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断前生 第三章 北地有祁族,刺客侍皇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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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颂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儿女情长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而他祁颂的最终目的就是发扬祁家,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拖累整个祁家的发展。
因此自那天之后,祁颂便对祁夫人腹中孩儿多有不满。但他毕竟是当家主的人,而且心中还稍有庆幸,认为或许是祁家分支的某个夫人也有孕在身。
于是这点不满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为了眼不见为净,祁颂接了朝廷的任命,去位于东南方的乾城执行公务。
一晃四月已到,恰好在四月七日这天,春雨绵绵,祁夫人在祁府花园散步,忽然小腹坠痛,怕是孩子要出生了。但她的卧房离着略远,现下情况紧急,无奈只好在花园东南边的小厢房狼狈生产。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换了两盆子血水,从药房调了一颗上品紫参后,稳婆高呼:“是个小少爷!”终是母子平安。
一切收歇后,早已到了辰时。
也是这时,祁颂风尘仆仆的归家。怕是想到了国师的预言,祁颂便直接寻了产婆到厢房处,打算看这孩子一眼。
只一眼,便是多有不同。这孩子眼眸黝黑,不似其他孩童一般初生时就浑身发红、皱皱巴巴,而是白白嫩嫩,一截子藕臂伸出襁褓,隔空在抓着什么。
即使这孩子看起来再可亲,但此时祁颂心里只剩厌恶,原本庆幸的情绪一丝不剩。当时国师明言“槐月辰时”,而这一切正也如此证实:这孩子出生四月,不就是槐月吗?现又恰好是辰时,还身处祁府的东南面。
国师所说一一应验。
因着预言而对孩子的不喜,祁颂周身气势阴沉,而孩子最为敏感。
故当产婆将这白嫩小儿抱着凑近祁颂时,孩子便开始抽噎,滚滚泪珠顺流而下,这番姿态,竟是惹得祁颂觉着他俩天生相克。
哼,这孩子如国师所言必定是祸患,祸及祁家,不堪大用!祁颂愤恨的想着,摔袖离去。
只留产婆与几个伺候的小丫鬟面面相觑。
也是今日,便传出了新生小少爷惹得家主不喜,迟早会被厌弃的言论。
对于嬷嬷、丫鬟、小厮这类人来说,除了伺候主子、忙于院内之事,便只能以闲聊度日。若是经过专门教导的下人,便会因为知晓祸从口出而行事小心,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识时务。
故此,在祁家新子诞生不到半日,整个府里均有传言,或是平铺直述、或是夸大其词,明面上无人提起,但某些个不见人的小角落里就会传来窃窃私语,互相分享着自己得来的消息。
因着这种情景,祁夫人以夫为天,不敢详问丈夫,况且她已有长子还足够优秀,不需为了幼子而与丈夫生了嫌隙,虽是十月怀胎,心有疼爱,但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利益。
于是祁夫人只是看了眼孩子,稍流几滴泪,用帕子捂嘴轻泣了一会儿,就吩咐自己的丫鬟、嬷嬷抱下去喂养,至于分配的院落还是等老爷消气再说。
主子家虽如此吩咐,但伺候的下人却是些会看眼色的,见老爷夫人对这孩子均是不怎么重视,便私自克扣了日常用度,悄悄自己藏下,偷乐着捡了个便宜。
而喂养孩子的嬷嬷丫鬟也眼底鄙夷,即使他们的地位不如这小主子,但因为趋于钱财而做下人的事,心里却无下人的规矩。这一切缘由祁夫人吃斋念佛,最为慈悲,管理着后宅,却总是因为不忍心而放过劣仆,助长下人的气焰。
捧高踩低、落井下石无处不在。
或许也还存在不忍心如此对待小少爷的年轻小丫鬟,但人微言轻,不足改势,只能尽量不苟苛了细节。
祁府财厚,就连奶妈都雇了不下五个。唯有一位周姓的奶妈心善,即便看见府里下人的轻慢态度,但自己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只是她心里清楚,不被待见的主子还是主子,趾高气扬的下人只能是自取灭亡。
作者闲话:
第三章开始了,今天两更献上(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