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5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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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点古怪,任东在开始考试没来之前的三天里,学会了早睡早起,一改自己日出作日落息的习惯,比闹钟还准,也不怎么看书了。
在考试那天,整个考场森罗万象,笼罩在一片前后左右紧张慌乱的氛围中,就像是没有烟的古战场。
战场中以科科不及格但是比较好的同学为中心,四下合起一个十字,就以同学们眼光六露耳听八方的本领,不断向外十字状传播信息。
全班共五十人,有两个大十字,中间的看左不行,看右无望,整个人焦急地仿佛尿急。
二队大十字阵营整齐,人民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以物理方法(纸条)不断向外输出,由后置位首先甄别信息,记录莫斯密码,形成副型十字,慢慢波及所有领域。
战火丛生,监考老师一眼扫描,扫出了二号与四号地雷,纷纷扫除敌情。
只听,“砰”一声,老师大喝:“作弊,零分处理!”
二号四号就此战败,蔫头巴脑。
“你们不要作弊!作弊的人以后没有前途的!”
二队十字正襟危坐,破译密码,当下明了这是攻心计。但是由于攻势不强,二队手动飞鸽,一如往常飞出“太平洋”。
看到这个,我就觉得一队为首的核心太不明智了,如果他手动抄一个,就不用其他几个那么难受,一个男生脖子伸得于路飞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不懂得合作才是优势,二队就不一样了。
反观一下自己的同桌还有周围几个人,风云淡清。有把腿翘到邻桌的,有窃窃私语讨论人生哲理的,还有的打开屏幕玩闪电战的,各形各色,就是一个人格格不入。
好像暂时没人敢抄他的,反正我没兴趣抄。看着他写字快而狠,演算纸上一秒在向上,下一秒在左偏,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在舞动,凝聚出一副“银瓶炸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气势,用“判官笔”奋勇杀敌,以一敌百。
考得第一门就是阶段性的理综,看得我脑袋膨胀,物化生强强联手,我果然是被灭的措手不及。
“唉……考试之难,难于上青天。”
任东写得出神入化,身入化境,下笔如有神助,半分钟没有停歇,看得我瞠目结舌。
我一回头,又有两个人被攻破堡垒,还当了俘虏,被带走了。
“叮铃铃……”下课铃终于响起,紧张的五十分钟过去了。
“哎……”我撑着脑袋,不敢睡的明目张胆,因为考试睡觉可是重罪,轻则唤九族(叫家长),重则被通报加唤九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只知道,我醒来后,考试结束了。
“你考得怎么样?”
任东看着我:“还好,都写了。”
“那么厉害的吗?”
老师走后,班里一队十字帮和二队十字帮松懈了。
清晰听见:“你刚才抄的怎么样?”
任东头望过去,又看向我:“你们那么大胆的吗?”
“也没有,我们后面这一排都不敢硬上。”
任东看了看那个玩手游的:“包括这个吗?”
对方的眼睛稍微抬起来,不屑地看了一眼。
“哈哈,走,哥请你喝水!”
任东点了点头,说:“一瓶盐碘水就可以了。”
“你不跟着来?”
“我看一下小说放松一下。”
接着我看见他在桌子底下搜出了《金瓶梅》
“……”
考试是十一点结束,我们是十二点去的食堂,食堂人有点满。
“我觉得我应该早点来的。”
任东点头:“现在只能排队了,算了,我背下单词。”
然后他把纸条又掏了出来。
我登时无语了:“你是神吗?为什么那么厉害,什么情况下都要学习。”
“没事做。”他这句话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站在这真的碍眼,去旁边坐着吧,我给你拿饭。”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顺理成章接受了我的客套话:“谢谢!”
我一脸黑线:“……”
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任东边吃边看手心手背,注目观察,才发现里面全是小型的元素字母。
“化学公式?”
他笑笑:“对。”
我愣神:“我被你吓傻了……”
任东的性格真得摸不透,很久没看见他跟我打趣了,就只会顾自学习。
我话有深意地对他说:“每年都有一些学习勤奋的莘莘学子因为高考压力崩溃的,你到时候一旦考砸了,不会撞楼吧?”
任东笑笑说:“没事,我有铁头功,到时候记得帮我挡尘灰就可以了。”
“为什么?”
“如果直接活埋了,铁头功?哼,”他比了比一个中指:“降龙十八掌都没用,妙手回春都救不活。”
“令人窒息的回答和操作……”
看到他那么努力,多少还是会有一点动力,可我突然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了,我好像迷失了:“考到好大学就一定有用吗?考到好大学就一定会有好前途吗?”
他停顿了:“这是语文老师说得吧……”
“是啊,我觉得挺有道理。”
他突然嗤笑:“如果照你这种说法,实业家也就不用努力创业了,科技也不用发展了,古代人也可以不用干活了。”
“什么意思?”
“实业家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成功,科技难道因为你努力了就一定会进步,古代徭役那么重,你耕田了,一定会养得起自己吗?”
“所以呢?”
任东塞了一口饭,伴着自己买的矿泉水:“我们赌的是可能性,选择了自己的代价。”
“我不明白什么是选择代价。”
“选择代价,意味着你做了,主观能动性发挥了,你自己努力了,就有可能性成功。代价选择你,就叫等死。等死也有成功的,例如富二代啊,什么三代积福,关系深厚的,有人默默为你守候的。”他低头,吃了最后一口饭,闷了最后一口矿泉水,转头一瞬间说:“我没那种资格。”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着蒙:“说话简单点不好吗?说什么大道理。”
“资格……”我想起了很滑稽的一幕:
“老师,这道题我不懂……你能不能讲一次。”
“这道题太难了,我讲了你就可能懂吗?你不可以理解的,做什么难题,基础都不会。”
资格种类太繁多了,复杂,我还是觉得无忧无虑得好。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