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是谁  第六章 問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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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做了甚么?
    下午和音乐团的团长午饭后,在电影院前走过,见「Thephantomoftheopera」正在上画。
    他想起她经常捧着那本小说,为主角魅影落泪;练琴时,趁着他不为意时竟弹奏歌剧的主题曲;她的随身听除了播古典音乐外,还有的是歌剧的原声大碟……
    他亦发现原来她为他工作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送过一份礼物给她。
    心想这份礼物,她会喜欢吧!
    于是他排队购买八时半的戏票,心中已经想好今夜的行程。
    团长看见他手上两张戏票时,脸上的笑容很暧昧。
    他脸上有一股燥热。
    「五年了,终于醒觉么?乔小姐可是一个好女孩,别再错过了。」团长意味深长的拍拍他肩膀。
    怎么团长会知道他想约她看戏的?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过,怎也没有所谓,反正他已立下决心追求她。
    是何时改变想法呢?难道自己不再爱雨阳?
    不,没有这回事,他还深爱着雨阳,但那种爱已经升华至另一阶段。
    是那张塔罗牌让他觉悟。
    雨阳的离开已是改不了的事实,若继续沉醉在以前幸福的日子,只会让他错失未来更多的幸福,这会是雨阳希望见到的事吗?
    他早被小乔吸引了,是雨阳带给他的伤痛令他刻意去漠视那情感……现在不能再漠视了,这对小乔不公平。
    他深信那张塔罗牌一定是雨阳给他的提示,叫他别让近在眼前的幸福慢慢流走。
    一定是这样!
    这个时候小乔必定会在学院的练习室内练琴,他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电话也不摇一个就跑去音乐学院找她。
    从练习室的门的玻璃窗望进室内,看见她专注练习的身影,笑容忍不住浮现在脸上。
    他期待她会有甚么反应。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在练习中的她没有察觉任何不妥,美妙的音符仍随着活跃的修长十指下流出来。
    闭上双目,静听每一个令他心灵感到震撼的音阶。
    第一次听到这首她写的曲是何时呢?
    是五年前的学院入学试,他帮教授计算分数时。他对那首曲的印象很深刻,因为这是他当时心情的写照。
    没有人可以比他更清楚明白那首曲的忧愁。
    但他对演奏者的相貌没有印象,直至她替他工作,偶尔的机会下他才发现那首曲的作者是她。
    也许她并不知道,五年来她进步了很多,琴艺和他不相伯仲……
    她可以成为出色的音乐家,不过她却希望做作曲家,为歌剧配乐。
    没错,歌剧很适合她。
    若她下一步是踏走上歌剧作曲家这条路,他会尽力去帮助她达到最高境界。
    只要是她想的,他也会乐意去为她做……
    一曲既终,他深呼吸一下,平复激昂的情绪。
    应该说些甚么来赞美她呢?
    他甚少赞美别人,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好,唯有说出最平凡但是心中最希望说出的赞美:「很好。」
    她大吃一惊的回头,红着脸对他微笑。
    「你找我有事吗?」她问。
    被她这样一问,他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开口。
    贸然约会她,她会怎样想呢?
    他忽然感到紧张万分,插在裤袋里的手紧握着两张薄薄的戏票,然后摆在身后,盘算着怎么开口。
    她静静的等待着。
    「小乔,我……」半晌,他终于想到怎样说了。
    「呀,对不起。」她打断他的话,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提电话,走到练习室外。
    他想不到此时竟有事阻挠,所以脸上尽是愕然。
    会是谁在这紧张时刻找她?
    他立即将手中的戏票塞进裤袋里,话就留待一会再说。
    意想不到,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原本兴奋的心情迅速冷却了,所有盘算好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那男生是谁?为何他和小乔如此亲昵的牵着手?
    眼看着他俩如情侣般亲密的动作,可见他们的感情并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他有一股冲上前去分开他们的冲动,但下一秒钟就想起他凭甚么可以分开他们?
    他和她甚么都不是……
    原来幸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离他很远。
    幸福,果然与他无缘……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般,满心以为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到头来却是自作多情……
    「Isaac——」她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妳的朋友在等妳。」她走回来是甚么意思?怜悯他吗?还是想起还有这一个他在等她?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气愤,转身欲离开。
    「Isaac,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头也不回,冷冷的道:「现在没事了。」
    *
    即使不断喝冰水直至有种恶心感觉涌上喉咙;即使弹奏《蓝色多恼河》直至心也累,手也酸,她和陌生人在一起的情景始终都忘不了。
    为了忘记,他疯了似的打碎房间内的东西。直至一地都是碎片、掉下来的书本,就连近阳台的衣橱,也可以清楚看到用拳头打陷了一个小洞,右手传来刺痛的感觉时,他才静下来。
    为何上天总是爱作弄他?
    发泄一轮,他躺在床上,无言的问着上天。
    是否连幸福也看不过他醒得太迟,不再眷顾他……
    掏出裤袋的戏票,他轻轻撕开两半,然后迭在一起,再撕,直到最后变成一块块纸碎。
    他的心也像戏票般,碎了。
    也如被刀一下一下的割掉,不再完整。
    是第三次承受这种痛苦。
    他决定去买醉,将痛苦麻醉。
    不过没用的,即使身体陆续出现醉酒的迹象,心仍是清醒的。
    是谁说一醉解千愁,为何他比之前还要愁?
    他苦笑着挥手,示意酒保再给他一瓶酒。
    「Isaac,你醉了。而且你的伤口要好好包扎!」相熟的酒保不愿看到他用酒精麻醉自己,拒绝给他碰任何酒精。
    五年前,他一度也是这样子,每天泡在酒精中,现实与梦境交错。
    「我、我没醉。」他的心的确没醉,但口齿已经不清。
    「不,你连一句简单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你还说你没醉?」酒保扶起他的身体,「我叫车送你回家。」
    「我说我、我没醉!」他拨开那善意的帮助。
    「Isaac。」
    「走开!」他摇摇欲坠的走出酒馆。
    为甚么没有人懂他的?
    不,懂得他的,都已离开了他。
    身边本来尽是那些像路人般擦身而过也不会用心留意的人,是她的出现让他重新渴望爱。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顽皮的小孩,为甚么心爱的总给夺去?
    太不公平了!
    他要问清楚,他要问清楚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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