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斩迷离 三、智取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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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熠勋赶紧上前,抓住白羽菡的手臂,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白羽菡苦着一张脸,说道:“我的宝玉不见了,定是那糟老头儿偷了去!那宝玉乃是我传家之宝,定是丢不得的,不行,我得找那泼皮算帐!”说罢,白羽菡欲转身寻那老头儿去。
杨熠勋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拦住白羽菡,道:“你若这般胡乱跑开,怎能寻得到?不如这样,你同我一路去找我这镇中的好友,包能打听到你所说的那老头儿去处!”白羽菡连连点头,拉着她的小马驹儿一面向前走,一面说道:“好啊好啊,那我们快走!”杨熠勋无奈地摇摇头,两人跨上马儿向着那好友住处奔去。
大府宅内,只听杨熠勋拱手道:“何兄,我又要来打扰你了。”“好说,好说。只是不知杨兄此番前来所谓为何事?这位是……?”何兄爽朗的问道。杨熠勋看了白羽菡一眼,道:“此乃杨某兄弟,白羽菡。只因在镇中不幸遇到个老头儿,偷取了他身上的宝物,特前来托你打听打听。”何兄朝那白羽菡上下打量了一番,却看见她腰间插着的那柄菘蓝宝剑,遂转头望向杨熠勋,惊异道:“她不是……?”话未说完,却见杨熠勋对他使了个眼色,随即会意,对着白羽菡道:“白兄且与我说说那老头儿的体貌如何?”
白羽菡揉了揉鼻子,道:“那老头儿头发乱糟糟,身着青色破布衫,对了,怀里还揣着一个大葫芦,看着就像个酒鬼似的,最要紧的还是个乱偷东西的贼!”何兄沉默片刻,道:“听白兄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这么个人。”白羽菡迫不及待地叫道:“快说!快说!”何兄“呵呵”笑了两声,道:“要寻得此人倒也不难,只需向着这镇外五里处的小破庙走去,便可找到那老头儿的落脚之处!只是,这老头儿性格乖张,平日里行事毫无章法,很难琢磨得透!”
白羽菡嘟嘟嘴巴,道:“他何止是个怪老头儿,还是个偷东西的臭泼皮!”何兄笑道:“不然,这老头虽爱偷东西,但却从来只偷那些贪官污吏的家当。”白羽菡不以为意道:“哼,我管他偷什么,反正偷东西就是不行!杨熠勋,我们走!”说罢,伸手拉住杨熠勋欲往外走。何兄急忙阻止,道:“且慢,白兄若想取回你所丢失之物,却有些困难。”白羽菡不解道:“此话怎讲?”何兄道:“那老头平生最爱的三件事便是喝酒,猜谜,比武。你若想取回东西,须得与他猜谜,比武才行,但若比不过,那东西定是拿不回的。”
白羽菡得意道:“那有什么难的,这猜谜我却是最厉害的,但要说这比武嘛,还有杨熠勋不是。”说罢,一个人转身离开了府宅。杨熠勋遂拱手道:“何兄,有劳了!”便追着那白羽菡一同往小庙奔去。
且说这白羽菡二人骑着马儿一路小跑,赶至这小破庙之处。刚一踏进破庙门槛,便看见一个身着破衫的老头,手抱葫芦,躺在地上打盹儿。白羽菡不禁气恼,跑上前去,踢了那老头一脚,喝道:“臭老头儿,你快快将我的宝玉还来!”
被那一脚踹醒的老头儿,睁开双眼,遂起身坐在地上,灌了一口酒道:“你这娃儿好生奇怪,前会子你吵嚷着让老头子放下你,这会子又自己找上门了,还带着另一个娃儿来这里欺负老头子。”白羽菡双手叉腰,鼓起腮帮子道:“谁想来找你啊,快快还我宝玉!”老头儿笑道:“什么宝玉,老头子怎不知。”白羽菡怒道:“你耍无赖,我说是你偷的便是你偷的,不然你给我搜搜!”说罢,欲上前扯去老头的衣服,却被那老头轻巧地避开:“你这娃儿不害臊,这男女之别竟是不讲的?”白羽菡急得直跺双脚,泪花儿在眼框中不停打转。老头儿眼瞅着郁结,说道:“也罢,也罢,老头子不欺负娃儿,这宝玉确是在我身上,只是要想拿回,须得陪我猜谜,比武。”白羽菡破涕为笑:“那有什么,比就比!你先出题来!”
