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浴火 深若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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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齐远蹦蹦跳跳往我们手上塞糖葫芦塞得好不热闹的时候,从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我向阿容微微偏了下头,他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只听得见凌雁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二姨娘,您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要是惊了表哥就不好了。”
一个尖细的嗓音里带着无比的高吭,“对待长辈的,有你这样的吗?给我滚一边去。这里还没有你这个拖油瓶说话的份。给老娘我让开。否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远远的便瞧见一团红红绿绿的向这边移了过来。
“二姨娘,凌雁不敢。”
“还有什么是你凌雁不敢的。否则我那表弟怎么会被人给废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记恨在心,所以见有机会便下此毒手啊。我到要让当家给评评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阿容见过二夫人,我家公子正在用饭,您看是不是稍等半刻啊。让我为你通传一声。您看您这样就进来了是不是不太好啊。”阿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那吵杂不已的吵闹声顿里停了下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容啊。也好,反正当家的听也是听到了看也该是看到了。那你就过去说一声。”好不客气的口气啊。
阿容微微一笑“那二夫人你先歇息会,夏天天气热,喝口茶消消暑气,我这去禀告公子。”
待阿容走上近前,我淡淡一笑,“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让她过来吧。”
“是,公子。”
“二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待阿容把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我才抬眼看向那个有着尖细嗓音的二夫人。
看去,年岁不大,五官也算漂亮,但是脸上一层厚厚的粉真的让我不敢恭维。身着红绿相间的合襟小衫,下面配的是紫色的百褶裙。脚上是一双蓝色的锻面的秀鞋,这个,颜色是不是配得有点太艳了呢。我微微皱眉,心想可惜了了这身衣服,单开来看,都是极品,可是一配到一起啊,就有点花眼了。
“当家的,二姨娘我可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吧。”她见我微微皱眉,便连忙开口说到。
我喝着阿容端上来的花茶,然后微微侧头挑眉的看着她,不做声的就那么看着她。
看了有那么一会儿,就在她坐在藤椅上已经微微有些抖的时候,轻轻的叹道“二姨娘这次前来,不会只是和我讨论有没有求过我什么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她端着茶狠劲的喝了几口之后,才平复了心跳。我心中叹道,这茶要慢慢品才会知其中真味的。像她这般牛饮,有点浪费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弟,叫许怀林。当家的在以前该是有见过的,为人端的是品貌堂堂,风彩无限啊。不知什么时候把凌雁表少爷给得罪了。这不,前些日子去了趟赏荷盛会,可谁知回来的途中却被人把武功给废了。这还不打紧,居然被人把脸给划花了。您说,这要不是凌雁表少爷做的,有谁信呢。只和表少爷有过一些过节的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哭得好不悲惨。
待她说完,我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抬眼向凌雁看了过去,右边小脸已经有些肿了,显然是挨过巴掌了,打得还挺重的。肿得像一块烙熟的烧饼。
“阿容,你带表少爷去后面的酒窖取些冰先把脸给敷一下,肿成这样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教不严呢,纵容少爷出去胡混去了,让人给教训回来了。二姨娘您说是不是呢。”
我垂下眼不理会二姨娘那快要掉粉屑的脸,继续喝着我的花茶,没办法,花太香,心情太好的缘故啊。
阵阵清风微微的吹拂,伴着玫瑰花的香气让我感觉惬意无比。
“姨娘,阿容泡的茶不错吧。”我的一句话把二姨娘刚要反驳的话给搪了回去,只见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她压下气得快要冒烟的脾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紧咬下唇道“公子,既然这件事已闹到你这里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呢。人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让人打了吧。”
我垂下眼,淡淡的叹了口气,“说出去,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一概装作不知,只能让人徒生怀疑,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件事,绝不是凌雁做的就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凭他那两下子,不被打,就好不错了,还会打人,这事在我这就不相信,您说是不是啊。”我忍住笑地喝着茶。
