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断前生 第四章 祁家有少年,贪狼迎为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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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戈离席后,身后跟着画钏,一路走向祁府的祠堂所在地。今日因着试炼的原因,各脉分支的长老、夫人会齐聚一堂,以及其他参与试炼的祁族儿郎。
待到了时间,祁家的族长等人也会一并前来,这其中就包括祁戈的父亲、王父、叔叔。
仔细算算时日,祁戈觉着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因为知晓他对自己的排斥与厌恶,祁戈也不会腆着脸往上凑,那不是自讨没趣儿么?虽然心底还有着对“父亲”一词的念想,但已然年少成熟的祁戈,是不会显露半点的。
同样,对于母亲祁夫人,他也是很少相见,每次的见面总是以她的泪水结束。可能因为祁戈是少年的缘故,而且和祁夫人的关系并不亲昵,即使渴望母爱,但他也耐不住那一次又一次的滚滚热泪,望着自己只有名义上的母亲,他总是深感无力……
他也曾看见过母亲和兄长的相处模式,一片和谐美满、融洽自然,没有泪水、也没有一声声的抱歉……
逐渐他也放弃了,只是在逢年过节、晨昏交替的时刻,去问安一声,可能是面对面的问候,也可能是隔着屏风的恭拜,一切礼数他做的周全,全然挑不出一丝毛病。
作为祁家子弟,也作为王父、叔叔看重的后继人,他祁戈要做便要尽力做到最好,只有如此,他才能有资格,站得更高。
他只是一个少年罢了,本不该背负这么多的重担,奈何生在世家贵族,只能迎难而上……
压下心底的纷纷杂绪,祁戈定了定心神。
作为修武之人,步伐自然是比一般人快上几许,而画钏也经历过特殊训练,跟上祁戈不成问题。
无需多时,他们便到了祁府祠堂。
牌匾庄严肃穆,深沉的色彩压抑人心,一片黑沉沉的模样,五行柱上的花纹雕刻精细,红得发黑,仿佛陈年的血迹沾染其上。深蓝色的绒毯上压着檀木座椅,每个上面的花纹代表着在祁家不同的地位。
此时,几位长老正一一坐着,神情严肃,满堂寂静。
祁戈踏过门槛,向每个长老行礼,白净的小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待礼毕,他才后退站在所有祁家子弟的首列,不该谦虚的地方不能谦虚,他祁戈——主脉的试炼者,有这个资格。
站定后,祁戈感受着身后怀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即使此时此刻安静无声,但他知道,身后的这些祁家子弟,心底都是不平静的。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表面的淡然吧……
只是到底是何种情绪,他也难以言喻……
挤满一厅的人,却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的寂静。
除了最前方的左右两座空着,其他的座位均已坐满。而仅剩的那两个,是属于祁家家主祁颂和其父祁渊的。
原本作为前任家主的祁渊,是不该有此待遇的,但是因为他能力着实出众,再加上曾经担任过大长老一职,积威深厚,虽然现阶段已经卸去了长老一职,但是众人任然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故而祁渊便一直居于上位。
地位孤高的人,有姗姗来迟的特权。
大概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祁渊祁颂父子双双到来。
尤其祁渊剑眉鹰眼、气势凛然,更是压的一众少年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这位可怕长辈的不快。
至于一旁的祁颂,便是显得弱势很多了。
在二人落座后,今日的祭祀典礼,终将拉开帷幕。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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