老头儿大叫一声好,喝了一口酒道:“这世上哪样东西最长又是最短的,最快又是最慢的,最能分割又是最广大的,最不受重视又是最值得惋惜的;没有它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它能使一切小的东西归与消灭,又能使一切伟大的东西生命不绝.”白羽菡歪着脑袋,思考片刻,随后露出一个大笑容道:“这有什么难的,是时间呗!”那老头略带些许赞赏道:“小娃儿倒是不赖!”
白羽菡得意道:“这算什么,你出的题太简单,我这里倒是有道难题,你若是能猜得出,我便直接认输!”老头饶有兴味的看着白羽菡道:“果真有我猜不出来的谜题?你且说来听听!”白羽菡向前跨出一步,大声说道:“什么东西近看像只狗,远看像只狗,上看像只狗,下看像只狗,横看像只狗,竖看还是像只狗?”
那老头喝了一口酒,坐在地上思考了起来,半晌却没有任何反应。白羽菡偷偷的笑了两声,杨熠勋走上前来拉住白羽菡的胳膊低声问道:“这道谜题的答案是什么?”白羽菡一把拉过杨熠勋,在他耳边低语:“其实这道题是我随便说的,要说答案嘛,那东西就是一条狗!这老头儿想得却是太深,定是会意不过来的。”杨熠勋听后,只得背过身子,颤抖着双肩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许久,那老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懊恼道:“不猜了,不猜了,老头子猜不出来,这局算我输了,好娃儿,你且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白羽菡“咯咯”笑弯了腰,道:“那东西不就是一只狗呗!”老头儿张大嘴巴,道:“小娃儿竟敢耍老头子!”白羽菡瘪瘪嘴巴,道:“这能怪得了谁,是你自己猜不出,早早就认输了,可不许反悔!”老头儿无奈,只得退让一步道:“老头子说不过你这娃儿,我们来比武,快来快来!”白羽菡摇摇头道:“若说这比武,我却不在行,让他与你比试,你道是如何?”说罢,一手指向了杨熠勋。
老头点点头,道:“老头子不计较这些,你俩一块儿上我也不怕!若是你们能让我这身体离开原地半步,便算我输。”杨熠勋拱手道:“那老先生多有得罪了!”就在这二人摆好姿势准备比试之是,却听白羽菡慌忙制止道:“且慢,这刀剑,利物是不长眼的,你俩须得把身上的武器,物品拿掉再来比试!”杨熠勋点点头,遂将自己身上的利剑放在地上。老头儿见杨熠勋这般做来,只得舔舔嘴巴,猛灌一口酒,随后将那只酒葫芦放在了一边。
老头儿双掌前后摊开,脚立马步,蹲在原地等待着杨熠勋的攻势。杨熠勋双拳紧握,冲向老头,待得刚靠近那老头身前之是,右手一记上钩拳,直击老头下颚处。那老头身体向后倾斜,左掌运力轻巧的推开杨熠勋的右拳攻势。杨熠勋抵挡不住老头的掌力,向后滑去几步。老头“哈哈”大笑,右手一招:“再来,再来!”
杨熠勋忖思:“这老者内力好生厉害,我若是硬攻,定是不能获胜!”遂脚下运力,围着老头瞬步移动,使出一记“移形换影”。杨熠勋每转一圈,速度便加快一倍,直至完全分不清人影儿。老头儿不敢轻敌,紧盯着这跑动的人影。杨熠勋见着那老头有些迷茫,就在移至那老头背部之时,双掌运力,向那老头背部拍去。谁知,那老头好似背部长眼,突地蹲了下来,双手撑地,左腿横扫了过去,竟生生的将杨熠勋踢出了几步之外。杨熠勋口喘大气,却见着那老头拍拍手掌,站了起来,所在之处,仍是那原地。杨熠勋不禁有些佩服:“这老头好厉害!”