她当是料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当下一愣,然后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我,眼里闪着让人不解的火焰,我心下大惊。一种危险的感觉漫延开来。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当家的,这么说,是不承认了。”
我微微的笑了起来,“承认二字,有些不妥吧。为他费那些心思,你觉得我会吗?如没有其它的事情,我有些累了,二姨娘请回吧。”
她绝想不到我会在一个外人的面前,说出逐客之语,当下备感面子大挫。
她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就在此时,一道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顺声望去。只见齐远从不远处的池塘边一个飞纵,窜了过来,一下子便落到凉亭边的栏木上落了下来。
“真是好笑,怪事年年有,偏偏这儿最多。”
瞧去,只见他身上头上,片片玫瑰花辨到处都是,不仅随风轻舞,而且随着他的动作,落的满地都是,手上的糖葫芦窜也被折了好几折,几个零星的糖葫芦也要掉不掉的在摆动不已。身上的衣服也不规则的左右抖动。好像里面有着什么东西乱窜似的。
“你这个人好笑的很啊,怎么连招人烦这几个字都不懂呢,还要别人说的很明白吗?你很不受欢迎,请你马上离开,这样你就会懂了吗?”
二姨娘愣神之后,便是大惊“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恶,脏死了。”
“脏,怎么会呢,我觉得不脏啊,不信,你瞧瞧。”话音未落,齐远脚尖一点,轻轻一跃,便轻轻的落到她旁边的一个石凳子上。便往她身上倒去。
见此,她也顾不得许多,便连忙闪身躲开。“当家的,我有事失走了。”人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
显然料想不到,二姨娘的反应会如此之大,齐远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和合辙。
许久之后,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这一地的花啊,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合辙微微压下笑声,“我说,齐少爷,你这是哪里探宝去了,不料宝没有探到,反而探得一身的玫瑰花啊。收获不浅。”
齐远备感委屈的说到“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啊。”
我也收起笑,“不如这样吧,我让阿容去备些热水,你去梳洗一下,会好些,如何?”
齐远先是不住的摇头窜下石凳,不过一低头看向满地的花,也就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我。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接着问到“不介意吧。嗯?”
“介意,当然介意,本少爷洗澡,那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停住陷些被自己绊住的脚步,然后回过头来,“我洗澡可不是一个烧烧热水就行了的,木桶,你不觉得太小了吗?还有还有,就是你看——。”他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我也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啊。”
我微微笑了下“这些都不成问题,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至于衣服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觉得我的衣服,你可以穿吗?”
他向前跳了一下,然后笑开了眼,笑开了眉,“还是你最好,好啊。”说着,便拉着站立在一旁的阿容道“阿容弟弟,你看啊,现在天气多好,我们现在就去洗澡好不好啊。”一边走着一边唱着“天蓝呀蓝,云白呀白,我们一起去效外游玩,小花花啊,你要听话啊。否则不陪你找娘了哟。=======”完全听不明白他在唱些什么就是了。
当他随着阿容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很大,比自己料想的要大了很多。简直可以与王府的相媲美就是了。不过这里没有那些奢华装饰的俗气,有的是一竟的白色,很美,很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他三两下便扒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再猛的窜了出来。看向一边忙着的阿容,然后笑笑的说到“阿容啊,我想我还要洗很久的时间就是了,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就是这么的看着我洗澡,我想我会不好意思的。对了,我的那个衣服你不用替我收,就先放那里好了,过一会儿我自己来处理。”
阿容回过来看了一下,便轻轻的应了声“好。”带上门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走得渐渐远了,脸上的笑容当时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抹让人不解的轻忧,那是一抹与年纪完全不符的。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捧了一捧水拍在脸上,伸手抹了抹了,然后便一下钻进水中,过了约有一刻钟左右,他才从水中钻了出来。脸上是再天真不过的笑容,仿佛轻愁不曾存在过。
水过了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