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8.圣女之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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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们又去看望了另一个疫区,因越靠近莲之国所以疫情更为严重。相比昨天的灾区这次的疫区更令乐女惊恐。
一瞧见圣女到来众人便纷纷跪拜,高呼。
喧闹的声音令乐女越是惶恐,此处的灾区更严重死的人到处都是,满地都是黑色的血液。
就连侍女们的长裙皆被地面的黑血所污,初见这种场景丽莎也很惊恐,可她们是圣女的侍女,一切不容她们表现出害怕。
“丽莎……”乐女很是害怕,因为轿子摇摇晃晃地,他们在抓住侍女们的腿求救。
丽莎想扯开被人抱住的大腿,可她无论如何挣扎还是被他们抓住。
“丽莎……”
乐女的声音从轿中传来,丽莎咽了一口口气,将来时摘下的雏菊花交给她。
“丽莎,我害怕。”乐女说道。
这里没有色彩只有黑色,都是病人们留下来的。到处都是黑色透着一股死亡气息,显得很是诡异。
“不怕,有我们在。”丽莎说完拉下吊帘。
前往席地时乐女紧紧握住手中的雏菊花,好像没方才那般紧张了。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就在乐女下轿时,有些人突然冲上来。
“圣女……圣女救命……”乐女看着他们口中吐着黑血,双眼噬红地向她伸出双手。
“救命啊,我好痛啊。”她转身又看见另外一面的人皆是如此,有的已是趴在地面动都不动但扔向她求助。
“圣女救我……”乐女紧紧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他七窍流血的模样。
“圣女……”
看到他们痛苦不堪的模样乐女一下子便不怕了,她回首望着这些可怜的人“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我一定会的。”
“圣女救命啊!”
“不怕……”
“求圣女救命!圣女救命啊!”
“救救我们……”
“咳咳咳……咳咳咳……”
“额……呕……”
“咳咳咳……”
“女神救命!圣女救命啊!”
这一刻她发誓她一定会救他们的,来到这里她已感同身受。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受苦,她握紧手向女神向上苍祈求。
快点好起来吧……
就在乐女想飞往席地之际一双沾满血迹的双想要抓住她的脚,好在丽莎反应快,一把抓住那双手。
“放肆!圣女也是你能触碰的?!”
丽莎一巴掌甩在那人骇人的脸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天底下所有人都知晓圣女的脚不能乱摸,他却想当众羞辱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丽莎……”乐女初次见她如此凶,在一瞧丽莎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污血。
“退下!再敢由此企图休怪我不客气!”丽莎对着那人怒吼道,无论情况如此危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圣女的脚。
“大人,该休息了。”
今日是惊心动魄的一日,回到住处丽莎连忙伺候乐女歇息。
“等等丽莎。”就在她快要吹灯之时乐女却猛然起身叫她叫住了她。“等等……”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丽莎说道。
“丽莎,别走好不好。”乐女蹙紧眉头祈求她暂时不要离开。“你陪我好不好,我……”
“可……”丽莎有些难为,圣女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侍女是不能留在她房间的,这是规定。
“可是我真的怕一个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今日的惨不忍睹的场景映在了她的脑中。
她的心此刻在颤抖,只要她一闭眼便回想起白日里的景象。房间空荡荡的,她不敢一个人睡。
“好的,今晚我会陪着您的。”丽莎知晓她吓坏了,答应夜里留下来陪她。
其实当时丽莎也害怕,不止是她,相信所有人都惊恐。毕竟遭人搂大腿又那模样,她亦不敢回忆。
“丽莎,我想救他们。”
乐女躺在床上,床边是丽莎温柔的守候,此刻她没有那般害怕了。
“可是大人您只负责赐福,其它事情您无能为力。”丽莎微微蹙着眉头,说实话圣女真不是什么强大的人,只不过是女神比较看重的使徒。
冠以圣女之名,可还是个奴隶。她们的法术帮助一些普通人还可能,其它真没什么大用。
“我不是有法力了嘛,法力不是万万能的吗?我想救他们,我不想在看到他们那样痛苦。”乐女说是一只井底蛙也不为过,从小不能离开圣殿,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知世世间的千奇百态。获得了一些小小的术法便沾沾自喜,说她们很是悲催也不为过。
“……”丽莎蹙着眉头看着她,她太天真了。明明知晓世间万物定律,却还是如此天真。
