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七、时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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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谢逸飞提了许多东西来看望林母,算是正式拜访。林母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忙迎着,倒茶递水,弄得谢逸飞有些受宠若惊。
“小谢呀,你坐你坐。小茵,快出来,小谢来啦。”林母朝里屋喊着。子茵正在卧室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外面母亲的喊声,走了出去。
看到谢逸飞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和林母不知聊着什么,看样子,所聊的话题让两人心情不错。
子茵朝他点点头。谢逸飞看见子茵出来,站起身,很有礼貌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牙长得很好,整齐,洁白。
子茵坐在旁边,听着他和母亲说话。一般都是林母问一个问题,谢逸飞就回答一个。就像上课时老师抽问,学生认真地回答一样。
所问的问题很广,家庭人员呀,工作情况呀,最后问到一个让人敏感的问题,收入多少。谢逸飞笑笑,认真地说道:“工资五仟,算上补课费、课时费等这些另外的,大约在七仟左右。”
“过小日子也不错,加上子茵的工资,月收入也上万了。”听到母亲的话,子茵一阵疑惑。这是哪跟哪儿呀,怎么会加上自己的工资,就这样,母亲轻易的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贡献出去了。
林母的嫁女心切,子茵很能理解。但心里终有一个坎没过,看着母亲这样急切,她都有些不忍。
林母见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已清楚,起身说去厨房准备午饭。
“妈,现在还早呢。”子茵看看时间也才十点过,平常她们母女俩都是接近中午才弄饭,今天母亲是把时间弄错了吗。就好心地提醒。
“不早,还要煲汤,时间差不多。你陪小谢坐。”林母看着墙上的挂钟,连忙说。起身就往厨房里走去。
“阿姨,我来帮你吧。”谢逸飞也跟着起身。
“你还会煮饭?”林母惊讶地问,面露欣慰。
“简单的会做一点,但味道就一般了。”谢逸飞真诚实在地说。
“你坐,今天我来做,你想要做,以后会有机会的。”林母按着他坐下。
谢逸飞只好顺势坐下。
“妈,我来帮你吧。”子茵揪着林母的衣袖,像抓住一根求命草一样。
“别进来,就在外面陪小谢,听话。”林母挥手阻止,生怕女儿脑子不开窃,使了个眼色。子茵看母亲这样,站在那里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听话!”林母看她像木棍一样杵在那里,又轻呵道。
子茵颇显无奈,只好别扭地重新坐下。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客厅里两人不尴不尬地坐着,都没说话。全靠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打破这静得让人难堪的局面。这时厨房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应该是林母在洗菜。
“你,会做饭吗?”自己终是主人,子茵抬头问坐在一边的谢逸飞,主动打破这僵局,
“会一点,简单的。”谢逸飞又重复着这句话。
“哦。”
两人又安静地坐着。
“小茵,下楼去帮我买瓶醋回来。”林母在厨房里喊着。
子茵如释重获,高兴地答应着。飞奔下楼,真感谢这瓶来得及时的醋。
下楼出小区,马路对面就有个便民店。手里拿着一瓶醋,在楼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上楼。走进厨房。
“怎么去这么久呀,锅里正等着呢。昨天怎么忘了买呢。”林母拍拍脑袋,嘴里咕噜。
看菜也准备得差不多,子茵洗手拿碗筷,把它们摆到桌子上。
“小谢,今天就吃顿便饭呵,你就委屈一下。”林母笑眯眯地说。
“阿姨手艺不错,看着就知道味道好。”这时的谢逸飞嘴像抹了油一样,和刚才的沉默寡言判若两人。
“你这孩子嘴就是甜。只要不嫌我做得不好,好吃就多吃点。”林母笑得合不拢嘴,直往谢逸飞碗里夹菜,只见他碗里的菜已堆得如小山一样。
“阿姨,你也吃。别只顾着我。”谢逸飞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好意难却,只好努力地吃完。
一顿饭终于吃完。子茵无论如何也要去洗碗。林母看她今天这么勤劳,以为是想在谢逸飞面前表现,也不推辞,由着她收拾。
“下午我要去和王妈她们打牌,你们就自己安排。”林母对厨房里的子茵大声喊道。
当子茵收拾好出来,林母已不在屋子里,只剩下谢逸飞独坐在那里。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谢逸飞对子茵说。他倒还把林母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默默地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呈现出过年的喜庆。在这片祥和的气氛中,他俩却显得格格不入。
南方的冬天虽没北方来得猛烈,但也让人寒意料峭。天空灰蒙蒙的,没一丝阳光,街两边的树叶大多都枯黄,随着一阵风,许多叶子飘飘洒洒地落下,像在跳一支圆舞曲。
子茵对这一片地势不太熟,自从林母搬迁到这里,她就很少回来。回来最多就住两晚就走。这地处郊县,没有市中心那么多的高楼大厦,还是很闹热。只是因为过年,许多店铺都关门,剩下的几家卖年货的店还开着,门口挂着很多大红色的对联和鲜红的灯笼。
子茵走去观赏着那些对联。
“妹子,买一对吧。过年贴对联,来年才吉祥。”老板看到有人前来连忙招呼着。
子茵选了一副,想着等会回家就把它贴在大门框上,这样也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就像以前过年,爸爸都会买来贴在门上。
子茵手提着袋子,一荡一晃地续继朝前走,不知两人走了几条街,就这样慢悠悠地晃着。从刚才的一前一后改成现在的平排走。
这样穿街走巷,两人不咸不淡地朝前走着,就像两条平行线,找不到终点。
“我送你回去吧。”看天色不早,谢逸飞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子茵说。
子茵点点头,木愣地转身。两人又依着刚才的路原路返回。同样经过那家店,可店家已关门歇业。
终于回到家,打开门,屋子里空无一人,林母还没回来。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感觉今天好累。以前和舒南呈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刚在一起不久又到分手的时间,两人不得不分开,各去各的学校。
与不同的人在一起,上帝把时间都分得不公平。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林母打完牌回来,看到屋子黑漆漆的,以为子茵没回来。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哼着歌,放下包。声音把睡着的子茵吵醒,她睡眼朦胧地起来,打开卧室门,看到客厅中的母亲兴高采烈的样子。
“今天手气很好吧,看把你高兴得。”她斜靠在门框,话中带点怨气。
身后突然发出声音,把林母吓了一跳。“原来你早就回来了。”
“我不回来能去哪?”子茵揉揉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
“你呀,你,谈个恋爱还要人教?”林母用手戳下她的额头。“妈,我饿了。”子茵任像小时候一样,撒起娇来。
“吃,就知道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母嘴里抱怨着,还是围上围裙往厨房里走去。
“妈,今晚我来煮。”子茵从她身上解下围裙。
“别以为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林母不依不饶地说。
“妈,这事急不得。我和他不合适。”子茵系好围裙,走进厨房。
“你说怎么不合适啦?他工作稳定,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够你吃饭。你也要想想自己的条件,不能太挑剔呀,女儿。”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无奈。
“妈,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去谈。”停了一会,子茵说道,只是说到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喉咙有些发痒,鼻子有些酸,努力平复情绪,不让母亲看出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