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永生之门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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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沙画瓶干着急之际,沈琳发来了简短的请假邮件。她必须赶去喀什处理一起难以表述的事件,大概需要一周时间。
两天油盐不进的沈建华在秦琛答应带她去找女儿后,方才打起精神吃饭。
秦琛扶老携幼从乌鲁木齐转机飞往喀什,驾车离开喀什直奔和田,四野荒芜,穿行于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中,天空是苍茫的土黄色。
Miracle黏着沈建华,令秦琛无奈至极:“你是秦家的男人,要保护好Aunt,不许哭、不许撒娇”。
Miracle揉揉眼睛,点头笑了。
夜宿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喀喇昆仑山北麓的皮山县。
沈建华捧着沙画瓶忧心忡忡:“为何只有两朵玫瑰花?而且,黑点明显变大了”。
“因为那个点点是活的生命体”。Miracle啃着羊肉串说:“Aunt,沙画瓶可不可以由我保管,好期待牠带给我们的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秦琛后脊梁发冷,对他而言绝对只有惊吓。
“艾依努尔,你妈妈还没回来”?旅店老板小杨在皮县专营沙漠旅游。春季风沙大,顶着满头黄沙的维族小姑娘,站在门前警惕打量着秦琛一行。
Miracle挪下椅子,捧着新鲜出炉的囊坑烤肉走近她:“我叫秦琦,想请你吃烤肉”。
“艾依努尔”。眉眼弯弯,笑得纯真无害的男孩令她放松些戒备:“这个季节,你们为什么来沙漠”?
“我们来找姐姐,她说要去艾依塔格湖,可杨姐姐说从没听说过这个湖。艾依努尔,你知道艾依塔格湖么”?
“我听热合曼大叔说起过”。艾依努尔看看停大门边的霸道:“我给你们带路,但你们要答应送我去沙湖”。
“好啊,明天早晨我请你喝奶茶”。秦琛未及发话,Miracle已乐呵地应允。
“艾依努尔,你不能跟陌生人走,妈妈回家见不到你会着急死的。杨姐姐家有饭吃,有床睡,乖乖听姐姐话”。
“我要去找妈妈”。
Miracle掏出纸巾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一本正经道:“明天,你给我们指路,我们陪你找妈妈”。
小杨收拾完饭桌,泡了壶罗布麻茶来:“艾依努尔和她妈妈来皮县不过大半年时间,小孩子着急找妈妈,哪会认得沙漠里的路”。
“杨姐乐意陪我们去吃土吗”?秦琛笑问。
“说实话,沙尘季节我也不认路。不过你们车好,注满油能跑六、七百公里,带桶备用油跑千八百公里没问题。但晚上万不能在沙漠里过夜,天黑前必须返回”。
小杨准备的食物仅够秦琛几个吃一天,Miracle对烤包子情有独钟,装了满满一袋才肯上车。
进入沙漠腹地,瞬时风扬起的沙墙,让秦琛迷了方向。
Miracle递了个苹果给艾依努尔:“杨姐姐说的不错,你根本不认识路”。他老成地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妈妈”。
艾依努尔看着车窗外:“绕过前面的沙丘,就快到托克拉克了。热合曼大叔说,艾依塔格湖曾在那出现过”。
顶风绕过沙丘,一株胡杨大半埋在黄沙下,干枯嶙峋的枝桠勾勒出树冠形状,占地足有一百平米。
流动的细沙宛如水纹,因为一棵树,苍茫延绵的沙丘有了专属地名。
“这儿一滴水都没有”。Miracle大失所望。
“妈妈说,热合曼大叔就住在托克拉克东边的库木塔格,库木塔格汉语的意思是沙山。再要往沙漠里走,必须去那里加水”。
“艾依塔格是什么山”?Miracle好奇看着她。
“月亮山”。
越野车七扭八拐地朝向胡杨树的东面行驶,两小时后,沙丘间出现一条长约两公里的红色砂岩山脉,一道道流水冲刷形成的枝状竖纹,令整座山远观犹如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