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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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路辰和祁源将壁画一点点看完后,并未发觉任何异常。苏路辰用手轻抚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机关不在壁画之中?”,抬头看了看顶部,看不真切。
祁源似是察觉到什么,唤出灵剑,这时苏路辰才看清祁源所用之剑的真实模样。剑柄刻有一条黑龙浮雕,剑身通体雪白,唯有剑心处有一丝血色一直沿至剑尖,泛着红光。
“此剑有名字吗?”,苏路辰问道。
“念生。”祁源答道。祁源提着念生走向洞穴中央,劈开地上一块微微凸起的石砖。石砖破裂,洞内油灯尽数熄灭,耳边传来稀稀疏疏壁画脱落的声音。
祁源飞身回到苏路辰身边,进入备战状态。约有一刻钟时间,声音停止,洞内重归寂静。洞顶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洞穴,苏路辰一时不适应亮光的刺激,闭上了眼。祁源抬手替苏路辰遮挡刺激眼睛的光线,待苏路辰适应后才放下了手。
发现身处的地方景色竟然换了,先前只是一般较为空旷洞穴,而现在更像是人族死后修建的作为墓室的石室。整个石室呈半弧形,中间有个升起的石台,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墙壁上的壁画已全数脱落,露出本来的模样,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银龙!
这只银龙的壁画保存的很好,连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银龙大部**体隐在云雾之间,苏路辰一点一点看过去。“这是。。。翅膀!”,苏路辰看着被云雾环绕的羽翼,“有翼的龙,这是应龙?!”
苏路辰来到龙首处,应龙的头微微低垂着,注视着苏路辰。苏路辰被应龙的眼神吸引,不自觉抬手触碰应龙的脸庞。
只听得祁源在耳边柔声问道:“为什么流泪?”
如同一声惊雷,苏路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眼中噙满了泪水。苏路辰擦去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见笑了。”
祁源道:“不会,可是想起了往事?”,苏路辰并未听出祁源语气中的隐隐的期许,只当是朋友间关心的问候。
苏路辰道:“我也不知,只是看着应龙的眼神,觉得它好像很开心,但是我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没想起来啊,祁源心里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这真的是杀阵吗?”,苏路辰提出来疑问。杀阵以取人性命为目的,阵中处处藏匿杀招,可他们在阵中待了这么久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气,也没有触动任何机关。“这里没有任何出口,连我们进来的石门也消失了。除了墙壁上的画,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难道,张扬就是想给我们看这两幅壁画吗?”
苏路辰看着从见到壁画开始就不做任何言语的祁源,以为祁源第一次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了这些壁画,再见时便没有像自己一样的感触。但是祁源看的或许只是第一层的壁画,苏路辰便问道:“祁兄看到壁画,好像不是很吃惊的样子。”
祁源道:“有缘见过罢了。”
苏路辰来了兴趣:“见过?!壁画还是应龙?”
祁源道:“应龙”
苏路辰道:“相传世间只有一条应龙,在七千年前就已经不知踪迹,祁兄竟然见过!”,苏路辰轻轻摇着折扇,“让我想想,祁兄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却和精灵是朋友,又见过应龙。该不会,祁兄已经活了七千年之久了吧!。”
“。。。。。。”
见祁源没有反应,苏路辰自顾自得说下去:“要是你真的活了七千多年,那岂不是比我大了将近六千岁?!我叫你祁兄岂不是不太好,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苏路辰皱着眉头,一副纠结的模样。祁源知道苏路辰现在是玩心大发,虽然不知道苏路辰为何会突然这样,但祁源并未阻止苏路辰的自言自语。
“祁叔叔?不行,对着这张脸叫叔叔太别扭。祁大哥?不行,我有大哥的。祁哥哥?”,苏路辰想想自己叫‘祁哥哥’的画面,摇头否决,“不行,太肉麻,像个女孩子似的。”
苏路辰眼睛一亮,凑到祁源面前,“那我日后就唤你小祁可好?”
祁源一愣,“为何?你不是说我很老吗?”
