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5 见官?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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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相距甚远的京都,
皇宫大殿内。
殿中一片幽蓝黑秘,站在九霄龙腾皇椅旁的景页帝,身穿一身黄锦龙袍接过太监递来的白色信鸽。
修长的手指扯出白鸽腿上的信筒,五指推着纸筒展开纸条,借着奴才点亮的昏黄烛光看着那纸上文字:
我已按您的吩咐在官媒任命书到达落家的时刻,在各个官道,甚至小道上都安排了一队送亲队伍,让新娘皆装作是被强买强卖的样,一路哭哭啼啼。
落青梅正好选的是温无倾送亲的那条小道逃跑,看到新娘哭泣,她果正义十足地劫了亲。且我事先用计让温无倾去接亲前耽搁了些时辰,落青梅这一劫虽没耽搁几刻时辰,却也直接让新娘误了吉时。
温无倾损失了两千两应是与落青梅结下梁子了。之后我会将落青梅劫亲之事广泛散布。
——闳寅
景页帝眼看着信纸最下方,曾也丰神俊朗的面容挑起一笑:哼…很好。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云飘在落府上空,夏日的晨风吹得悠悠凉,让人神志清爽。落青梅穿着一件蓝色短打布裙,头以蓝珠玉冠将长长黑发全部束至头顶,束成一个清爽飘荡的高马尾。
跨出落府大门就甩着裙上一根细带,“哼哼”地哼着歌朝清越湖而去,找黄桃了。
在清越湖和黄桃会合后,她便和黄桃在去闳府的路上,边走边挑了几样贵重的礼物买下,准备一会儿分别拿给闳员外和温官媒,作赔礼道歉的礼物。
因着有她娘的支持,今天的她买东西才没有束手束脚,一改昨日拮据。
提着礼物去到闳府,本想和闳府员外及其公子好好道个歉,赔个礼,可她刚对闳府门外看门的司阍说了声她叫落青梅,就被那司阍喝着一轰,退了好几步。
“我是落府大小姐落青梅,昨天你们娶的少夫人误了吉时正是我的错,今天特上门来跟你们少夫人少公子还有闳老爷赔罪。还请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落青梅被司阍轰开并没有恼,站直身体就看着司阍又道。
“你当我们闳府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你说进就进?”司阍歪着身子桀骜地看着她道,“还有,我家少夫人误了亲怎么是你的错了?不是温官媒送亲不及时才误了吉时吗?”
“温官媒送亲不及时是因我半道劫了新娘,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新娘不想嫁才会劫了她的…”落青梅还想说什么,一个家丁却忽然从府门走出,拿着手中提着的锣鼓,“咚咚咚!”几下就敲着打断了她的话,并面向府门口外路过的行人而站道,“来,看一看瞧一瞧啦!百年一遇的女子抢亲!抢了亲还让媒官担了延误吉时的责!”
路过的行人听锣鼓敲得响亮纷纷转头来看,又听他如此说,便转了身聚拢来面向他们而站,纷纷伸出手指着落青梅和黄桃开始议论起来。
“就是她们两个抢了亲吗?长得这么漂亮做这种事?”
“两个女人抢亲干什么?莫非有磨镜之癖?”
“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小姐喜欢的是男人,男人!”黄桃一听有人这么说她小姐就怒了,倏地指着那说磨镜之癖的男子道,“我看你才有龙阳之癖呢!”
“哦~是这女子一人劫的亲啊,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小姐啊?不知是哪家小姐?”那男子转过头来看着落青梅一人道。
“唔!”黄桃倏地捂嘴,这不成把错全推到她家小姐身上了吗?我怎么这么笨!
“我知道!她就是家里有个当帝媒的爹的落家大小姐落青梅!”人群中又一男子指着落青梅道。
“难怪连身边的丫鬟都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个做帝媒的爹啊~哼,你爹成人婚事,你就坏人婚事,真是给你爹丢脸!”说磨镜之癖的那人抱着手臂又道。
“我家小姐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以为新娘不想嫁才带走她的,本是想帮那新娘的!我家小姐只是不了解哭嫁的婚俗,而且那新娘不是安安稳稳的嫁过来了吗?只是误了吉时!”黄桃看着那人喝着解释道。
“误了吉时就不算坏人婚事了吗?我们家少爷经过几天几夜,千挑万选才选出昨天这么个好日子好时辰,被她这么生生破坏掉了,她还觉得无所谓,不是什么大事吗?”刚才那司阍看着黄桃说完,又转头对着底下百姓道,“大伙说说,大伙给评评理!她这是否算犯了大错?”
“很早以前就有一句话:坏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你误了人家吉时,还以为只是小事,一点也无所谓吗?”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看着落青梅道。
落青梅看看那老妇人,觉得再这么耗下去也没用,司阍根本不会让她进去,而且这似乎…是他老爷授意的。
难道温官媒早说了是她劫了亲?不对啊,刚刚那司阍还问为什么新娘误了吉时是她的错。
没再想,落青梅决定走了,于是她从黄桃手中拿过给闳府的赔礼,转身递给那守门司阍道:“这是给闳员外及其公子的一点赔礼,请代为收下,并转告你们老爷,改日青梅再来拜访。”
待那司阍接过赔礼,落青梅就准备下梯走了,却在这时,身后黄桃突地一身惨叫,落青梅赶忙转身去看。
见她右手捂着眼,一个鸡蛋坠碎在她面前,落青梅赶忙站到她面前拿开她的手看,见并没有蛋壳扎入她的眼才稍松了口气。
“谁砸的?!”落青梅转身,厉喝一声,锐眸扫向下方人群。
竟然拿鸡蛋砸人眼睛,这得幸好砸到黄桃的鸡蛋没有破,不然蛋壳插进眼睛里,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治不好她就要失明了!而且刺到眼睛那么痛!
