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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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陆海空见林松这样的眼神瞅自己,就道,“我知道我也说不了你了,只是提醒你,你别又这样的眼睛看我,怪吓人的。”
林松只得道,“你别说得草木皆兵的。我就是跟他在琴行学学弹吉它而已,什么杂乱秩序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联想。”
“不是我联想,我只是怕你没什么社会交往经验,慢慢上他们的道儿,弄出什么事情来招麻烦,不是你说的吗,日子还是消消停停地过最好。”
这里林松也是听出来了陆海空的意思,想着还是让他放心的好,笑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从来是最怕事儿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我生活太单一,我交几个朋友你又说这一大堆。我也不过现在是没事儿干,学这个打发打发时间,等开了春,做起工作来,你让我去学我也没那个时间了。”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怕你没有交朋友的经验,人心叵测……”
陆海空也看出再说下去林松就要不高兴了,于是就努力地住了嘴。
林松初级课程的20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天林松买了烤串啤酒两人坐在地下室吃,沈尉便跟林松说起弹琴的事儿来,“你还想继续学下去吗?”
林松就犹豫了一下:喜欢弹吉它吗?自己肯定是喜欢的;可陆海空那里偶尔会阴一句阳一句的给自己话听,明显不想自己跟这些人混;可想想时间,现在才三月中,半个月岂不正好再学学?于是道,“想啊,我挺喜欢的。”
“你想继续学下去我就教不了你了,得给你另找一个水平比我高的。”
“好啊。多少学费我都可以支付的,而且不会提打折呦。”
“那好,我这就给你找,你在这个上确时挺有天分的。”
“是吗?我生下来头一回听有人夸我有”天分”。”
“你不会以为我说这个是骗你的学费吧?”
“不不不,我是说我从来没听见有人在我身上用这两个字,有点儿受宠若惊。”
“你太妄自菲薄了。”
沈尉是从来不肯轻易多话的人,也不说谎话的,他这样说,林松听了还是高兴。
没几天沈尉就给林松介绍了一个叫吴炽昊的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吴炽昊梳着男人里不太多见的长头,很长,有时梳着辫子,有时就披着,光洁的额头衬着一张清秀的脸。这吴炽昊的气质跟林松略像,都是那种存在感不强,但细看就很有味道很吸引人的男人。吴炽昊也不太多话,他更像一个艺术家,说话的时候语音和眼神都很温柔,也是没有任何攻击性。
刚跟吴炽昊学了几天林松就拜倒在小吴的吉它下,他弹得真是太好了——林松觉得吴炽昊把琴弹得如诗如画的,浪漫得很。
结果,林松还没认识吴炽昊几天,陆就因为林跟吴的关系又犯了旧病。
那天陆海空独自出来去看马上就要开工的一个大工地,回来时陆给林松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林就如实说自己在琴行上课呢。陆海空导了航,一打方向盘,直接奔琴行来了——没有什么具体目的,他就是想看看。
结果还没下车呢,陆海空就透过琴行洁净的大玻璃看见了林松正跟一个长头发的清秀年轻男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人正说着什么,一人手里拿着一杯同样的有漂亮颜色的热饮,脸上都是温柔的笑容,一派春日晴明阳光的气氛。陆海空坐着楞是没动,跟个雕像似的,过了一会儿,直接开车就走了。
晚上陆海空回家,看着林松的笑脸心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酸水儿,态度以冷嘲为主。
“你就是喜欢那一款的男人吧?年轻的、长发的、清秀的,会点儿什么画画弹琴的。又遇到这种风格的男人了,心里很悸动吧?他又是谁呀?又是你老师?咋换人了?”
林松当然知道陆海空这又是犯了旧病,也不惹他,就笑道,“在哪儿看着的?他叫吴炽昊,吉它弹得超好,他教我中级课程呢,初级的宫尉教不了才找的他。瞧你,这弹吉它的都是男人,而且以年轻的居多,又不是我刻意地非得找一个这样的。我是心里着实喜欢才学的,你别瞎想了。”
这里陆海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翻着眼儿瞅着林松,“我就纳了闷儿了,你怎么就这么有男人缘儿啊?到哪儿都能遇到年轻帅哥!”
林松就笑着半故意半认真地对陆海空道,“是啊,这个我承认,我是挺有男人缘儿的,我自信明儿五十岁了再找男人还是找得到。”
陆海空气得把嘴憋成各种形状,楞是没说出话来。林松上来伸手捏住陆海空的嘴,笑道,“我也是纳了闷儿了,你的这持续的不安全感到底哪儿来的呀?放眼瞅瞅,在这城市里比你好的男人我还哪儿找去?我还没傻到那地步吧?”
听林松这么说陆海空就借题发挥道,“哼,别在那儿冠冕堂皇地给我戴高帽儿了。男人不了解男人?人无千日好,再好的人你也总有感到乏味的时候,山珍海味吃腻了肠子换个小酱菜儿尝尝也是平常的剧目!”
林松就也跟着哼了一声,“这话我也原样奉还给你。我若是空出你陆海空情人的位置,一个团的男人等着呢吧?你天天河边走,也难保不湿了鞋。不过没关系,我不问,你也别告诉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喽。”
陆海空竟说不过他,就伸手捏林松脸上的肉,“气死我得了!当初我就是看上你的木讷劲儿,谁知道你有这样的利嘴!上你的当了!”
林松就严肃地摇头,呜呜地道,“上当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可你死了可不行,我上哪儿再找一个你这样的去!”
陆海空也笑了,“你这只小妖怪,磨死我得了!”
小草总算在消融的冰雪里露了头儿了,也就是说漫长的冬天总算有盼头儿了。当然,这里的三月也还只是寒冷,跟冬天是没有大区别的。
这天中午林松到了琴行的时候吴炽昊已经到了,他在弹钢琴,然后在边上的一张纸上写着蝌蚪似的五线谱。林松也不知道吴炽昊这是在作曲,就在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你也会弹钢琴啊,我会一只手弹弹,小沈教我的。”
小吴便收了那纸,“我也可以继续教你,两只手的。”
“那太好了,我会另外付学费的。”
“行啊。”
这里两人上课。吴炽昊有一种很特别的温柔磁场,坐他身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让人愉快的感觉,林松很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