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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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么相爱,却依旧是只余伤害。
也许从季浔放手开始,他们的爱就像断了的弦,再怎么接音都不对。歌晚太高傲,高傲到不允许自己再看那个伤到了她的高傲的人一眼。哪怕自己那么想他,哪怕自己想他想到心痛得无法呼吸,哪怕自己想他想到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忍不住落泪,也决不允许自己看他一眼。因为只要看他一眼,就绝对不是那一眼能够缓和的思念。
她有那么多的话想问他,为什么放开我,为什么要把我让给别人……但是,这样本是理所应当的质问,却是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
断了的弦/再弹一遍/我的世界/你不在里面/我的指尖/已经弹出茧/还是无法留你在我身边;
断了的弦/再怎么连/我的感觉/你已听不见/你的转变/像断掉的弦/再怎么接音都不对你的改变我能够分辨。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样锋芒毕露的叛逆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柔弱无争的少女,我们都已完全不同。
可我还记得,曾经你在舞台上弹吉他,我在吧台旁喝一杯柠檬水,然后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宣布我是你爱的人时,我的心就像刚刚喝下的柠檬水,酸酸甜甜,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得像旁边女子手中的血腥玛丽,而你在众人瞩目中自然从容,周身散发着那样不可忽视的光芒,让我无端心悸。
我也记得,曾经你小心地照顾发病的我,从来不下厨的你为了我去煮粥却笨手笨脚烧掉锅子而被落落嘲笑的时候,一向那么桀骜不驯的你竟然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时候,像只被激怒的猴子追着落落满屋子乱蹿,笑闹声撒了满满一房子,其实我明白,你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法逗我笑而已。
我一样记得,曾经我为了你吃下自己最不屑的速食快餐,伤害我本就患疾的胃;曾经你为了我寻遍整个城市的音像行,只为我偶然间惊鸿一瞥后无意间向你提起的一张绝版CD;曾经我们一起闹失踪,跑到遥远的西藏,那离神最近的地方,在雪域高原的白雪之巅,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但是,这只是曾经。
曾经的意思就是过去发生过而现在不可能再发生的事。
自从你在那家店里,对我说分手开始,我们就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无论因为什么,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有什么苦衷,就是不可原谅。你那么轻易地抛弃了我的真心,我一生只一次的真心。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我多想和你像从前一样,可,到底是不能了。
离神最近的地方,我在那里许下和你永远在一起的誓言,我本以为,神会见证着我们的誓言直到神也睡去,但我没想到最先放手的人竟然是你。
歌晚的手终是无力,软软地松开。系着玉佩的丝带早已因为太用力而绷断,那价值连城的美玉就这样直直摔向地面,饶是明眼疾手快的去接也仍是来不及。玉碎的清音没有阻碍地传入耳中,清晰干脆。
从明的手中接过玉佩,歌晚的神色已回复,温柔得仿佛刚刚只是一梦,只有微红的眼眶和水韵手上未干的泪证明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弃了吧。”温柔的声音略带些沙哑,抬手,狠狠将缺了一角的玉佩砸碎在地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心下一凛。歌晚的面上仍旧不改温柔,漫不经心的好象那不过是一件小玩意。
宁为玉碎。
雪脂似的碎末铺了一地,夹杂着黄金的残肢,触目惊心。明微微眯了眼——那枚被如此轻易掷碎的玉佩,是有些人家一生都不可能买的起的珍品。外界盛传的凌二小姐生性奢侈果然不假。
歌晚微微急促地喘息,眼底却是骇人的雪亮。
水韵微微叹息,在歌晚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目光怜悯,好似俯视众生的神祗。
自从和那个男人分手之后,阿晚就开始疯狂的收集各种奢侈品,然后把它们一件一件毁去,那般轻易而漫不经心,就如那人那般轻易地丢弃了她的真心。她知道,阿晚不过是在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凌氏女子的高傲不允许她向他人诉说,所有的苦痛都必须自己咽下,但是心又憋得生疼,必须有地方有方法释放那些升腾的怨恨的雾气,她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替代她的苦她的痛她的怨她的恨。用和那个男人抛弃她一样的方法来对待那些珍宝,以此维持心理的平衡。
却又是何苦?
到底是逃不过,把彼此都逼入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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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二男主角水哲寒出场!(寒啊……终于到你露脸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