“丽莎,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离开我。”乐女突然说道。
丽莎先是一怔,冷静下来不得不将事情告知她。“再过四年这一届与圣女有关的一切都会飘散,宴席总会散大家都会离开。”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乐女说道,今日发生之事若非丽莎她不知自己遭人那般对待。她不想一个人,她希望丽莎能陪在她身边,那样她便不怕被人欺负了。
“之后您会变回普通人,和您的亲人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也会离开。我们都会新的生活。”丽莎说道,她不知离开圣殿该何去何从,可她总不能跟着她吧。
她是有家有亲人的人,与她完全不是一类人。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嘛呜呜……”乐女自小被侍女们照料,无形中对她们产生了依赖性。特别是丽莎,丽莎对她很好很关心。导致她对丽莎的依赖性非常大,离开一刻便不可自理。
“大人,现在也还不是分开的时候您不必难过。”丽莎说道,丽莎知晓她很依赖自己所以从一开始便与她说清楚。因为在这二十年间照料她是她作为侍女的职责,但二十年后便不是了。那时她已没有义务去照料她,所以必须与她说清楚。
“可总有一日会分开啊,总有一日你也会离开。”乐女哭道。自从来到此地她发现自己对她依赖异常大,不想与她分开半刻。
她知晓丽莎的太正直了,所以当她发现她们有一日会分开时便惊恐。从现在开始她就想留住她。
“都……会散的。”丽莎总是如此平静处事不惊,伸出手抹去她脸颊庞的泪水。
“丽莎,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好害怕。”乐女猛然起身抱住丽莎,她不敢想象没她在身边的日子。
“我知道……你一直在叫我。”丽莎拍拍她的背,她知晓啊,今日她在抖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害怕得不敢下轿。
“我好怕我一个人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乐女哭道。
“可是您总要学会一个人啊。”丽莎说道。
“我不管,丽莎我不要你离开我。”丽莎总是与她解释得太多了,几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乐女干脆耍起了小性子“你答应我啊,你答应我。”
“……”丽莎知晓她在无理取闹,于她而言她会有与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她也会有属于自己新的人生,她不可能与她一起的。
“你不是一个人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我带你回去。”乐女双手抚住她的脸说道。她曾经说过的,不是一个人吗和她一起走吧。
“可是……”听到这句话时丽莎的心似乎动了,她最渴望的东西。
“丽莎……我真的……真的不想与你分开。”乐女抱紧她蹭到她怀里,也许那时这已不是依赖而是另一种情感。“你答应我好不好。”
“……”丽莎很是犹豫,她的心被她所说动了,犹豫自己的抉择。
“我们一起回去,我想要你教我学走路。然后我们一起去跳舞,一起看漂亮的花。”乐女想她陪自己做所有她想做的,或许她是清楚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
“好不好?”丽莎一直不表态乐女便越着急,她知晓很多事情包括一些丽莎从未与她说过的。就比如名字“等我离开圣殿,我想你帮我取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丽莎似乎察觉不对劲了,她怎么知晓的?“名字不是应当……”
“你答应我好不好。”乐女握紧她的双手恳求道“我想让你教我学走路,还要帮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她越说丽莎就越纠结,内心深处的情感好似瞬间便被释放了出来。
“丽莎,你答应我吧。”乐女说道“我们一起离开圣殿,我们去看花。”
“我想跟你在一起。”
“……您,真是这样想的?”丽莎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敢相信是否是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
“你答应我了是不是?”乐女看着她说道。
“我……”丽莎害怕是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犹豫不决。
“丽莎,你答应我啊。”见她如此犹犹豫豫乐女的心悬了起来。
“我……我答应你。”在纠结不决中丽莎还是答应了她。
“太好了……”她终于答应了,乐女看着她高兴地笑了,兴奋地躺在她怀中。
丽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就答应了她,她想了想即使是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之后再说。