落青梅眼扫到一个拿着鸡蛋心虚躲避的男子,一下就走进人群将他往外扯:“走,跟我去见官!”
“凭什么我要去见官?!她又没出什么事!”他可是控制了力度的,故意让她疼,又不会受伤很严重,这样才能免得百姓生出同情心,能更好的引导他们。
“我看你才该去见官!劫了人家亲还安稳站在这里,就仗着自己有个帝媒的爹就比我们高一头是吧?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拿鸡蛋的男子昂起头睖着落青梅道。
百姓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激起了仇富心理,声讨着落青梅道:“对!去见官!去见官!”
“有一个帝媒的爹又怎样?劫了亲就是犯法!一样要坐牢的,去坐牢去坐牢!”
“去坐牢!去坐牢!”百姓因着仇富心理的激发,越来越附和人群中声音叫得最响亮的几人,而且还将自己买来的蔬菜果子什么的,反正带着的能扔的都往落青梅,以泄愤似的砸去了。
落青梅挥手挡了大半还是被砸了很多菜叶在身上,有些不设防的果子砸到她身上,让她皮肉一疼,但她没在意,背过身挡住黄桃免得她再被砸。
黄桃的伤要处理,落青梅不准备再久留。搂住黄桃原地快速旋转着腾起,就要带着黄桃越过百姓飞出蔬果横飞的包围圈。
却在这时一个李果又要向空中的黄桃砸去,落青梅眼眸倏地一利,飞快回头看向那李果砸来的方向,一个空中旋转便将那李果踢回了果子砸来的方向。
人群中一人“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右脸,待疼过,他立马抬眼看向那已飞出包围圈的落青梅,指着她怒道:“居然当街殴打百姓,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爹就无法无天了是吧?!你这是以官压民!以官压民!”
和他同伙的几人也配合着附和,大声吼道:“落青梅以官压民,目无法纪!仗势欺人,没有天理!”
神TM我以官压民,我是官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几个合起火来诱导百姓,就她劫亲的程度根本不至于要以犯罪论处,还坐牢?
落青梅看那几人又要抬手朝黄桃砸来果子,一步上前跨到黄桃面前,眼眸看着那方倏然一眯:还要砸是吧?
落青梅一撩裙摆,衣服被甩出“呼!”的一声,将那扔来的蔬果骤然一接,而后一刻未停地将其一扬,蔬果全部被抛上空。
落青梅腾起,手脚快如掠影地在空中将那些蔬果全部扫到那几人身上,准确无误一个不落。
砸完她就一拍手落下,抱起黄桃翩然飞走。完全没在意身后,人群中那几人如何的哀嚎。
正午,扶郎花官衙,
大后方,官媒起居室里。
“无倾无倾!我听说害你损失两千两的那个恶女,今早去闳府道歉,被闳府外的行人拿蔬菜瓜果砸了一身,而且她还拿了蔬菜水果和百姓对砸呢。现在百姓都传她仗着有个帝媒爹,仗势欺人呢!”一身高七尺(一米七)左右的平貌少年,一下从外跑进未关门的书房,看着温无倾道。
画有绿竹的折叠屏风前,温无倾坐在大黑案几前,手扯着写有“一线牵”三字的白色小扇子,末尾的米色锦线流苏坠饰,目光搁置在案几前方的地板出神。
听他说完,温无倾放下坠饰,问道:“她为什么会被行人砸?”
“闳府家丁对着府门口敲鼓,让路过的百姓都知道了那恶女抢亲的事。”卺酒答。
温无倾垂了下眼,百姓抱不平他理解,但没想到那疯婆娘居然和百姓对砸,当真是仗着有个一品爹无法无天了吗?
“砸了她也是她活该!”温无倾仰头后靠向红木藤椅,一手“哗”地展开小扇扇风。
正值夏日,天气多少有些热。
害他损失两千两,他要在那也要专门买了蔬果来,和卺酒轮番地向她砸,哼!
“嗯,她就是活该!劫了你两千两银子,你又得多做多少桩婚事啊?”卺酒看温无倾扇风,忙拿起别处案几前的大扇展开给他扇风,“而且经她这么一劫,你的声誉都被她毁了一截,简直太过分了!”
现在卺酒想起落青梅这三字就生恼。
因着他还没见过落青梅长什么样,所以也就只能想着落青梅三字气恼了。
昨天本来他也是要陪无倾去接亲的,但因着要帮无倾赶走突然蹿出的那条大凶狗,他便与府上人一起留下对付大野狗,让无倾一人先跑了。现在想想就后悔,他应该和无倾一起去的。
好吧,虽然他去也不定有什么用,但他就是后悔。
想着想着,他又怪起那条大凶狗了。若是没有那条大凶狗出现追了无倾十几条街,或许无倾就不会遇到落青梅这个恶女,就不会被落青梅劫了亲而损害了声誉。
“大人,有人求见。自称落家大小姐落青梅,还说若是你不认得她的名字,就告诉你她是昨天那个不小心劫了你媒亲的人。”一衙役走到门口,弓腰双手合掌抱拳,低着头对温无倾道。
“落青梅?是落家的大小姐?”那个逃官出了名的那个?难怪她昨天出现在那里,昨天官媒任命书又来了,她便又逃了是吧?
落家有三女,落青梅,落清菊,落郬竹,他早打听过,还将她们列入说媒名单中了呢。原来她是落家大女,看她这么泼还以为是三女落郬竹呢。
“她来干什么?也是来给我道歉的?”温无倾略疑了一会儿,看向门口道,“让她进来。”
若真是来道歉的,她以为她说个对不起他就会原谅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