苏路辰笑道:“不老不老,你这么好看。你一天到晚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隔绝了所有感情。叫你小祁显得你比较有生气嘛!”,苏路辰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散发着光彩,眼角微微上翘,煞是好看。
无论见过多少次,祁源依旧会被苏路辰的笑容吸引,无法抗拒他的任何提议。呆呆说了句“好。”
苏路辰转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觉着无趣,干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和祁源聊天。
“小祁,你说应龙是不是很厉害啊?小时候父君跟我说过,在当年天河倾泻的时候,是应龙带领着所有龙族和翼族救下了被洪水淹没的人,还在女娲娘娘补天时帮了好大的忙。父君还说,若没有应龙可能就没有现在安稳的天下。你说,应龙是不是真的很厉害?”,苏路辰眼睛亮亮的,话语间透露出的是浓浓的期待。
祁源走过来在苏路辰旁边坐下,道:“你喜欢应龙?”
苏路辰摇摇头,又点点头。
祁源道:“何意?”
苏路辰道:“我不了解他,对他的认识都是从书上还有别人口中知道的。既不了解,何谈喜欢。但是他能救下那么多人,我也想和他一样。”,说着说着,苏路辰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语气还有些失落,“可是我却不能像他一样肆意遨游世间,灵力也没有像他一样强大,可以不被束缚的随意使用灵力。”
虽然苏路辰表面上看似无所谓,实则比谁都要在意。不能随意使用灵力,处处都要被人保护的感觉很糟糕。他也只是个少年,也有少年的热血,也想在四族中脱颖而出,绽放光芒。而现实却是被人划定在保护圈内,自己仿佛易折的花朵般脆弱,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祁源知道苏路辰心中所想,“灵力一事,自有办法可解。”
苏路辰哂笑:“小祁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若有办法,我何至等到今天。”
与苏路辰相处的这段时间,祁源也看到过苏路辰的脆弱,却没有像今天一样带有自讽意味。
祁源转过头看着苏路辰落寞的神色,坚定的说道:“我不说谎。”
苏路辰一愣,转头刚好就看见祁源眼中的坚定。四目相对,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芽而出。
“我相信你!”,苏路辰听见自己毫不犹豫的说道。
苏路辰马上把头转过去,站起身四处走动,打着哈哈说:“我。。。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可以出去。”,苏路辰不断用扇子扇着风,感觉脸像被火烤了一样,不断发烫。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这么热,刚刚的氛围好奇怪好奇怪!苏路辰一边扇风一边心里不断嘀咕,也不敢去看祁源。
苏路辰就这样走走转转,他能感受到祁源正在往他这边来,祁源走一步他退一步。
祁源看着苏路辰闪躲的动作有些疑惑,“你在干嘛?”
苏路辰摸索着墙壁,眼睛死死盯着壁画,说道:“我在找出口啊。”
祁源突然凑上前,吓了苏路辰一跳。苏路辰紧紧贴着墙壁,“干。。干什么?”
祁源一下搂住苏路辰的腰,苏路辰全身僵直,一动不敢动。他听着祁源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既然出不去,就直接把阵法毁掉。”
很直接,是祁源的风格。
祁源将念生再次插入地上,左手揽着苏路辰,右手放在念生上方。祁源闭上眼睛,灵力缓缓注入念生。念生周身红芒愈来愈盛,随着祁源注入的灵力的增加,念生开始颤动起来,时不时发出争鸣。
祁源倏忽睁开眼睛,右手一掌从念生上方拍下。苏路辰听见祁源叫自己闭眼,下意识将眼睛闭上。就在苏路辰闭眼的那一刻,念生顺着祁源的力道更加深入的插入地底,瞬间剑身的红芒向四周扩散。红芒接触的地方瞬间被化为粉末,只一瞬,石室便被彻底摧毁。而苏路辰被祁源揽入怀中紧紧护住,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会用这种方式离开石室,真是可惜了我那两幅精美的壁画。”,耳边传来戏谑的笑声,苏路辰一下便认出了是谁。
苏路辰离开祁源的怀中,整理了一下并不乱的衣服,慢悠悠开口:“真是好久不见啊,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