白羽菡见那杨熠勋敌不过老头,心下有些着急,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想出个主意来。于是趁着这两人一攻一防的当儿,将那地上放着的酒葫芦抓起,举起双手将那酒葫芦在两手间来回抛掷,遂大喊道:“老头儿,这酒葫芦你爱是不爱?若是不爱了,我便仍了去!”正专心斗武的老头儿听到白羽菡如是道来,扭过头来大喊:“好娃儿,老头子喜欢得紧,快快放下!”
白羽菡“嘻嘻”笑道:“偏不,有本事你过来拿!”说罢,做出个欲将扔掉的姿势。老头见那葫芦将要脱离白羽菡的手中,心下一慌,飞身扑了过来,一把夺过酒葫芦道:“老头子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酒喝!”说罢,将那酒葫芦揣进了怀中。
白羽菡拍手大叫:“老头儿,你输了,说话可是要算话,宝玉快快还来!”老头子随即醒悟过来,道:“你这娃儿又耍赖皮!老头子气恼极了!”白羽菡嘟嘟嘴巴,说道:“你又没说不许耍赖,怪得了谁,反正你就是输了,输了便要认账!”老头子无奈,只得从怀里拿出枚泪状宝玉,递到白羽菡跟前道:“老头子说话算话,你拿去吧。你这娃儿机灵得紧,老头子喜欢,不如你认我做师傅道是如何?”
白羽菡一把夺过宝玉系回腰间,道:“我才不要认你这酒鬼老头做师傅呢!”老头道:“小娃儿心高,也罢,也罢。刚才与我比武的娃儿,你那招‘移形换影’使得颇有火候,你定是那方老怪的徒儿吧?”杨熠勋诧异到:“老先生认得家师?”那老者喝了口酒,道:“我俩何止认识,要说这斗武,一斗也便斗了几十年,却始终分不出高下!也罢,你们两个娃儿快快走吧,老头子想清净清净了!”说罢,便就地而睡。
白羽菡寻回了宝玉,对着杨熠勋说道:“我们走吧,别管这破老头儿了!”于是,这二人骑上马儿向着下一个小镇行去。一路上,白羽菡好是高兴,咧着嘴巴说道:“喂!杨熠勋,我给你唱歌听吧!”杨熠勋点点头,道:“你唱来听听。”
白羽菡清了清嗓子,唱到:“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歌声柔美动听,清脆如银铃。杨熠勋笑道:“好听,只是这歌词我倒是知道,但这曲子嘛,我却不曾听过!”白羽菡得意道:“这是当然的,曲子是我自己瞎编的!”杨熠勋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好才华!”白羽菡听得此话,却不禁有些黯然:“哎,我爹在世时,就常常说我不爱读书,专会调皮捣蛋!”杨熠勋见那白羽菡有些伤感,便不再说话,陪着她一路慢慢行去。
且说这二人行了将近三个时辰,来到了小镇。白羽菡感到有些疲乏饥饿,转头对着杨熠勋说道:“杨熠勋,我有些累了,不如我们找家酒馆吃点东西,歇息歇息?”杨熠勋嘴角上扬,道:“莫不是又想耍聪明,让我请你喝酒吃菜吧!”白羽菡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道:“哎呀,你还记着那事啊,其实我本来也是有银子的,只是出门太急,忘记带上了!”杨熠勋道:“鬼才信你的话。”白羽菡倒是不在意,说道:“不信就不信,反正这酒菜还是得你请的,不然我们再来比试比试?”杨熠勋自知这耍小聪明是比不过白羽菡的,只得闷声向那酒馆行去。
这二人刚行至酒馆跟前,便见前面围了一群人,白羽菡觉着新鲜,拉过杨熠勋便往人群里钻了去。只见这人群中,低头站着一个女子,手里紧紧的拽着一个包袱。女子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破衣的小孩,指着那女子大声喝道:“这包袱是我的,快快还来,不然我抢了!”那女子慌忙摇头,向后踉跄了几步,道:“这包袱不是你是,你胡说!”那小孩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包袱,就是要抢。
白羽菡瞅着那包袱有些眼熟,更是瞧着那女子的声貌极是亲切,脑袋灵光一闪,赶紧冲到那两人身前,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