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重华探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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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丽马车停在了一大宅门口,大宅的红木门之上高悬着两个大金字——李府。当朝户部尚书李瑞,便是这李府之主,终究是管理全国财政的官儿,这府邸就是不一样的大,不一样的豪华,不一样的气派!
重华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这财政官的豪宅,待下人前去通告片刻后便见门口迎来一五十上下,一身华服的人,那人一脸和善,一双小眼倒满是精光,见了重华立刻上前问候:“世子怎么突然来我这寒舍了,快请进。”
重华拉拉肩上的黑色绣金披风,回礼道:“李大人的寒舍可比我那陋宅好多了,呵呵。”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世子可别折煞老夫了。”李瑞露出些许不安,但终究是混在官场的人,很快恢复了常态,心里打量着这终日游手好闲的重华怎么突然到他这里来了。
重华瞥见李瑞一闪而逝的不安,笑呵呵的点着头在李府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李府大厅,坐在李瑞安排的上座上,瞥见李瑞时不时望过来的不安眼神,喝了口茶他开口道:“我来到长安三年,却是第一次拜访李大人,真是我的罪过,李大人可别介意啊。”
“哪里哪里,世子能于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寒舍已是我李瑞的莫大荣幸了。”
真是个老狐狸,我一整天游手好闲的世子能忙什么?重华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来李大人这里,是有个不情之请。”说完放下茶盏一脸诚恳的看着李瑞。
李瑞面露疑色,道:“不知下官能有什么可以帮的上世子的?”重华现在虽是一放浪形骸的玩乐子弟,但也是藩王的继承人,能够与重华拉上点关系始终是好的,李瑞自然是想看看这个世子想干嘛了。
“久闻令嫒乃是长安才女之绝,不仅学识渊博貌若天仙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在下早就想一睹小姐芳容,但又觉得此举太过冒昧,希望李大人可以……”说着,重华微微露出渴望的神情来。
“这……”李瑞支吾起来,他女儿可早已与新科状元王林有了婚约,如何方便与其他男子出去游玩,更何况是臭名远扬的“皇族败类“之一。但对方又是身份高贵的世子,都上门来相邀了要是一口拒绝只怕会惹上麻烦,李瑞不禁陷入沉思中。
“我听说了令千金与太傅的婚约,李大人大可不必担心李小姐会因我们的邀约而名誉受损,届时除了我与鹤轩、雨泽、泰禛外,睿亲王也会在的。有睿亲王在,大人尽可放心,而且到时宰相的千金淑君也会在。”重华缓缓道出一个个人名来,每说一个名字,李瑞脸上那双小眼就变大一分,到最后已经是瞪得圆滚滚的。
“当然!当然!小女能去,那是她的荣幸。”李瑞忙连连答应,藩王独子的邀约已经够吸引人了,而且还有郡王之子南宫鹤轩,当今九王爷皇甫雨泽,掌握兵符的大将军爱子泰禛,更何况睿亲王皇甫胤南也会在场!如此豪华的阵容,他想拒绝也难。
倘若说他刚才还有一丝犹豫,那现在他是绝无半点犹豫之心,太傅算什么?虽然那王林也是人中俊杰,日后定前途无限,但比起这些王公贵族们根本就是不能比的,凭他女儿的姿容与才华,定可抓住这些王孙的心。
别人都说以重华为首的五人是贵族败类,但他李瑞可不是那群自视清高的莽夫,他们现在虽然整日游手好闲但他日也都会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仅凭五人的身份地位只要联合在一起,怕是皇上也要忌惮几分。
将李瑞的表情尽收眼底的重华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整日与金银打交道的李瑞终究还是凡夫俗子一个,他放这么一个大诱饵就不怕这老头不上钩!见事已成,重华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客套几句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送走了重华,回到李府的李瑞心想:依灵儿的性子,怕是不会去,我得好好和她说说才是!打定主意,李瑞开始盘算起来。
离开李府的重华回头看了眼李府豪宅露出一丝冷笑,轻松跃上马车,对车夫道:“去南宫爵爷府!”马鞭一扬,溅起地上尘土纷飞。
“怎么突然对户部尚书起兴趣了?”原来马车内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皇甫胤南。
重华往胤南对面一坐,爽朗一笑,道:“李灵灵是长安有名的才貌兼具的美人,听说是李瑞的掌上明珠,我只是想看看,他这父亲究竟有多爱他女儿。”
“我还以为是因为那女人借着王林的状元名头,在长安文人集会上写诗讽刺我们惹恼了我们的世子大人。”胤南抿嘴一笑。
重华轻轻摆摆手,哈哈笑道:“怎么会呢,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胤南真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毒舌,损人的很呐!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哟!”
