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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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企盼的未来,是有你在的旅途。这段旅途会一直一直延伸,延伸到你的故乡。
当意翎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的列车上,在去某个人故乡的旅途,旅途很美,路边有绿油油的草,风吹草动,露出点缀着的、白色的小花。顺着草丛还有电线杆,电线杆上粘贴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大约都是什么灰指甲胀气灵之类的……电线上停着几只麻雀,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唤,可意翎一点也不觉得烦人。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赏心悦目,火车轰隆隆地诉说着它的故事,略显炎热的下午,阳光透过玻璃钻进来,列车员有时候还会推销竹炭牙刷什么的……温柔的女声播报着每一站。
如果那个人也在,该多好。
“意——翎——,陪我一起去我家嘛,我要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戏羽故作神秘地说着,把头支在图书馆的木桌上,嘴巴撅起,脸看起来肉嘟嘟的。
意翎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看起来那么文静纤细的一女孩相处起来居然是那么地——皮!
“去你家,叔叔阿姨会不会介意啊……”意翎难为情地苦笑,用笔头轻轻点了点戏羽的鼻尖。
“你想见父母么!绝对不会介意!”戏羽像个小哈巴狗似的用下巴蹭在意翎手臂上,笑容那叫一个甜。意翎仿佛能看见她身后的毛绒绒的尾巴……
“再说吧。”意翎刷刷地列出草稿算着一道数学题,等她攻克这个难点这道数学题就能解开了!
“哦……”戏羽真的就像需要人抚摸的沮丧的小狗般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好啦好啦,等下陪你一起去我家吃饭!”意翎真的抚摸了下戏羽的头,还用掌心在戏羽的头顶转了几圈。
“好嘞!见父母!”戏羽举起双拳,好像是志在必得什么事似的。
“哈——?”
意翎这才注意到戏羽的措辞,只见意翎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然后戏羽往意翎嘴里放了一粒彩虹糖……
“你哪里来的糖?图书馆不让带零食的!”
“嘘——,我放在口袋偷偷带进来的……”
意翎一边扶额一边嚼彩虹糖,真香!
“意翎你家看起来好温馨啊!啊!”一到意翎卧室戏羽就立刻扑向意翎那张柔软的床,床单是深蓝色的,上面还点缀着黄色的小星星,床旁边是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还有作业。
“你是我不及的梦。”清脆的女声一字一顿地读出这7个字。
“啊?”意翎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戏羽跳到了意翎的书桌旁,拿起三毛的一篇散文集。
吓得意翎还以为戏羽要跟她表白……
“呐,我说,其实我也想像三毛一样,到处流浪,多潇洒啊……
”戏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飘出窗外,真的很像一只渴望自由的、
有着纯白羽毛的小鸟。
“我陪着你吧。”
“嗯?”
“一起流浪。”
意翎笑着,阳光钻进玻璃窗照着她的脸,像是丛中的精灵。
门外忽然想起了开锁的声音。
戏羽下意识地往意翎身后躲。
“叔……叔叔好!”戏羽乖孩子一样像意习鞠躬。
“好、好、好,大家好。”
“阿姨呢?”许是看见了意习手里刚买回来的菜,戏羽轻声问道。
整个屋子忽然安静下来了,不,死静。紧接着,意翎伸出手把戏羽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