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Chain 「垃圾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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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了些红酒,当然是加了雪碧的,灯光透过酒红色的液体射散着暗淡的光芒穿过塑料杯子;酒红色,不刺眼,有点诡秘、诱惑。
这两天都打篮球,脚上磨了几个水泡,其中一个磨破皮了,粉嫩微红的肉暴露在空气中;罪恶的红,不幸的红,无辜的红,磨砺的红。
刺眼;好想把那太阳撕裂!
晌午过后,闲逛到楼下,居民垃圾回收桶——垃圾堆旁,坐在石板凳上,歇着那颗不挺拔不茂盛却不失风雅而且可以躲避日光的黄皮树带来的丝丝绿荫,翻着郭敬明的《幻城》,突然,觉得自己很“垃圾”。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可是,我并不觉得垃圾很臭。
老实说,这个小山坡底下而且近着垃圾桶的地方,很多蛇虫鼠蚁,邋遢、肮脏、污秽;地上杂陈着一些人们吃过被扔到这里的骨头、冷饭;很明显,常夜里来光顾的那几家老鼠已经把这些东西再三过滤干净了。还有徘徊在上山和垃圾堆旁这间无人居住的空屋子里的那只野猫,我今天终于又见着了它,长大了不少,记得每到它的发情期,它总没一天凌晨不让我听到它凌厉凄婉悲怆的歌声。
几个cousins在打牌,稚嫩的脸孔,天真的眼神,造作的架势。我窝家里多久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补充自己的情感了(我不敢用“营养”,因为我的方式很差劲)。
思绪断了,插一段日记吧:
“昨天下午,看了一下午的韩剧,疲累之促使下回到小学的那片软软的草地上打起了badminton。稍稍活动一下,即喘着气坐下……昂首才发现这里的天空仍是那么的熟悉。耳畔是孩子们的嬉闹声、追赶声,甚至不时的一两句不洁的粗口,微微湿润的草地透露着春的气息。
原来,我一直喜欢这里的天空,无论是从前拿着扫帚扫操场的时候、无聊地做着广播操的时候、值日在花坛捡树叶时偷懒的时候、站在角楼无人打扰的时候、热血激昂地与男生PK篮球的时候,还是输了球应罚跑了二十圈然后倒下的时候,我无数次地看着她;其实她也何尝不是全心全意地眷顾着我?
离开母校时,心灵也不知不觉地上了一把隐形的锁,把这里的一切和我的一切天衣无缝地隔开了;而我,竟然用了两年才弄懂了这个幼稚的问题。只怪——我无法在XX里这样单纯、呆憨地直望着天空。”
以上是今年春初写的日记。
作家们都很爱用“花”,像樱花,如杨花,似桃花,若水仙,胜牡丹;隔溪的彼岸花,堕落的罂粟,轻盈自由的蒲公英……
我对花没有研究,对颜色并不敏感,对计谋策略识得一空,对完美的方程式没兴趣,对深刻铭心、焦灼人志的情感无法侵略;所以,我不是作家。
今年春天,我混过去了;今天夏天,太“贵”了。对于一个即将初三的学生来说。
去年这个时候,我快乐地刷下一个俗俗的盛夏;今年这个时候,夏天,没有了温度。
去年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以后我将会面对什么什么,我应该干些什么什么。
今年,散学典礼上,他们说,你们从这刻起就是初三的毕业生了,必须要……下学期一定会……所以你们绝对……
“那个地方虽然没有让人厌恶得想要唾弃般逃离,确也毫无生机,暗红仿佛中了毒的曼陀罗,四周伸延开禁锢人的荆棘。”
手指突然敲不出一个字,那些话都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等待,很漫长的等待;没有胜利,没有失败,没有辉煌,没有没落。我觉得,人类的寿命很合理,《幻城》里的人都太长命了。
百年空守,等待谁;夜夜不眠,思念谁;仰望樱花,没了眼;轻抚幻琴,音绝粹。
对酒当歌,花也醉,人也醉,月也醉,酒也醉。
头好痛。
不奢望,不奢求,不贪得无厌,不贪而不倦;何求,我心系着谁?
“穿越到她的面前,沉醉因她的花颜,溺死于她的梦中,埋葬在她的心里;唯爱伊人。”——2009年7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