看着重华夸张的伤心样,胤南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他对李灵灵不感兴趣,对李瑞也不感兴趣,倒是对那新科状元王林很感兴趣。皇上钦点的状元,户部尚书爱女的未婚夫,泰禛与雨泽的夫子,还真是受老天眷顾呀!
今日早朝的时候胤南就特意留意了那个新科状元王林,这对于每日在早朝时候站着睡觉的他来说可是给了王林“极大的面子”。想起今早朝上那个大胆的与其他官员争执不休的年轻人,胤南不由心中一笑,还真是靠山大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口无择言的蠢猪一只。不再想其他,他今早可是没睡好,现在还是先休息的好。
李府内院中,几个家丁站在花园内面面相觑,只听得小姐房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吵架声,偶尔便是瓷器被摔在地上的破裂声。从老爷进去之后,便一直是这样了,也不知道平日里乖巧的小姐会发这么大的火。
“不去!不去!”房内,一娇美的姑娘用力摇着头,水灵灵的眼睛里含着半湾潭水,透着倔强的目光狠狠拒绝着李瑞的提议。
李瑞气得胡子一吹一吹的,涨红了脸瞪着眼怒道:“胡闹!我已经答应世子了,不去也得去!平日里和那些酸秀才就去了,难道王公贵族还不上那些市井小民吗?”
李灵灵杏眼一瞪,怎么也不依:“那些皇族败类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我才不要和他们那群蠢猪在一起!”
听女儿居然大骂皇族,李瑞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赶忙把门窗关紧,对着李灵灵骂道:“这种话你也敢说,我平日里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见平日里从不打骂自己的父亲大发雷霆,李灵灵心里一阵委屈,转而对李瑞撒娇道:“爹,要是那群家伙对女儿动手动脚怎么办?女儿……女儿将来怎么办呀?”
“那时有宰相爱女在,大将军幼子也还小,你爹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想必他们也不会乱来的。”看着李灵灵对自己撒娇,李瑞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爹……我不去吗!”李灵灵不依不饶。
“五日后你必去不可!就算你找王林也是那样!”被喊得没有办法,李瑞大叹一声离开了李灵灵的房间。
“呜呜……”李灵灵往凳子上一坐,都是因为那群败类她才会被父亲骂,想到这里她抹着眼泪恨恨地咬牙道:“该死的皇族败类,休想让我李灵灵为你们说好话,既然非去不可到时候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李灵灵是不是好欺负的!哼!”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骂我。”拉了拉披风,重华摇头笑着喝了口酒,烈酒如肚顿时撕扯起阵阵火热,还真是——烈!
坐在对面的鹤轩抿嘴一笑,偏着头道:“坏事做多了,被人在背后说两句也是正常的。”
重华白眼一翻,他这真小人也总比伪君子好,看着鹤轩那一口一口极其优雅的品着杯中的烈酒他只能苦笑,这鹤轩爵爷看似人中龙凤谦谦君子,却是酒鬼一个,家中从来没有茶,只有让人胃烧的酒。还记得第一次喝下鹤轩亲手倒的酒,差点没有把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辣到呛死。
“胤南呢?”鹤轩漫不经心的问道,按理说早朝以后胤南大多时候都会蹭上重华的马车去补眠,然后到了他这里也刚好醒了,然后便会进来蹭饭。
“还在睡着呢,我可是不敢去叫他,要不你去?”重华咧嘴一笑,坏坏的看着鹤轩。
鹤轩摇摇头,他又不是活腻了,不过居然现在还在睡,那早朝的时候那家伙倒是奇迹般的没有睡,能得到胤南的关注,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