到‘行雨令’啊!”典束拧着透湿的衣角。
“呃……小、小白龙、典束……我……我的鱼尾快露出来了!这是父王下的‘追捕雨’,专用追捕海族的罪犯。凡人淋了没事,但只要海族一沾便立刻变回原形。快带我走!不要吓到这些百姓!”紫芾蹲下身子,用长裙将腿牢牢裹住。
小白龙急忙拦腰将她抱起,冒着雨冲了出去。
“喂,九哥,等等我!”典束回头对吃惊的众躲雨百姓抱歉一笑,快速追上前去。
紫芾双手环住小白龙的脖颈,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双腿正发着光,鳞片已依稀可见。她只觉疼痛难忍。
“别怕,一会儿就安全了!”小白龙抱着她飞在空中,安慰她。
“九、九哥!哎呀,累死我了!她没事吧?”典束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小白龙没空理会他。
“你,你说,海族人遇到这雨就会现原形,我们不也是海族吗?怎么没事啊?”典束虽很累,但还是藏不住好奇。
“因为我是父王认定的罪人。正是因为这雨专抓罪人,才被称作‘追捕雨’。”紫芾虚弱地回答。
“别说话!”小白龙不忍看她这副模样。
只见这时,头顶忽然黑压压一片。抬头一望,天!数不清的人鱼战士正等候在那里。
“不孝女,还不速速跟我回去。”海王站在最高处,盛气凌人地俯视着他们。
“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祈海!”紫芾反抗。
“哼,难道你要嫁给这小子?快跟我回去,我免他们不死。”
“死了这条心吧!你能杀得了我们吗?九哥,你带紫芾姐快走,我善后!”典束变出宝剑,一脸决绝。
“就靠你了!坚持住,我马上赶回来!”
“嗯!杀——”典束冲小白龙和紫芾点点头,向海王杀过去。
“杀啊——!”人鱼战士开始反击。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天空展开。下界百姓抱头鼠窜。
小白龙抱着紫芾,一脸刚毅地离开。
“魏大婶,帮我照顾紫芾,我去去就来!”小白龙将紫芾安置好,准备去帮典束。
“紫芾姑娘这是……”魏大婶看到她的鱼尾,惊讶不已。
“她不是凡人,帮助看好便是。”此时蚌珠奶奶走了过来,替小白龙回答。
小白龙冲她俩感激一笑,踏出门外。
“不用去了,我们已经来了。”海王率领着众战士已飞至魏大婶家上空。
“我十弟呢?”小白龙心里隐隐出现不祥的预感。
“那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哪,将他押过来。”海王语气轻蔑。
“九哥,快走,别管我!”典束已被五花大绑,遍体鳞伤。
“想走?走得了吗?快把紫儿交出来,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小白龙顺着海王的目光看去,发现了蜷缩在门后的豆儿、锦儿、翔儿。
“快进里面去!这里危险!快!”小白龙催促道。他明白海王接下来想做什么。
“想躲?哼,不自量力。”海王一伸手,三个孩子立刻被他拎到空中。小白龙欲救,却被他一掌打了下来。顿时,嗓眼中有血腥味窜出,一大口银色龙血喷出好远。
“小白龙!”紫芾感应到了海王的危险气息,匆匆利用海洋之心变回双腿。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受伤的小白龙。
“紫儿,你终于肯出来了。”
抬头望去,她看见了被抓住的典束和正在“哇哇”大哭的三个孩子,以及海王皮笑肉不笑的冷漠表情。
“放了他们,我跟您回去。”紫芾一脸痛苦。她不能再连累大家了。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导致今天的这个局面。她不能再害大家了……
“早这样明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海王满意地笑道。
“有你这种父亲吗?逼女儿做不想做的事情,在冷血了!”典束鄙视海王。
“你懂什么?皮又痒痒了是不是?来人……”
“别打他!我都答应回去了,为什么还要打他?放他走!”紫芾忙阻止。
“好,我就看在紫儿的份上放了你们。以后再不接受教训,可没这么幸运。”
说完,典束和豆儿、锦儿、翔儿一并被放了回来。
“娘!奶奶!”
“娘!”三个孩子跑到担心得正在哭的魏大婶身旁,抱住了她和蚌珠奶奶。五人哭作一团。
“紫儿,走吧。”
紫芾松开扶着小白龙的手,身体慢慢升了起来。
“不要,不要……”小白龙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抓不着。
“小白龙,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永别了……我喜欢你!”紫芾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从躺在小白龙怀里的那一刻,她已知道他就是她心中的另一半。
紫芾飞到海王身边,跟随着浩大的队伍消失在云海之中。
想哭的感觉化成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来回冲撞,但绝望已覆盖住伤感。
紫芾不知道,其实她是可以流泪的。海王的继承人一生可以流二次泪,而且每一滴都会创造出奇迹。
只是,一切都需要时机。
海洋深处,一次蓄谋已久的行动正随着此起彼伏的黑暗魔法水,暗暗舞动着预示激烈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